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跟他商量好,末了又再三叮嘱,不许李尧对外宣扬,尤其是牧之远那边,一个字都不要透露,等和牧之远签了合作的合同,再说也不迟。
她一上午心情都不错,工作也比往常效率高。
中午的时候,吃了饭准备休息,接到程父的电话,这两天家里司机放假回了老家,让程于婧安排个人去机场接他。
陆言是个闲人,便给他打电话。
陆言从昨晚就一直不太对劲,程于婧交代完,挂电话之前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从昨晚就对我爱搭不理的?”
陆言不承认,“没有对你爱搭不理,是你想多了。”
程于婧捏着手机笑了一下,把文件合上,”你当我傻?
陆言沉默了会儿,才说:“我以为你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
程于婧拧了一下眉头,有些好笑,“什么意思?”
陆言又沉默了一会儿,“就那么爱钱?”
程于婧扑哧笑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不说话,陆言也没有继续说。
程于婧垂下眼皮子,侧头去看李尧,看一眼又抽回来视线,“我不是爱钱啊,可是人生在世,吃喝拉撒不需要钱?看病住院不需要钱?我也不想爱钱,可我不会光合作用啊,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说罢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李尧转过来身,“怎么了姐?”
程于婧回了一句:“莫名其妙。”
晚上程于婧回到家,父亲在客厅看文件,她换上鞋,路过客厅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父抬起头,“五点多。”
程于婧嗯了一声,提着包上楼。
路过陆言房间没看到人,她碰见程阳,从程阳口中才得知陆言喝多了,在房间睡觉。
程于婧反应了一下,“他喝酒了?什么时候?”
程阳说:“中午啊,我俩一起喝的。”
程于婧转头去看楼下的父亲,“那谁去接爸爸的?”
提到谁去接爸爸,程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正好遇到牧总,牧总安排人去接的。”
程于婧本来因为陆言莫名其妙的指责心里堵得慌,这会儿听程阳说牧之远安排人去接的,心里更不舒服。
这个陆言可真会惹人生气,喝了酒不能接人,可以明说,她尽管没空,挤时间也不愿意麻烦牧之远。
正要转身回卧室,程阳才又说:“没想到陆言酒量这么差,没喝几杯就倒了,下次不跟他一起喝酒,没意思。”
程于婧心想,你以为谁都像你是个酒鬼。
她进屋洗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这个时候有人敲门,程于婧一时忘了家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以为敲门的是程阳,便裹着浴巾把门拉开。
抬头看见陆言,愣了愣,“有事吗?”
陆言脸色不太好,刚醒酒,太阳穴突突的跳痛,嘴唇大概也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失去往常的红润,有些干裂。
才一天不见,陆言就像换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以前的精气神。
他上来就道:“对不起。”
程于婧挑眉,“对不起什么?”
陆言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我说那些不过是气话,不知怎么回事,从昨晚就一直心里不舒服……大概是吃醋了吧……”
他说话倒直白,直白到程于婧愣怔在原地,眨了眨眼眸,抬起眼看他。
陆言笑了一下,“我吃醋的时候,人比较矫情。”
程于婧对上男孩子带着笑意的眸子,反应了一下,不咸不淡的说:“哦。”
手附到门把手,“我先穿衣服,等会儿再说。”
话音落地,卧室门“啪”一声被合上,程于婧刚走一步,就听门后面的人敲了敲门。
“那我在门口等你?”
程于婧没搭腔,她行情现在就这么好?
程于婧眨了眨眼睛,朝浴室的落地镜走去,刚洗过澡,浴室热气弥漫,镜面上蒙了一层水汽,她环顾一圈,瞧见台面上的纸巾,抽了两张,把镜子上的水汽擦干净。
一张不施粉黛的白皙脸庞呈现在镜子里,程于婧左右打量,皮肤比较白,程于婧脸上难免有些小瑕疵,鼻梁上有几粒小雀斑。
不过雀斑并不影响程于婧的天生丽质,反而减龄。
陆言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都没动静,他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刚才表现的太唐突,把程于婧吓到了?
他想了想,转身刚要走,房门却突然拉开,程于婧手臂往门框上一搭,掀起眼皮子问:“你刚才说什么?”
陆言瞧过去,只见程于婧穿了一件外出的衣服,好像要出门的样子,而且头发挽了上去,脸上也上了淡妆。
陆言顿了几秒,“这么晚还化妆,你今晚要出门?”
程于婧眨了眨眼睛,她并不打算出门,这不他要表白么,自己才特地兴师动众重新把妆画上。
且不论她这边对陆言有没有意思,化妆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追求者的尊重。
被陆言这么一问,有些不自在,“你看出来我化妆了?”
陆言被问的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点点头。
程于婧有些不信,拿眼角余光瞧他一眼,半信半疑的说:“你们男人对女人化不化妆,不都挺不敏感,再淡的妆涂个深色口红就认为是浓妆,再浓的妆不涂口红,就认为没化妆?”
她说完转身朝卧室走,陆言在门口顿了顿,瞧她这个意思是进屋说,这才抬脚跟上来。
陆言还是第一次进程于婧的闺房,女孩子的房间跟别人并没有很大的区别,浅色调为主,不过程于婧房间尽管是浅色调,也是简单大气的那种。
他环顾一圈,找地方坐下。
刚才在门口说话的时候,挺自然的,这会儿进了程于婧的卧室,突然有些紧张。
双手扣在一起,低着头看地毯上的图案。
程于婧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走到陆言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一瞬不瞬的审视他。
这个场景完全不像女孩子在得知对面的男生喜欢自己该有的场景,反而像女领导在面试男大学生,亦或是家长在等着训斥学生。
总之有些怪异,陆言忍不了如此怪异的场面。
他突然站起来说:“你饿不饿,听程阳说你晚上回来没吃东西,要不然我去做个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