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于婧的爱意,牧知远看的比较淡。
什么爱不爱,都是年轻时候小孩子玩的把戏。
成年人的时间很宝贵。
因为时间就是金钱。
他整天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儿女情长。
牧知远其实对程于婧已经比一般女人好很多,最起码时间清闲还愿意哄一哄,她是不知道,在婚前牧知远从来不沾染情绪不稳定,爱耍小性子的女人。
你在身体和情绪上愉悦我,我在物质和金钱上愉悦你,大家心照不宣,各取所需。
相处起来也轻松。
可惜程于婧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了,程于婧毕竟是妻子,娶到家里来的,外面那些野花野草根本不能比,所以牧知远才愿意偶尔哄一哄她。
不过她近年生了反骨,没以前温柔小意,让他顺心了。
牧知远也不知怎的,吃个早餐,竟然还在脑子里想了那么多。
看一眼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把勺子往碗里一扔,没心情再吃。
抽了餐巾纸擦嘴角。
怕自己错怪她,向阿姨确认:“昨晚太太没回来?”
阿姨端着一碟刚做好的菜摆上桌,擦了擦手,温柔笑说:“太太昨天给我发消息了,说昨晚不回家,打完牌在程家过夜。”
牧知远手里捏着餐巾纸抬起眼皮子,“什么时候说的?”
阿姨想了一下,“都凌晨了呢,我以为你休息了就没通知你。”
牧知远抿紧唇线。
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打牌也就算了,夜不归宿也罢了,只跟阿姨说一声,他这里就不需要交代?
接连几天只要马婷发消息,程于婧都屁颠屁颠跑过去打牌。
除了马婷邀请她,还有一个隔三差五泡在棋牌室的富二代。
先不说牧知远,就连程思琪都有些看不过去。
临走之前问她:“上瘾了?”
程于婧回味一番,“有点儿。”
见程思琪脸沉下来,还故意轻浮了一句:“忽然发现打牌比男人好玩。”
程思琪拧眉看良久,末了对她愧疚,“早知道你自制力这么差,我就不该让你沾染这些东西。打牌可以,但不能没个度,成年人要有自己的事情做,你不是想创业,那就拿出实际行动。”
程于婧沉思了一会儿,点头答应。
“好深奥的道理,我好好想几天。”
程思琪松一口气,“那你这几天?”
她莞尔一笑。
“技多不压身,继续打牌。”
“……”
程思琪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上去。
*
这天中午程于婧为了打牌,只在棋牌室匆匆吃了一碗泡面。
一来二去混熟,把马婷的底细摸得更清楚。
其实程于婧自己也不知马婷以后有什么用处,只能先留着。
在人际交往上,程于婧懂得不多,但最基本道理,还是受一些身边人影响。
比如牧知远某次喝醉心情大好,对她指点过一嘴。
“朋友分两种,一种是讲交情的,另一种是讲利益的,对于讲利益的朋友,如果自己身上没什么对方可图的点,想做朋友就要舍得砸钱。”
这句话对程于婧还是有很多启迪的。
不过那个时候单纯,对牧知远也到了后期的厌倦。
不仅没领情,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好一个商人,市侩!
现在观念转变,不得不承认有道理。
马婷之所以喜欢拉她打牌,说白了,一个原因是程于婧投其所好,还有一个是马婷又有的玩又能赢钱。
搞不好马婷心里还在想。
好一个财大气粗,地主家的傻闺女。
不出意外地主家的傻闺女又输了很多钱。
不过程于婧依旧气定神闲。
出来玩嘛,就要输得起。
实在真输很多的时候,就安慰自己:女孩子气质是用钱堆出来的,牌技自然也是用钱堆出来的。
她自觉想法很有格局,岂料牧知远格局没那么大。
沉默没几天,就做出反击。
反击套路更没新意,直接停了程于婧的后方供应。
程于婧端着手机转账时愣了愣。
马婷看出来异样,“于婧你没事吧?”
还好程于婧有小金库,在马婷注视下,从容的眨了眨眼睛。
“没事,就有点儿累。”
马婷一听有些扫兴,“那我们还玩不玩下一把?”
程于婧放下手机,“玩,当然要玩,这才开始啊。”
后面输自己钱的时候,程于婧就开始体会到什么叫“百爪挠心”了。
勉强撑了一下午,借口自己晚上有约,落荒而逃。
*
牧知远这一招虽然有些老套,但胜在好用。
今晚回到家中,就见程于婧乖乖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双手抱臂,他走进门,只懒懒的抬了个眼。
眼神中是浓烈不满。
不过人有些假清高,又做不出低三下四低头求人的事。
牧知远觉得好笑,把车钥匙扔一边,朝她不紧不慢走过来。
故意问:“今晚不去打牌?”
程于婧抿了唇,一副“你装什么蒜”的眼神扫过来。
也不愿意多说,起身站起来要走。
却听身后牧知远嘲笑:“我还以为你准备靠打牌发家致富,这就又没兴致了?你说你做什么能长久,真是太太命。”
程于婧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往卧室走,走到门口实在憋不住,又掉头走回来。
男人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程于婧居高临下审视他。
两人心中各自一番计较。
一个等着对方服输,一个就不服输。
僵持几分钟,程于婧语气认真平和的说了以下这些话。
“牧知远,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靠你养,在你眼里,我程于婧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只知道情情爱爱,肤浅没深度的花瓶,丝毫配不上你。”
“我以前怨你,现在我理解你,换做是我,也不会选择一个这样没用的男人。所以你一直不把我当回事是正常的……”
牧知远眉梢动了动,身子往后一靠,肩膀放松,食指轻轻摩挲下巴,表情如常看着她。
好像在看戏。
这种举动让程于婧很受伤,她的眼睛好像被烫到,酸涩的垂下眼眸。
“你不信?”
“好了,别无理取闹……”
“我没无理取闹。”
“听说你前几天还去了酒吧?”
她负气:“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