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没想到牧之远做事如此阴险,脸立马冷了,转过身看牧之远。
只见牧之远端起自己那杯茶一饮而尽,正了正西装,朝他走过来,在陆言的注视下,擦着陆言的肩膀大步出了门。
公报私仇。
是回国以后陆言在职场上上的第一课,牧之远给上的。
有句话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牧之远被陆言拿妻子讽刺,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
他脚步潇洒的走到无人的天台,就开始抽起来闷烟。
年轻人并不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牧之远也懒得跟陆言计较。
抽完烟,牧之远拿起来手机打电话,询问人事那边:“陆言要辞职,去找你了?”
人事经理一怔:“没有啊,我今天还没看到陆言”
说罢他收起来手机,没再回去,给司机打电话来接他。
半个小时后,司机到楼下,给他打电话通知。
牧之远刚上车,司机把电脑递过去,牧之远打开电话开始处理邮件。
程于婧这边一切如常,许久不跟马婷打牌,晚上就约了牌局,很多生意都是从牌局开始的。
一边打牌一边打听这些老师傅们聊起最近的市场行情。
马婷见程于婧不搭话,笑问:“于婧,最近我想投资餐饮,你有兴趣一起吗?”
程于婧抬起头,她打牌的技术尽管得到提升,但是跟他们相比还是差了很多,方才输了几把钱,所以把所有注意力都投在打牌上,被点名才恍然。
“餐饮?具体做什么?”
马婷不等回答,对面的人就插了嘴:“你还要投资餐饮,我记得去年你投资餐饮,赔了不少钱。”
马婷笑着叹了口气,“生意不好做啊,不过我还就对餐饮感兴趣。”
那人上下扫了马婷一眼,仿佛在说:“就你这身材,对餐饮感兴趣也不稀奇。”
马婷不服输,两个人便互相损了起来。
程于婧听他们说完才笑着对马婷说:“民以食为天,无论到什么时候,餐饮行业都不会没有市场,你也知道我家就是做餐饮起家的,我爸爸,我姐姐,都是内行人。”
程于婧本来也是随口一说,说着说着就有了一个注意,审视马婷片刻,“你如果真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伙开一家,不过现在这个行业参差不齐,有大有小,有特色菜和招牌才好做,我倒是有个建议。”
马婷打了一张牌,“说来听听?”
程于婧漫不经心一笑,“我姐在外地开的那家高档私厨餐厅挺成功,我们不如以加盟的形式,在市区也开一家?”
马婷斟酌了会儿,“你姐完全可以自己开连锁。”
程于婧看她一眼,“我姐是可以开连锁,不过她总担心自己经营能力有限,而且一个人忙不过来……她求稳,跟我这种没钱赚,急于求成的不一样。”
马婷听罢若有所思,不过在牌局上也没多说,几人打牌打到深夜,程于婧回到家中准备睡觉,才收到马婷的消息:【你姐是个老油条,嘴巴结识的很,你给我透个底,久未烊如今盈利如何?】
程于婧打了个呵欠,实事求是,【盈利如何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看我姐衣食住行,像没有钱的人么?】
马婷又问:【那你怎么没想过自己开?我今天一提,才好像很感兴趣。】
程于婧也不瞒着,对她说:【我这人比较懒,不喜欢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现在这家工作室都够让我焦头烂额的了,我正打算退出来,把工作室交给合伙人自己做呢,不瞒你说,倘若咱们真投资了餐饮,我也希望你为主,我为次,或者全部交给别人打理……】
在这个点上马婷和程于婧的观点倒是一致,她也不想影响自己的本职工作,毕竟也是因为手里这份工作,她才有了如今的优渥。
马婷做事求稳,投资餐饮不过是一时兴起,具体做不做,还需要再斟酌。
不过这个事既然提出来,肯定不是随口一提,程于婧前段时间还觉得自己遇到了瓶颈,除了牧之远主动找她的这个项目,也看不到什么赚钱的门路。
*
隔天晚上,,茶室的女老板突然给牧之远打电话,说程于婧来茶社喝茶了。
牧之远接通电话想了会儿,才想起来对面说话这人是茶社女老板,不过女老板在电话里说:“要不你还是别来了,来了也是扎心。”
牧之远一怔,“怎么说?”
女老板笑盈盈的解释:“你行动太慢,有人捷足先登了。”
牧之远一听这个,有些不淡定,“你拍照片我看看。”
他正在开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不一会儿,女老板就发了消息。
一张照片,还有一段抱怨的文字:【都是我店里的客人,这么做有悖道德,牧总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新进来一批茶叶,要不?】
照片是在门口偷拍的,程于婧背对着房门,所以只有一个背影,而对面男的不是别人,而是陆言。
牧之远不是喜欢诟病别人的人,不过眼下看到陆言跟程于婧出来喝茶,难免把人往坏了想。
所以就想,这个陆言难不成是找自己妻子告状?
牧之远可以想象,倘若程于婧知道他把陆言安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估计对自己的偏见更深。
想到程于婧可能怎么损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给合伙人打电话,“公司最近很清闲吗?”
对方正在外面吃饭应酬,没有离席,直接接的,笑问:“怎么了?”
牧之远沉声说:“没事,就遇到陆言了,他怎么还有空出来约会?”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感觉针对的话说的太直白,于是换了个语气:“年轻人要好好历练,尤其是有能力的年轻人……”
这话不是第一次说,陆言来公司面试前,牧之远把陆言推荐给合伙人的时候,就这么提过一次。
对方也不知牧之远跟陆言什么仇什么怨,拧眉想了想,“那我明天再给他多派点项目?”
牧之远看了一眼时间,也只能明天再说,于是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