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苗清逸赶忙站起身,冲李齐和春三娘微微欠身道:“我先出去看看。
说完,她便去到了前厅。
李齐看了一眼一旁的春三娘道:“这个布行,就你义妹一个人打理?”
春三娘点头:“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点,有时候我也会过来帮忙。”
李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苗清逸倒是挺有本事,一个女人想要做生意可不容易,别说在古代了,就算是在现代也很难。
过了片刻,屋外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李齐也有些好奇,站起身和春三娘一起凑了出去。
一出来,只见店铺内来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一伙的。
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趾高气扬地扯着嗓子让苗清逸还钱。
“苗掌柜,我们家老爷说了。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该给你宽限的日子也给了,要是每家都跟你一样,我们胡氏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胡掌柜,再给我一些时日,我保证把欠款一分不少的给你们。”苗清逸一脸为难的道。
“哼!要不是我们家少爷吩咐对你多多照顾,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那男子冷哼一声道,“我也不瞒你,这次我过来可是奉了老爷的命令,就算少爷过来也保不住你。”
李齐盯着这个男人看了好半天,才猛然想起来,这家伙居然是熟人。
“罗掌柜。”
李齐喊了一声凑了过去。
那男子盯着李齐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紧锁:“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在江云镇上,我们可是见过的。”李齐提醒道。
听到这里,胡应元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原来是你?!”
李齐点头:“想起来了?”
“你想干嘛?”胡应元朝后退了一步道,“这里可是在苏城,不比在江云镇,你要是敢乱来的话……”
“胡掌柜说的什么话?”李齐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苗清逸问,“苗掌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清逸和春三娘对视了一眼,这才解释道:“前些日子我和胡氏拿了不少布料,给一个客人制作一批成衣,可谁知道等成衣制好后,对方就失踪了……如今衣服已经做好,可是却压在了手里。”
说着她叹了口气道:“我本想着等过些日子我将这些衣服处理之后,再把胡氏的欠款补上……”
李齐点了点头,看向胡应元:“胡掌柜你也听到了,苗掌柜不是不想还钱,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我通融?”胡应元不以为然的道,“当初在江云镇的时候,就是因为你,我给那姓苏的小儿通融,结果一分钱没要回来,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你现在又让我通融?”
李齐一怔,问:“苏英雄没给你还钱?”
“还屁!那姓苏的小儿到现在都没回苏城,我去了他家好几次,他家里人都说他欠的钱与他们苏家无关。”
胡应元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得不行,似乎要是苏英雄在的话,他可能当场就将其大卸八块。
苏英雄到现在都没回来?
那小子当初把翠红楼卖给自己后,跑去哪?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那家伙的时候。
收回思绪,李齐看向一旁的苗清逸问:“苗掌柜,你欠他们多少钱?”
不等苗清逸开口,胡应元就道:“总的一万一千五百两!”
要是以前,这笔钱对于李齐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可是现在这些钱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不过他也没想过要自己掏钱来帮苗清逸还债。
自己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能这么挥霍。
“胡掌柜,要不这样,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再宽容几天?”李齐笑眯眯的道。
胡应元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道:“不可能!我今天是奉了老爷的命令过来,要是换不上钱,我就报官,到时候由官府来处理!”
见苗清逸和春三娘,一脸焦急的模样,李齐走到胡应元身边,一把搂住他就出了布行。
“你……你想干嘛?”胡应元有些阴晴不定的问。
李齐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二话不说塞给了他:“胡掌柜,小小心意你收着……”
胡应元一愣:“李……李公子你这是干嘛?”
“就宽限两日,怎么样?”李齐笑道。
胡应元看着手里的五百两银票,又看了看李齐,经过强烈的思想挣扎之后,他咬牙道:“好!看在李公子的面子上,我胡某算是豁出去了,最多两日……”
李齐扬眉:“那就多谢胡掌柜了。”
胡应元似乎并不想和李齐多说什么,把银票塞进怀里,带着胡府的人便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三人这才回到里屋。
“那个苗掌柜……”
“李公子,你唤我清逸便可,在您面前掌柜二字可不敢当。”苗清逸微微一笑道。
“那行……那个清逸,你能和说详细说说,你这单生意的经过吗?”李齐道。
苗清逸点了点头,详细的说了起来。
不一会,等李齐听完之后,抿了抿嘴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事情太蹊跷了吗?”
“恩?”春三娘和苗清逸不约而同的看向李齐。
“按照苗姑娘说的,我感觉这就是一个圈套。”李齐分析道,“首先,那个定制成衣的人,他来找你做衣服,为什么却偏偏指定要用罗氏的布?如果他认可罗氏的布,他直接去找罗氏不就好了吗?为何又要让苗姑娘赚这份差价呢?”
春三娘眼睛一亮道:“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苗清逸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李齐:“李公子说得有道理,是小女子之前被银子蒙了眼……”
“这也不怪你,毕竟做生意嘛,谁都想着要赚钱……苗姑娘,你仔细想想,你在苏城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李齐说着站起身,把放在不远处的纸墨笔砚拿了过来:“这样,苗姑娘你把你觉得最有可能给你设局的人名写下来,然后我们一个个分析。”
苗清逸闻言,点了点头便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