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被吓了好大一跳,猛的回头看见谢明辉,诺诺叫一声:“掌门…”
原本准备自己先找着,然后去禀报谢明辉的,结果谢明辉先回来了,还看见自己在翻箱倒柜的。
不会把自己看成用心不良进了长剑宗吧?
“你在干什么?”
谢明辉确实对秦悦产生了怀疑。
秦悦对着他凝重的目光下,立刻解释道:“掌门,我不是偷东西,是许万师叔说,你这里有我要的东西,我见你没回来,就想先找找!”
谢明辉瞥一眼她身旁的东西,道:“找着了?”
“还有些没找到!”秦悦老实回答。
谢明辉走进来,一一打开秦悦翻出来的几个箱子。
都是些奢华之物,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
想来,这丫头是住不管长剑宗这简陋的地方。
“想要什么都拿去吧!”
这里边其实都是些仙门送的礼物,倒不是机密物件,不要紧的。
秦悦一听他如此大方,立刻笑着道谢:“谢谢掌门了!”
谢明辉交代完了,手上一挥动,一本册子变了出来,他递给秦悦:“拿着吧!”
秦悦:“这是?”
“是我这库房的记录单子,看看都有什么是你需要的!”
秦悦立刻上前,欢喜的接过册子,迫不及待的翻看!
“拿走什么就将册子里的东西划掉,别弄乱了我的库房!”
毕竟有时候还需要以备不时之需的。
“是!掌门放心,我不会拿多少东西的,就一些女孩子的东西罢了!”
“嗯!”
谢明辉交代完转身走了。
秦悦翻看册子,一样一样的在库房里找出来。
云锦和狐皮都被她找到了,往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她将自己找好的东西一一在账簿上划掉,最后施法运进自己的房间,大大改整了房间,最后躺在自己铺满云锦的床上歇息。
秦悦在长剑宗住了几日,见谢明辉早出晚归,似乎根本没有时间管自己,自己也不去打扰,偷偷的去了寒洞洞府,找了沈霜钰玩。
沈霜钰见她闲着,便道:“谢掌门这些日子忙着的,不如我找几本书给你先学着,若是有不懂的再问。”
秦悦立刻便摇摇头,遥遥秋千:“算了吧!我在家便只喜欢吃喝玩乐,谢掌门忙着不管我,也有有理由应付我爹爹嘛!”
“这可不行,到时候秦岛主觉得,你在长剑宗什么都没学到,若是怪罪我们长剑宗怎么办?”
“怎么会呢?我爹爹想与长剑宗交好,不会怪罪长剑宗的。”
秦悦知道自家爹爹预判长剑宗有了谢明辉,定当越来越辉煌,她没说出这些话,毕竟隔着一层。
“明日我找明辉谈谈,给你好好布置些任务,不然在长剑宗什么也没学到,这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啊!姐姐,您别啊…”
秦悦不像修行,她就想过得快活些,可身边的人都要逼着她修行。
第二日,谢明辉便找她谈话了:“秦悦,这是我给你挑的书,一个月之内,你好好练习,我会考你的!”
这是沈霜钰跟他谈话后的结果,毕竟是送来学艺的,不能如此忽视了。
沈霜钰还跟他说,秦悦这丫头懒惰,必须强推着些。
秦悦一听谢明辉要自己一个月修习完一本书,便大惊道:“这怎么可能啊?我不行的!”
“不行也得行,你如今入了我长剑宗,便受我长剑宗管束,明日晨练之时,我希望后山有你的身影。”
“掌门~”
秦悦满脸愁容的看着谢明辉,但是谢明辉却没给她半点反应,他忙得很,需要处理许多正事。
谢明辉走后,秦悦在自己屋子里发泄起来。
“我不想不想不想!为什么总要逼着我!”
她气呼呼的躺在床上,心中郁结,很是不高兴。
只可惜她再不高兴也没用,她不能忤逆谢明辉,因为毕竟不是自己家里,不是她能随便放肆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秦悦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起床去后山晨练。
后山不少师兄师姐们,正好在点名。
点名的许万瞧见这大小姐来了,觉得甚是惊奇:“怎么今日起这么早?”
“还不是…我想着自己已经入了长剑宗,自然该守长剑宗的规矩的。”
“原来是这样啊!”许万笑着,没戳穿她的谎话。
“我看啊,是被掌门嫌弃了,不得不来吧!”
“就是啊!入宗门这么些天了,现在才来,怕是当小姐当惯了,还以为在长剑宗能一直享福呢!”
“……”
几个其他宗门子弟叽叽喳喳讨论,秦悦不满刮她们一眼,走至他们身边站着,开始晨练。
几个人看着秦悦站在自己边上,立刻没了话语。
秦悦冷笑:“说什么呢?怎么不说了?说来给我也听听啊?各位姐姐叔叔?”
“阿姨叔叔?”几人皱眉瞪着秦悦。
“我瞧着你们应当有个一百多岁了吧?我才十几岁,不是叫你们叔叔阿姨吗?或者叫你们爷爷奶奶?”
“……”
几个人皱眉,很是恼怒,可也无法反驳。
才十几岁的女孩子,便能修习到培元期,而他们大多也到培元期,连个小姑娘都比不上,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的。
“秦师妹小小年龄便如此会开玩笑了?”
秦悦自然听出她们在讽刺自己,白他们一眼:“不敢不敢,还是师兄师姐没会些。”
“师妹这么小小年龄便到了培元期,算是少年天赋了,不若与我们切磋切磋?”
女子名叫吕晶,在家也是被宠着长大的,自然也嫉妒秦悦的家事和天赋。
她今年刚好一百岁,对于仙族来说,只是刚刚成年而已,也才修行到培元期。
可就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跟自己一样的修为,还占尽风头,拜了谢掌门为师,住进谢掌门的洞府,如今还挑衅她!
真是不可忍着的。
秦悦不屑道:“宗门不可随意打斗,我不会与你打!”
“师妹莫不是怕了?”
秦悦不回话,白她一眼,自个认真晨练,完全不理会这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女人。
谁啊?凭什么要听她的?
秦悦如此想,可惜吕晶却不如此想,她认为,秦悦在瞧不起自己。
她气不过,只好出招,想要秦悦跟自己比试:“秦悦察觉到吕晶掌风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差一个拳头,她那一掌便要打在自己身上了。”
“啊—”
秦悦挡住自己,完全忘记要用法术抵挡了,立刻便被击飞在地。
许万听见动静,立刻上来瞧瞧。
吕晶打出去一掌,看见秦悦没有半分躲藏和迎击,顿时有些慌要收回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干嘛打我?”
秦悦有些难受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似的,随后晕倒在地。
许万瞧见,立刻去摇一摇秦悦:“醒醒!醒醒!”
见地上的人依旧没醒来,立刻背起来,送去掌门洞府。
谢明辉刚好清晨与长老们商讨事情回来,刚跨进门,就被身后的许万叫住:“掌门,快看看秦悦吧,她受伤了!”
“怎么受伤的?”
“好像是女生的口角…”
许万也说不清楚,毕竟他也没真正看见,只以为是那叫吕晶的女孩打了秦悦。
但秦悦这丫头不可能任人欺负的,肯定之前发生了什么。
谢明辉皱眉,前去与秦悦把脉。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睡着了。
秦悦本来就困,跟着师叔晨练,有些累了,被打在地上,她便有些虚脱睡过去,真不是故意装晕。
“醒醒!”谢明辉拍拍她的脸。
秦悦有些吃痛的睁眼,看见谢明辉,便有些委屈的抽泣两声。
“还哭?技不如人就会被欺负的!”
秦悦哭诉:“长剑宗不许打斗的,我不愿意与她切磋,她非要跟我动手的,还偷袭我!”
“别哭了!”
谢明辉有些僵硬,他不会安慰人,偏这丫头听见谢明辉的声音,还哭得越来越猛。
她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在家要是有个不高兴,父亲和哥哥绝对会哄自己。
而现在她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谢明辉还怪自己技不如人,心中委屈更甚了。
“你还…你还怪我…明明是我被打了!”
谢明辉皱眉:“别哭了!”
“你还凶我!”
“我没凶你!”谢明辉不知如何安慰她,反而自己越说话,秦悦哭得越猛。
“好了,你想如何处置?我让人按照宗规罚她!”
秦悦抽泣声小了些,问道:“怎么罚她?”
“私自斗殴,罚十鞭!”
“真的?”
秦悦眼睛通红,看向谢明辉。
谢明辉点头:“真的,不管是任何宗门之人,只要还在我长剑宗,便要守宗门规矩,她犯了宗规也是这样,你也是!”
秦悦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样处理,她心中好受一些。
谢明辉没有食言,并不是为了哄自己说的假话,第二日,秦悦便听说吕晶便被打了十鞭,抄宗规五十遍。
而且,宗门内新来学艺的弟子,都被要求背诵宗规,谢明辉发话了,不管是谁,只要犯了宗规,都要按宗规受罚!
长剑宗规矩开始严谨起来,并没有因为注入新的血液而宽容。
…
魔宫…
北辰已经在加紧处理政事了,可有些事情还是脱不开身。
沈媛等得久了,对他产生了怀疑。
“到底为什么?有什么不能走的?”
北辰只是暂且道:“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好吗?”
沈媛有些气,闷闷的躺在床上,侧身躺着。
北辰轻轻躺在她身后,好一会儿,轻轻从后抱住她,手抚摸上她的肚子道:“我不会食言的,再等等我,好吗?”
沈媛没回话,闭眼睡觉。
“人有生老病死,仙也会有,若是修为阶级不能进长,到达大限之时,也会仙逝的,若想要一直长存于世,便只有修行之路。”
梦境中,他变成了景黎,而她还是沈霜钰,一次又一次,她要离开自己,选择修行。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修行?”
北辰不解,想要劝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惜没用,沈霜钰一心都在修行上,跟修行比起来,他这个徒弟根本比不上。
“因为为师想要长存于世。”
景黎却不以为意:“是人都想长存于世吗?”
“当然!”沈霜钰肯定:“如果你不修行,以凡人之身最多活个七八十年就死了。”
“那我岂不是等不到师父出关?”
“所以你得加紧修行啊,不然等我出来,你就是个老头子了。”
景黎心里有些苦闷。
沈霜钰摸摸景黎的头,目光温柔。
景黎还很小,一把抱住那个时候的沈霜钰:“我不想让师父闭关。”
“太晚了,你快去休息。”
沈霜钰开始赶人,这家伙执拗得说不清楚,她也懒得多费口舌。
“师父…”
景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霜钰施法请了出去,门‘哐’的一声给关上了。他在门外守了一夜,寒洞很冷,他全身都冻僵了。
清早,沈霜钰开门,瞧见那卷曲在门口的小小身子,有些无奈。
“师父…”
景黎立刻站起身来。
“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不回屋睡去?”
“我…”
景黎搅着手指,面露委屈。
他不想沈霜钰闭关,可是沈霜钰雀不听自己的。
“好了,去吃早饭吧。”
“我不饿!”他想多陪陪师父。
“为师想吃。”
沈霜钰为小景黎做了碗简单的鸡蛋面,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鸡蛋面,以至于记到今日。
可那时,尽管再好吃,他也要慢慢的吃,他想拖延时间,可面条总有见底的时候。
沈霜钰起身:“好了,为师也该闭关了。”
“师父!”景黎快速跟上。
到后山处寒洞处的结界早设置好了,她准备进去。
“师父!”景黎叫住她。
“干嘛?没事别来这儿烦我啊!”
沈霜钰面上有些不耐烦,似乎巴不得立刻甩开他。
景黎跑到她面前来,略有些执拗的拉住她的衣袖:“我想跟你一起!”
“一边去!”沈霜钰甩开他。
“我要跟你一起!”他就是不走,双手扯着沈霜钰的胳膊。
“你好好说话。”
“你不带我,我不让你进去!”他抱得更紧了。
“毛病!”
沈霜钰直接施法,将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能好好说话了不?”沈霜钰开始数落他:“我着一进去就是很久很久的哦!你要是不想老死,就好好在山里学法术,不然可就见不着我了!”
景黎被定住,嘴也被封了,说不了话,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执拗盯着她,不想让她走,孩子气得很。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好好等着吧!”
说完,沈霜钰飞速走进洞中,结节封死。
景黎的定身数是一个时辰后解开的,于是便在洞口处又哭又闹的,最后惊动了李瑾,派人给拖走了。
李瑾还有些埋怨:“好不容易收个徒弟,不好好教导,早早闭关去了,将孩子抛给我,想累死你师父我啊!”
景黎望着被封住的洞府,眼里全是愤怒也冰凉。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了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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