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葵水正常,脸色红润,人也活泼许多。
君倾澜心中有数之后,第二天送姜清颜进宫,就顺道去拜见了君钰。
隔着屏风,他告诉君钰,若是身子养好了,他便要还政于他,近日朝中大事,君钰还是要一一御览的。
君钰一口药差点呛在喉咙里,“倒……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她还想多当几日女子。
“皇叔勤政有加,朝中大臣也十分信服,朕……心甚慰!”君钰捏了捏嗓音,“朕以为,这朝政之事,还需有劳皇叔多费心一段时日。”
姜清颜在一旁给君钰熬药,看君钰装的辛苦,她十分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君倾澜退下之后,君钰便忍不住走到姜清颜面前,“皇婶,皇叔怎得这么快就想还政于朕了?这朝中大臣,在他手里,可比在朕手里听话。”
她还没当够女子,她皇叔这摄政王就不想做了?
不带他这么撂挑子的。
“王爷权位已足,何必再霸着本属于皇上的地位?”姜清颜一边用挑子倒出药,一边温柔笑道,“我想,皇上应该是王爷最疼爱的晚辈了。”
皇室子女众多,先皇更是个风流倜傥的人,不知留下多少血脉。
可唯有君钰,她东宫一族都对君倾澜有恩,君倾澜也必然知恩图报。
君钰拿了姜清颜给的漫画,看着看着,心思便飞远了。
孙公公瞧她今日过了时辰,都没换上宫女裙装去找顾玄清,还以为她终于玩腻了,欣慰道,“这顾大人没什么好的,若是皇上厌了,就让他出宫去做个小官吧。”
“不行。”君钰自然不能放走顾玄清。
她看着手里的漫画,只是在思考,“你说,若皇叔知道朕的身份,会不会保护朕,然后替朕接下这皇位和天下的重担?”
“轰——”
孙公公手里的托盘都摔了,他吓的脸色发青,“皇上,您可万万不能有这种想法啊!您手里的,是天下!
是东宫一族的希望,和您自己的性命啊!”
君钰深吸了一口气,她自然知道,自己担负的太多。
否则,她何须辛苦这十年?
可她也当真觉得,有比她更合适的人,来掌控这大晟的朝局。
杨煜的紧闭过了十日,便要继续去查探江涟漪和江家的事,他查到五年前,江涟漪设计江轻语,在她与嫡母分开之后,便将她丢在了山中。
结合江轻语的来信,君倾澜不难猜到,便是那个时候,江轻语遇到了顾燕笙,失了清白,怀有身孕。
江涟漪能陷害江轻语,那么他和姜清颜呢?
他平乱中毒是一回事,她又如何能未卜先知,他和姜清颜还有江涟漪,三人究竟是怎样的际遇?
君倾澜觉得,这个谜团,最终还是要在江涟漪身上解开。
恰好晚间,江涟漪设宴,说是江灵儿在书苑得到了奖励,想要给她庆祝一番。
君倾澜自然要去,只是他叫上了姜清颜跟他一起。
姜清颜看到自己被君倾澜牢牢抓在掌中的手,莫名尴尬,“王爷这样带着我去,是要我去发光发亮?”
照的江涟漪双眼闪瞎,没办法碰君倾澜的手?
君倾澜十分不悦,“也不知是谁,之前哭着喊着,不让本王娶侧妃,说只想独占本王一个人。”
现在叫她陪着,她还不乐意!
渣女!
姜清颜尴尬的拨了拨碎发,“妾身妒忌之言,王爷记性可以不用这么好。”
那时候不是怕他被江涟漪给忽悠了吗?
她想抓江氏母女的漏洞,才对着君倾澜胡乱编造情话。
以为他会觉得烦的!
谁知道,他背的比她说的熟悉呢?
他们两个进了梅芳院,眼前的灯光突然就暗了,只有江灵儿的房门前,点燃了一盏琉璃灯。
姜清颜嘀咕了一句,“这院中的下人偷懒了?”
君倾澜眼神微闪,“未必。”
只怕是有些人居心叵测。
江涟漪在屋中,点了暖情的香料,她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这被一身薄纱堪堪遮住的身躯,唇角微弯,一抹艳色自她水润的眸中溢出。
纤细笔直的小腿,在轻纱下若隐若现,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和细腻柔滑的腰肢,腰部贴着莲花花钿,将神秘的地带遮住,却越发引人遐想。
她这一身,轻盈诱惑,却丝毫不俗。
她相信,在药物的作用下,君倾澜定然会有一些心动的。
只要……她能够做他的女人。
“嘎吱——”
推门声响起,江涟漪心头一动,她纤细的玉足上系了小铃铛,随着她赤脚踩在地毯上,铃铛发出诱人的声响。
隔着一层天青色的纱幔,江涟漪素手缓缓撩开,露出一条缝隙,粉颊半透,含羞带怯,“王爷,妾身恭候您多时了——”
一片寂静。
江涟漪没有等到君倾澜开口,也没有听到他变得沉重的呼吸声。
只有女人的轻笑声,不合时宜的打破的气氛。
江涟漪含羞垂首的动作蓦地一僵。
她抬头朝君倾澜看去,竟看到她身边,姜清颜捂着嘴,一副忍笑忍的十分辛苦的样子。
“王……王妃也来了?”
江涟漪立刻放下帷幔,躲在后面,脸颊烧红。
姜清颜咳嗽了两声,一脸正色,“我来欣赏了一番,江小姐的身段确实不错,肌肤也十分光滑白皙。”
对寻常男人来说,确实是极大的诱惑。
“王妃为何会与王爷一起来看灵儿?难道王妃连这点自由,都不给王爷吗?”江涟漪恼恨羞愤。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专门设的局,被姜清颜给看了笑话!
“本王与王妃夫妻一体,轮得到你来说教?江涟漪,你这般模样,是忘了本王叮嘱你的事了?”他警告过江涟漪,让她好好想想五年前的事,再来跟他说实话。
江涟漪躲在帷幔后,嘲讽出声,“妾身自然在回想五年前的事,可五年前妾身已经将自己交给王爷了,如今……也不过是想做王爷的枕边人。”
她隔着帷幔,看到姜清颜的身影,眼中的恨意更浓,“说到五年前,王妃只怕也要回忆一番,才能够想起来,是谁玷污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