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学弟,说话很直,但人不错。
她说她脚疼,于是他将她抱回了家,然后,还贴心的将她放在了沙发上,给她拿了拖鞋。
出乎意料。
看着女人被刑具一样的高跟鞋磨破的脚趾,无咎内心很复杂。
“很疼吗?”
“嗯。”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
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迫切的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思维方式相对直接,谈话的目的性明确。
“还想和你在外面玩一会儿。”
来到这个城市工作了两年,也交了些新朋友,但步入社会后交的朋友到底是和以前一起耍的同学们不同。
大家有各自的家庭,总是要顾及许多的事情。
在骨子里,她是个感性化的浪漫主义,成年人交易一样的相处模式让她难以接受。
她28岁,不是18岁。
但还保留着刻在骨子里的叛逆。
这个突然闯入她生活的男人,不按常理出牌,总能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情,与她一成不变的沉闷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感到了刺激。
这种刺激,让她感到愉悦。是大龄剩女的恶趣味。
玩儿有这么重要吗?
是的,老神仙,真的不理解。
他承认,他与这个女人的关系,感性化占了绝对上风,但这不代表他是个感性化的神仙。
人类经常做出一些让他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情,就比如现在。
张北斗上午去大学做公益讲座,可以理解为:为了自我提升或实现某些人类社会价值,她选择牺牲自己一个晚上的睡眠,为了塑造专业形象,她选择穿上并不舒适的服饰,并且全程站在讲台上。
但是下午的行为,完全是在浪费她自己的时间。
“你在博取我的好感吗?”
被男人冷不丁这么一问,北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否认?
其实,往深层次挖,自己想尽地主之谊,带他出去逛逛,确实是为了博取他的好感。
但为什么被他这样直白的质问,显得……很算计。
完了……
张北斗觉得,自己跟小奶狗还没建立起来的“特殊关系”岌岌可危。
糟糕啊……
张北斗自认发达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要带动自己的神经元,结合以往看过的酥到掉渣的偶像剧,构思出一套哄博六学渣变成自己忠犬的话术。
但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没想起什么浪漫剧情,反倒是那些关于前男友的片段,在脑海中不停闪现。
六年的感情,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了,曾经以为会是真命天子的人。
幻想天长地久。
幻想梦幻的婚礼。
幻想给他生一个孩子。
最后,六年青春,不值得他说一句“再见”。
“学姐,你想什么呢?”
“嗯?”男人忽然站起身,弯腰,两只手戳在沙发的靠背上,凑近她的脸。
悲伤的回忆被打断。
北斗看向他。
“长相撩人,身材火辣,qi大活好的学弟在家里,你竟然,走神发呆?”
又是这个壁咚的姿势?
熟悉的姿势将张北斗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眼前这个男人跟会变身似的,只要跟她独处一室,就会变成一个“黄人”。
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格局小了,老神仙压根就不把自己当人看。
老神仙向来……很耿直。
“学姐……”老神仙轻佻的语调拉着长音,屁股一扭,坐在单人沙发边上,整个人从侧面扎进他“学姐的怀抱”,像个没长大的巨婴。
“学姐我跟你说,你今天下午的做法不能博取我的好感,下次别这样了。”
张北斗被喊学姐喊得心里麻酥酥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弟控,鬼使神差的伸出胳膊抱住了怀里的“壮学弟”,一只手摸了摸他半长的碎发。
“这样行么?”
“嗯。”怀里的人蹭了蹭她的脖子,似乎很是满足。
还真是个小奶狗啊。
张北斗抱着自家小奶狗,手摸索着小奶狗的头顶,心里感叹,看这头发油亮油亮的,肯定平时不咋操心,要不然,怎么可能读了六年博士还不毕业。
老神仙抱着香软的肉-体,又感到了久违的安逸,但就像他自己之前形容的:
这个女人……有毒……
灵魂安逸下来,一些额外的欲-望就出现了……
“学姐……”喉结上下动了动。
“嗯?”不解风情的女人还在饶有兴致的幻想。
学弟以后要是谢顶变成地中海,会是帅大叔么?
“你家有没有t……”
张北斗撸毛的手突然停下,男人问的突然,她有些反应不及。
“啥?”
“安全t,”无咎从女人的怀抱中钻出来,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搂上了女人的腰,“你不是说,‘男人认真起来应该是一套一套的’吗?”
是,认真起来一套一套的,竟然这么仔细的听课。
真是服了他,说话这么直白。
她一个单身狗,家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没有……”刚说出口,那男人就一脸幽怨委屈的小眼神。
咋回事,怎么感觉是她的错?
“楼下便利店可能有。”北斗推了推男人结实的胸膛,触感实在是——妙啊……,“我……先去洗个澡。”
小奶狗很是猴急的起身去买t,张北斗见人走了赶紧擦了擦没出息的口水,钻进了浴室。
为了防止已经j虫上脑的小奶狗冲进浴室搞什么动作,她反手锁了浴室的门,对,她确认了一遍,锁门。
然后打开浴室壁挂音响,连上蓝牙,放起了音乐。
医生说舒缓的音乐能让她大脑分泌更多的多巴胺,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就是这样,体温相当的热水,舒缓的音乐,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包裹着她,将紧绷起来的神经缓缓拉长,拉长到,完全松软。
很累,但好像,很安心。
安心啊……
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张北斗站在花洒下,揉着发丝间洗发水的泡泡,忽然傻笑起来。
好奇怪,她以前经常站在这里哭的。
嘭!
张北斗眼看着反锁的浴室门被直接推开。
门框反锁的门栓处被豁了个口……
“我回来了!”
没时间跟那个“壮汉”争执她该如何跟房东解释门框是怎么损坏的,女人下意识转过身去捂住关键部位。
大意了。
单身公寓的设计之初应该就没有考虑过:两个人该怎么生活。
狭小的空间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即使是转过去,洁白的挂着水滴的背后,也近在眼前。
高个子的老神仙伸伸手臂就能将她拉进怀里。
才不要。
他女人还没有洗完,他要进去帮忙。
就这样,舒适到让张北斗跟个神经病一样傻笑的热水澡,戛然而止。
舒缓的音乐变成了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背景音。
晚上八点左右是吃罐罐的时间,橘猫小胖坐在自己的猫碗旁,喵喵叫了半天,也没喊来自己的铲屎官。
奇怪。
铲屎官在浴室里半天不出来,这澡洗的也太久了,要不是屋里一直传出奇怪的啪啪声,它还以为自己要重新流浪了。
一样的浴室,一样的奇怪音乐,一样的铲屎官,怎么新来一个雄性,洗澡的时间延长了一倍不止。
一加一大于二吗?
铲屎官在浴室里好像在和那个雄性说什么,跟它说话的方式不一样,它听不懂。
然后,铲屎官好像叫了一声。
小胖觉得应该是在叫自己了,自己铲屎官对自己那么好,肯定不会忘了自己的罐罐,于是它连忙起身往浴室一颠一颠跑去。
还没等到它四条小粗腿颠到浴室门口,就看到一双光着的脚从浴室快速走了出来,不是铲屎官,是那个雄性。
往上看去,那个雄性正抱着自己的铲屎官,以前看上去那么高大的铲屎官,此时在那个雄性怀里,像极了一只白色的小猫。
那个雄性的脸贴在铲屎官脸上,也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要离那么近才能听见。
不过那个雄性没有铲屎官强壮,因为铲屎官抱自己时候,不会这样跌跌撞撞,不看路,甩的到处是水。
喵——该给朕开罐罐了!
喵——铲屎的!先别聊了,下来给朕上菜!
橘猫小胖凑到无咎腿边,蹭蹭浅麦色的小腿,想引起这个雄性注意,让他把铲屎官放下来,给自己开罐罐。
老神仙正跟女人亲的火热,哪有空搭理脚边的四脚毛球,一抬脚将小毛球踢到了一边,然后猴急将人抱上了楼。
喵——妈!
喵——你的好大儿被人欺负了!
喵——妈!你不要我了!啊——
这一夜,小胖没有吃到罐罐,而且,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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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你们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