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一分,一时,一天,十天,百天,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十万年,百万年。
时间一点点侵蚀其他位面,却在修真界留不下多少痕迹。
可时间真的没有在修真界留下痕迹?萧云可不这么想。
单单说圣者这东西,自己来到修真界也不过就花费了修真界几十年的时间,一名圣者几十年的功夫就养成了,虽说先前九州破碎。
可自己的到来让九州修复完成,一切都太容易,容易的让他感觉到害怕。
像是这一切都是在开外挂玩游戏一样,简单用手一操作就可以,甚至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偏偏就连江盲的入侵都变得那么容易,这让萧云忽然清醒过来。
天道之力像是一种奇怪的束缚,这东西让自己浑身充斥着不安和焦灼。
“为什么?”四净再次开口询问。
萧云却是控制着萧羽指着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言不语,这就是萧羽出现的理由。
每个人出现,不管是谁,他一定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或者是为了没意义,也许是为了有意义,不管如何,那就是意义。
“......”四净盯着萧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清明的局面瞬间充斥着黑雾。
自己只是将一个墨点擦去,后方是宛若汪洋大海一样的迷雾......
萧云控制着萧羽径直离开,留下呆在原地的四净没有再说一句话。
四净,现在心已经静下来,身也在三浊那边安定,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现在他才真正四净。
那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
三清殿先生房,老者端坐丹炉前,这名老者自然也就是一生的师傅,奇先生了。
一生同样端坐在房中的木地板上,当然奇先生是在他身前双目紧闭,而他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奇先生的后背。
奇先生一头白发,满脸皱纹,显然一副上了年纪的老者模样。
一生眼中充斥着怒火,腿上摆放着的是一把横放的长剑。
体内圣力不时在体内各处涌动闪烁出光亮。
“一切都是虚假,可?”
“是。”
“魔尊并未灭我满门?”
“是。”
“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在欺骗?”
“......是。”
“为什么迟疑?”
“没听清。”
奇先生沙哑的声音很小却掷地有声,一生越说声音越大,直至站起身来手中长剑瞬间出鞘,直指身前端坐的奇先生。
“你可明了,只需一息,你人头落地?”
奇先生开口,一生却并未有任何退却。
当然,奇先生的语气充满无奈。
“二戒估计也去找怪先生了吧?”奇先生苦笑一声:“要说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命数也都算在这时候,该死在这......”
一生闻言依然不为所动。
他只想要一个结果。
“亲手杀死自己的徒弟啊......”奇先生叹息一声,站起身来。
一生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因为他知道就算有举动也只是徒劳。
“不是好奇么?当年就是我亲自去灭的门,之所以会犹豫一下,是因为我想笑。”奇先生说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热烈。
一生闻言却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或其他什么,反而很平静。
他之所以敢过来找奇先生,那自然也是没有任何其他想法了,要么离开,要么死在这。
现在看来是他的运气差了点,居然会死在这里......
当然怪先生那边自然也不用说,大概率灭掉二戒满族的也就是怪先生了。
不过三清门这手段可真是够好的,居然让两个不知情的被灭门子弟来这里被他们养大,然后帮三清门办事,直至死都是死在三清门中。
不得不说,一生有点后悔。
这些天看到的也不少了。
“起码师徒之情还是有一点的,最后可还有什么要说的,要留的?”奇先生询问道。
一生没有说话,看样子是打算静静地等死。
奇先生自然也不说什么了,默默动手取了他的性命。
......
二戒这边,来到怪先生的先生房后,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把长刀的怪先生。
同样是白色的头发,这怪先生是一名老妪,身上穿着最鲜艳的衣裳,双手捧着的长刀闪烁着寒光。
这副样子摆明了负荆请罪。
二戒也不多说什么,拿起刀来手起刀落。
......
三清门下,白绫千里。
奇先生大弟子一生病故。
怪先生病逝,二戒陪殉。
这两颗不用的棋子已经没用了,干脆直接抛弃了。
弟子们头戴白绫,对他们而言这几个人都不认识,甚至可以说就算认识也不熟,他们死了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大。
于是乎,戴归戴,弟子们跪归跪,但却没有一点有用的。
无非就是明面上的仪式,举办过后或许没几天就忘记了。
可刘虎和三绵都愣神的跪在灵堂前。
之所以三清会举办这仪式,自然而然是因为这几人都无法复活了。
丢了命的他们无法再出现。
回想一下,自己认识的人,很熟悉的人,甚至感觉成为了朋友能称兄道弟,自己叫了一声师姐、师兄。
说着要带自己喝酒,说着以后给自己主持婚礼,还说长兄如父......虽然是占便宜。
那两个整天冤个不停,胡闹个没完的人,离开了......
“我......我......”刘虎瞪大着眼睛,颤抖着紧握的拳头跪在灵堂前,看着灵堂上的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