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天。
经过这一年滋养，孩子们的身体都长肉了。
倒是文武出乎方橙意料之外。
这一年他至少长了三四寸，原先个头与文义差不多，现在反超大半个头。
系统提示:他还尚未满16周岁，自然会长个头。文义也挺拔了，身上有肉，整个人也显得魁梧了一些。
还有两个小的，吃的好，又少一些风吹雨淋，两个显的白净又精神。
变化大的还有于氏。
这一年里跟在婆婆身后边，学习了做饭做菜，裁剪制衣，人情世故。
最主要的还是讲究卫生。
原先头发打结有虱子，头发黄扎扎的。
如今黑又亮，顺还香……
那四名学生，除了念书也得干活，收拾院子，提水，捡柴，烧炕，自己洗衣服，收抬屋子。
方橙还和文杰说了男女的性别，文杰听后说:“我还能读书吗？我能当官吗？”
“当然能！在娘这里你是男是女都可以读书做官。”方橙自然有办法。
“娘，我还想当男的。”文杰从小就以为自己是男的。
两个哥哥叫她三弟，嫂子也称她是小叔子，侄子叫她三叔。
方橙又对她说:“如果哪一天你想当女人了，就告诉娘。这一些对娘来说都不算事儿！”
文杰点头。
这孩子心大的也没放在心上，依旧天天上课，努力念书，要当官。
当然，那章先生也没发现方文杰这个弟子是个女孩。
而在四个弟子中，最看重的就是她。
觉得她念书有灵性，且品性不迂腐，懂变通……
文淑也行,最差的就是年长的俩兄弟，简直跟榆木脑袋似的。
真不想教他们俩！看着就来气！
…………
十月下旬小雪，天气很冷了。
方橙给章先生做的一套棉衣，棉袜棉鞋，还有一顶毛帽子，是兔毛的。
早早送与先生。
二人在南屋说了几句话。
从章先生的话里话外，方橙明白先生的意思。
老大，老二这书不用念，老三和孙子，可以继续。
方橙想了一下便回道:“先生，您主要教文杰和文淑，文义文武您再教他们一年，主要教授他们常用的字，会算数就行。”
章先生一听，这个可以有。
“行！那明年就这么办！”
方义和方武还不知道，明年就不用背那么多绕嘴的话了。
二人是哥哥，还想着当榜样，榜样没当成，洋相倒是出了不少。
文武最难了，就数他学的最慢，这长的最高最壮……
先生也最爱提问他。
他好想跟娘说，不念书了。
可不敢说出口。
…………
远在真北的丁氏与文墨一个户头。
二人互看不顺眼，却只能一个锅里吃饭。
在这边寨，活计干到冬月。
文墨在割草料时，跌下了山沟。
山沟不深，但他却跌断了腿。
被抬回住的小房子里，丁氏根本不管他，任其自生自灭。
没有半个月人没了。
丁氏去找文笔，文笔只当没听见。
在这寒冷的真北，能顾好自己就行。
丁氏最后挖了个坑埋了文墨。
干活干不动，吃的也没有，更何况还要有烧的。
丁氏，最终拉下脸来，用身体换吃的，烧的。
虽老，但阁老夫人的名头，让许多男人还是争着抢着……
小丁氏听说后，嘲笑的说:“还以为她是多烈的妇，多贞的人，不过如此。”
李氏无所谓，只当不知道。
她拼尽全力也只能护住女儿，其他的无暇顾及。
丛氏知道以后，叹息了一声，告诉荣氏:“这事不必告诉梁平。孩子小不需要承受这些。”
荣氏点头。
丁氏没活过年去，毕竟她不会夕阳术。
…………
近年根，那解氏还没有怀孕，冯母难得有话说。
“儿媳啊，你这进门有半年也没怀上，不如找个大夫看看？该吃药吃药该喝汤喝汤，早日开枝散叶才好。”
解忧听了，一点也不慌张也不心虚。
“娘，您何必急呢？您都进门三四年才生了相公！我这儿才半年。你出门打听打听，谁家都是半年内怀上的？如果医生真有方儿，您当年何必等那么多年？”
冯母只好赔笑说:“我只是替你担心而已。不急，我不急的。”
“您要是急，可以给相公纳妾！就是那种带胎进来的，能让您半年就抱上孙子。”解忧说完这两句就走了。
跟这个拎不清的婆婆在一块，人也变得头脑不清醒了。
回到屋了，那冯生正在读书，生着火炉，烤着栗子和花生。
还有热茶，点心……
这能读进书去？
解忧无视冯生进了卧室，睡觉去。
中午王婆子做饭，吃的跟猪食似的。
…………
冯母觉的这邻里只有西隔壁的方家，才配与她交好！
因为两家都有孩子读书，都是耕读人家。
这日发了帖子邀请方橙去鸡脖山上香。
方橙自然不去。
“告诉你家主子，我不信佛，也不认识她，以后别再送帖子进来。我都不识字。”
王婆子只好拿着帖子回去了。
系统乐道:难得人家看得起你。
“我用得着吗？”方橙吐槽。
第二天，冯万氏自己带着王婆子去了鸡脖子山的寺庙。
当天下午又下起了大雪，主仆二人没能回来，又多住了两天雪化才回来。
今年的冬至，冯生没有画九九消寒图。
来年他要考秀才，没功夫。
光今年家中多的税，让地里出产的东西，去了一大半。
这没个官身，家中日子难挨。
他娘从寺里回来，吃斋念佛更勤快，这都不，好久没天天叨叨他了。
这经常去寺庙，还是有好处的。
…………
方家冬至过后便停课了。
章先生布置好功课，在家开启了猫冬。每十天，方义收功课送给他过目，再带回新的功课。
方橙这冬腊月学费照给。
这年前，做媒的多了起来。
汪媒人上门，说起一户人家长女。
“家里家外一把抓，个头高挑。会织布，会剪裁，种地也行。就是家穷，没有啥嫁妆。”
方橙对嫁妆啥的没有要求，就问了:“家中姐弟几人？几岁了？？”
汪媒婆见她有意思便开讲:“他爹娘为了生儿子，一口气生了六个姑娘，送走了四个，这才生了一个儿子。孩子是好孩子，就是被她爹娘压在家里干活，这才岁数大了，都十九了！”
方橙摇摇头回道:“我儿子配不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