“不同意,不和解~”
“我告定了!”
“老娘不缺钱,道歉也不稀罕,就是看她不顺眼。”
顾律代表当事人去跟蓝夫人谈判,她能感觉到这娘们儿是个硬茬,如果是这个态度,让慕斯道歉也没有意义了。
而另一边,气氛迥然不同。
慕阳单膝着地蹲在丫头面前,好想抱抱他的宝贝,却又没有勇气,满眼都是心疼:“为什么打人?”
“是她先骂我,用咖啡泼我的。”刚刚还桀骜不驯的我,面对着慕阳,内心的城墙都已坍塌,委屈感倾泻而出。
“对不起。”慕阳自责不已,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丫头。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简直就是灵魂拷问。
慕阳的心揪着疼:“对不起。”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我眼里含着泪水,不停地告诉自己,慕斯,不能哭。
“别这样…”他额头抵着丫头的膝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房间里突然变得好安静,彼此沉默了许久。
“跟我回家好不好?”慕斯的话打破了这场宁静。
慕阳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顾律推门而入,看起来像吃了一肚子的鳖:“死八婆,怎么说都不通,非嚷嚷着要起诉,多大点事搞这死出,有毛病吧?”
她门没关,隐隐约约传来骂人的声音:
“死野种!”
“你闭嘴!”
“我有说错吗?她就是狗娘养的!”
慕阳忍无可忍冲了出去,四处寻找声源。
会议室的门pong的一下弹开,他闯了进去,表情像要吃人一样:“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周队长赶紧拦住慕阳的去路,生怕越闹越大。
顾律追了出来,慕斯紧跟其后。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慕阳恨不得撕烂这张狗嘴,“信不信我跟你玩命!”
又冲进来的两个警员,纷纷抱住慕阳,周队才松了口气。
“切,我怕你啊?这儿可是派出所,信不信连你一块儿抓起来!”蓝夫人见警察在场,气焰嚣张跋扈,“我就骂了,狗杂种,狗杂种!”
慕阳一点就炸,要不是被扣着,蓝夫人已经满地找牙了。
“妈!别说了!”逸朗也听不下去,看了眼后面的慕斯,有些尴尬。
蓝振天气的肝疼。
“蓝女士,您的行为已经涉嫌公然侮辱罪,我们保留追究的权利!这里所有的警察都是证人。”
还好有顾律这个头脑清醒的在场,她能够理解慕阳,别说他作为家属了,自己作为外人听了也很气愤。
“切,吓唬谁呢?”
“不信?你可以问周队长。”顾律直接把话语权甩给警察。
周队长明白她的意思,表情严肃地回答道:“公然侮辱,情节较轻的,五日以下拘留或罚款,情节较重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罚款,情节严重的,三年以下有期、拘役、管制,或剥夺政治权利!”
这招真好使,蓝夫人可算闭嘴了。
周队趁热打铁,周旋着劝和,意思是蓝夫人别追究慕斯打人,慕阳也不追究蓝夫人公然侮辱,大家退一步海阔天空。
“和解也行,她必须跟我认错道歉。”被告上法庭确实有些丢面,自命高贵的蓝夫人终于松口了。
慕阳是真的护犊子:“你用咖啡泼人再先,还辱骂未成年人,为了我妹的身心健康着想,你也得道歉!”
“你…”蓝夫人语塞,慢着,“你是她哥哥?”
她越想越乱,冲着蓝振天撒泼:“这个不会也是你的野种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他不是!”气煞蓝振天也,越扯越离谱。
“你说不是就不是?我信你才有鬼!”
“慕阳是领养的,跟慕斯没有血缘关系。”逸朗帮忙解围,他想赶紧离开这里,“就当我求你了,和解吧,别闹了,妈~”
行吧行吧,儿子都低声下气了,当妈的便不再纠缠,提笔在和解协议上签了字,随后不欢而散,各自的麻烦精各自领回家。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都是自由的空气,可心情还是很差。
“我先走了,有事儿电话。”
“好。”
顾律兀自驱车离开,律所还有一堆破事儿要处理。
慕阳转身看着坐在石墩上的丫头,这时候没办法丢下她不管,只好走了回去。
“我送你回家。”
“不用。”
“听话。”
“你以什么身份让我听话?”
慕阳哑口无言。
“你接着躲吧。”我丢掉手里的野花,随便选了条路离开,“我有脚自己会走。”
“干嘛不打车?”
“要你管…”
慕阳满心无奈,只好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守护着,明明只有十来米的距离,却好像银河一般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