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珍珠岛上碰到了大冤种前男友,张北斗度假兴致全无,心想:反正最不想遇到的人都已经遇到了,不如直接回学校看看老师和师弟们。
给导师发消息确定导师时间后,在第三天中午,离开珍珠岛,前往鸿海市主岛,在鸿海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旁边的酒店,北斗和无咎参加了“师门聚餐”。
北斗的硕士导师是全国普外科业内大佬,听说自己带过的唯一一个女学生来看自己,一声招呼,博士和硕士学生凑了一大桌,北斗非常感激自己导师还知道给自己点面子,顺便邀请了学生们的家属,不至于整桌只有她一个女生。
普外科大夫都是暖男,大男子主义也是他们的通病,在座的女家属们虽然也发现了无咎的“美貌”,但碍于男人的面子,没有做过多的举动,这让张北斗非常舒心。
自己爱徒当年放弃了保博名额,找了一家妇幼保健院当乳腺体检医师这件事情一直叫导师面上无光,有很长一堆时间导师不愿意提起张北斗这个学生。但前段时间张北斗突然联系自己,请自己写推荐信,说她想报名明年的博士生考试,那个学校的医学院虽然比不上鸿海大学,但她挑的博士导师还有点本事。
于是,导师对北斗的态度有了些许转变。
今天看到北斗本人,发现小姑娘比上学时候水灵了,也开朗了,同时还带了男朋友(明明戴了婚戒,他们一至认为张北斗已经隐婚)来,心里更是高兴。
虽然师徒二人没缘再继续合作,但张北斗总算是没有浪费自己的天赋。
普外科医生要全天24小时保持待机状态,所以餐桌上并没有安排酒精饮料,没有酒精饮料的推波助澜便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浮夸吹捧,于是这顿饭局持续了两个小时就结束了,时间不过是晚上八点。
鸿海市的晚上八点与苏合市晚上八点完全不同,这边的冬天没有北方萧条的景象,街上还有许多人,成群结队走着,街边的小店正是热闹的时候。
“我带你去我上学的地方。”
在鸿海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旁边不到三公里就是鸿海大学校园。学校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门口长期安排保安,禁止外来人员进入。北斗拉着无咎来到一处绿化带,绕过近一米直径的大榕树干,找到了一处年久失修的破损墙头,翻了过去。
“跟上来。”她站在围栏里面朝无咎招手。
她经常忘带学生证,这个地方是她和几个同学发现的“便捷通道”,没想到这几年一直没修。
鸿海大学校园非常大,张北斗只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时间,而且非常繁忙,校园四分之三的地方她是没去过的,她只能带着男朋友重游自己以前经常打卡的地方。
他们去看了她以前住过的那栋楼。
“我在窗台上种些绿植,毕业时候没有拿走,看来已经被新同学扔掉了。”
他们从宿舍走向图书馆,路上路过了一片湖。
“白天幸运的话,能看到有一群肥鹅在湖边晒太阳,横冲直撞的,我们都不敢靠近。”
“图书馆里医学书籍很少,我去图书馆一般是去蹭免费冷气的,因为宿舍的电费需要自己掏钱。”
图书馆再往前走,上个坡,就是医学院的实验室。
“我的实验在四楼完成的,你别看这楼不错,里面卫生条件堪忧,蟑螂比大拇指还大,会飞。”
鸿海大学食堂一楼有些散铺是全天24小时开放的,为的是方便有些夜猫子同学半夜补充能量。
张北斗买了原味冰淇淋,递给无咎一个。
“我上学时候觉得这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冰淇淋,但不经常吃,因为长胖会被我妈嫌弃。”
两个人继续走着,来到了一座风格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礼堂前面。
“这个礼堂是后来建的,据说花了一个亿,具体做什么的不知道,但每周五晚上会有交响乐会,学生证购票只需要五十块钱,如果不值班的话,我都会来听。”
短短一个多小时,好像就描述完了她整个硕士三年的基本生活。
其余呢?好像也没什么了。
张北斗和无咎像周围那些还没有回宿舍的小情侣一样,坐在湖边的台阶上,欣赏鸿海大学美丽的夜景。
女人将头轻轻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要是能早点遇见你该多好。”
那时候的她,虽然有男朋友,但还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奔波在校园里,一个人在图书管理吹冷气,一个人半夜买冰淇淋,一个人坐在音乐厅中,被音乐感动的流眼泪。
“嗯,我应该早点找到你。”
他应该早在星璇之前找到她才对。
“其实也没关系,”北斗担心他是因为星璇的事情闹情绪,安慰道,“你找到了我,这就够了。”
遇到他后,好像一切都在变好。
困难总能迎刃而解。
“宝宝……”
“嗯。哥哥。”
“想亲你……”
张北斗抬头赏了粘人小奶狗一个香吻,“怎么?进校园之后变成纯情小处男了?”
“不是这个亲。”然后低头拖着女人的脸,回了一个加长pLUS附赠舌技切磋的吻2.0。
吻的张某人有点缺氧。
“老男人喜欢这种复杂的。”
哼,这个老男人一到黑灯瞎火的地方就会暴露本性,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白天明明那么听话!
“我严重怀疑你是个马甲精。真能装。”
“哦?要不今天我脱个马甲?”
“脱了马甲我也认识你。”
“你说的啊!”
张北斗脚下一空,又被抱了起来,“你干嘛?快放我下来,不是说不能这么抱吗?”
“你上的是苏合市的热搜,又没上鸿海热搜,怕什么?”说罢,抱着女人一路小跑。
“你干嘛?”
“回酒店脱马甲啊!”
北斗黑人问号脸:男朋友好像挺喜欢角色扮演。
老神仙觉得:让张北斗接受自己在和一个十几万岁老家伙谈恋爱,得拿出点事实证据来。
女人以为他说的那个“回酒店脱马甲”是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脸红),但没想到:自己前脚刚买进房间,豪华大套房就消失了,天空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星河,脚下是皑皑白雪,但在夜空之下呈现灰蓝色,远处耸立着几个三角形的山峰,她能看见风将地面上还未踩实的细雪吹起来,但却感受不到寒冷。
而在上一秒,带自己来的那扇门,在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带他去了她读书的地方,讲述了那些年,她独自生活的时光。
于是他带她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生活的那片雪山。
儿时的无咎被雪山的居民收养,还没等到他长大,那些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们,已经经历了生老,离他而去了。
于是,“长不大”的他变成了部落被“诅咒”的孩子,随牛羊一起,扔下了峡谷,献给“山神”,祈求得到庇护。
后来,生活在峡谷深处靠吃祭品牛羊生存的部落发现了他,将他奉为不老的“神灵”。
他在幽暗的峡谷中生活了几千年。
后来,峡谷部落遭遇地壳变动,失去了家园,他随部落几个长老一起,带着所剩不多的居民返回了雪山,夺回了整个雪山的统治权,与新的部落在那里又生活了千年。
直到一日,一个神官途径此带,见山体被白雪覆盖,便随意拍了拍手,引发了前所未有的雪崩,整个雪山一半以上的凡人被埋在积雪之下,那神官看到人们从厚厚的雪堆中挖出一具具尸体,毫无怜悯之情,反而哈哈大笑,觉得有趣。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神”真的存在。
也是因为真“神”的出现,雪山原本祥和的生活节奏被打破了,自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主要生活是从雪山里挖掘灵力充沛的宝石和捕猎珍奇野兽,以供那些发现了他们的神官“享用”。
直到一天,一个神官无意间看到部落的青年男子围在一起跳舞,庆祝新旧族长的交接仪式,便想要借此讨好他们的族长,求得族长赏识。
神官所选之人均为部落中正值盛年的英俊男子,每年走的有一百,回来的却不足四十,其余不知所踪。
那时候的无咎刚满一万岁,看上去还是个孩子的模样,便自告奋勇说随着献舞的队伍去神宫一探究竟,看看失踪的人们到底去了何方。
神官见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样子不错,便应了长老们的请求,让他跟着去了。
无咎到了神宫才知道,那百人献过舞后,有一部分会被其他神官看中,然后经族长同意后赏赐给他们,或供娱乐玩赏,或供烹饪享用。
有个神官领了“赏赐”,刚下神殿便迫不及待生食了人的心脏,无咎担心那吃人的神官生撕了自己,撒腿就跑,误入神宫一处僻静的别院,在那里意外撞见了紫微神官。
紫微一身凛然正气,与外面那些生吃人肉爱凑热闹的神官们截然不同。
“原来是雪山生的那个孩子,竟然还活着。”
无咎才知道,自己是父神和雪山神女生的孩子,被预言会招来神族的灭亡,所以一出生就被父神判了死刑。
“你的身份我会给你保密,你自己也要保密,免得引来杀身之祸。”说罢,给他下了一个隐瞒身份的咒。
无咎向他说明了雪山部落此时的处境:如果一直这样消耗青年男子,部落很快就会衰落。
希望他能向神族族长谏言,不再将雪山的凡人随意赏赐供神玩乐消遣。
紫微说他会尽力。
“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多管闲事的神。”生活在神宫的紫微肯定不会理解他与凡人的感情。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在神宫莲花池里独自居住,很是无聊,让他帮忙可以,但作为条件,无咎必须每年都跟着献舞的队伍来神宫,给他讲讲外面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于是,为了雪山部落的和平,无咎下山了。
一万多岁的无咎开始了满世界收集“有趣的故事”顺便赚钱的神生。而紫微也信守承诺,说通了族长——雪山部落的年轻男子不用再为次而担惊受怕。
可这稳定,仅仅维持了几百年。
突然有一年起,盯着雪山的神官再也没来过。
时间久到生活在雪山里的凡人已经忘记了那段历史。
可无咎担心那些神官会再来找他们麻烦,仍在继续着他满世界收集“有趣的故事”顺便赚钱的神生。
直到后来有一天,听魔族的人吹嘘,他们的君上杀了神族族长,统治了整个世界。
无咎这才知道,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个神了。
那个隐藏他身份的咒,还没有解,也不会解了——紫微也死了。
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孤独的活几十万岁,或者,和他大多数族人一样,被魔族杀死。
直到有一天,他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来自神宫的气息。
一个叫张北斗的凡人走进了他的神生。
他不确定这事怎么样一种感情,也不确定,如果世界上还生活着许多跟他一样的神仙,他还会不会对她一见钟情。但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揉进自己的灵魂中,带她看自己看过的所有美好的东西,去感受经历过的一切美妙,把内心的欢喜掏出来,全塞进她的怀里。
他甚至想要分一半的寿命给她,或者不想再要这不老之身,变成一个凡人,跟她一起老去。
死亡是一瞬间的,可孤独是永无止尽的痛苦。
被无咎拽入精神世界的北斗面对陌生的场景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慌失措,毕竟,她曾经做过比这疯狂更多的梦。
她又看到了那个以前在她“梦里”出现过的那个长头发的“神仙”,他牵着她的手,在在许多“空间”穿梭。
“嗨,男神,我们又见面了。”也算在梦里见过几次了,“你还记得我吗?”
这叫什么话?就跟上一秒牵着她的不是他似的。
无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宝宝,你看不出来是我吗?”
“男神……盗用我男朋友脸也就罢了,还学他说话,您这有点犯规啊。”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自己的梦,梦里梦到了神仙是照着男朋友捏出来的,也情有可原。
以前没有梦到和黑长直的星璇约会过,是不是正意味着自己更爱无咎多一点?
“这个造型有点意思。”北斗从上到下,绕着圈的仔细打量眼前的男神,在这个“梦境”中,她摆脱了万有引力,能够快速在半空中移动。
眼前这个“男神”穿了件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袍子,那颜色……好像传说中“五彩斑斓的黑”,胸前大好光景若隐若现,背后乌黑柔顺的长发一直垂到地上,有几缕挂在肩膀上增加了几分“性感”。
“不愧是我啊,想象力真丰富,高考时候就应该坚定一些考艺术专业的!”张北斗自言自语。“男神,不得不说,你长的真完美。”
“怎么?我是比你男朋友更好看吗?”某神犯起病来就喜欢跟自己争风吃醋。
“嗯,当然是男神好看。”张北斗对自己内心供认不讳,“不过你只是出现在梦境中的一个完美形象罢了,等我醒来,就会把你忘的一干二净。”
“可我怎么记得前几次,你对我还是挺满意的。”
前几次指的自然是她那几次离奇的“哔”梦,张北斗被男神揭老底,脸羞的通红,赶紧替自己争辩,“我的梦里,向来都是我说算的,我当然要让自己满意。”
这方面能力她没有吹牛,张北斗这辈子把梦境和现实分的很清楚,从来没让自己在“梦里”吃过亏。
“不过,话说回来,我最近梦到你的频率还挺高。”北斗又绕着男神转了一圈,“在以前没见过你,小奶狗这盛世容颜还真上头。”
虽然她并没有完全理解现在所处的空间是什么属性,但似乎她并不排斥这个环境。释放自己精神的老神仙此时要比平时捂着马甲小心翼翼的生活自在的多。
“你去哪儿?”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女人似乎……对他不感兴趣。
对于他,她只是称赞了一下“形象”,然后就自顾自转身往别处“飘”去了。
“当然是趁机好好转转了。”
在精神世界控制自己的身体,她似乎游刃有余。
“我真是想看银河想疯了,竟然在梦里看星星。”北斗抬头仰望苍穹,“还有流星。”
无咎跟上来,站在旁边跟她一起看风景。
“刚才我们好像穿越了很多空间。”银河看久了也腻得慌,主要,这个有意思的梦,她想多体验点“项目”。
“是,刚才我带你穿越了很多时空。”那些都是他去过的地方。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能再倒回去看?”刚才过的太快,她没看清楚,还想再看看。
“我带你去。”
场景刷的一变,来到了一处日间的草场。
无咎:……
不是,刚才……他没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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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糟糕,某神好像要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