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不敢狡辩,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如此沉默了一会儿,那老道长的气消了一些,紧接着又道:“这房子以后是不能住人了,等我们回去之后,通知上面的人,将这间房子给封了,或者直接拆掉,即便是那红衣女子的一缕神魂想要作恶,也是做不成了……”
说到这里,那老道长用目光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似乎有些不放心,于是又从怀里摸出了一道蓝色的符箓,递给了那小道长,正色道:“小子,你将这道符放在隐秘的地方,算是一道封印,能封印住那红衣女子的神魂数十年,不能作恶,等都那时,它的神魂估计已经很淡了,对人的伤害也就微乎其微了。”
小道长应了一声,旋即走到了老道长的身边,旋即从老道长手中接过了那张蓝色的符箓,也如老道长一般,在屋子里扫了几圈,最终在一个堆放着旧家具的墙角处找了个地方,将那道蓝色的符箓贴了上去。
当蓝色的符箓刚一贴上,周围的炁场顿时一阵儿波动,即便是那小道士也感觉到了周围的环境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见小道长将那道蓝色符箓贴上,这里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一个了结,老道长旋即叹息了一声,说道:“咱们走吧。”
小道长走到他身边,将老道长背了起来,就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等走到屋子外面之后,发现东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眼看着就要天亮了。
而此时,一声高亢的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划破了沉寂的黑夜,原本院子里还有一些游荡的孤魂野鬼,在听到这声鸡鸣之后,顿时身影一阵儿虚晃,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他们师徒二人的眼前。
没有什么东西比阳光更能驱散这些脏东西,这也是它们最为惧怕的。
等小道长背着老道长出了这个院子之后,还忍不住回头朝着那阴森森的老宅看了一眼,这一夜真可谓是惊心动魄,在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师徒二人就差一点儿丧命于这恐怖的老宅之中。
即便是早晨的阳光挥洒进这个院子,还是无法完全驱散笼罩在这个老宅子上的阴云,这个地方,恐怕他们师徒二人会记住一辈子,这会成为他们的一个阴影,永生永世无法散去。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二十年后,到了八十年代末,在这座老宅里又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惨案。
这件事情还要从一个国有纺织厂的员工范老三一家说起。
范老三二十五六岁,从十八岁就在国有纺织厂上班,这一上就是七八年,这段期间,他一直都住在场子里分配的职工宿舍中住着,直到他二十三岁那一年。在纺织厂里处了一个对象,他的对象叫杨巧云,比他小三岁,出落的花骨朵一般,杨巧云分配到国有纺织厂之后,就做了范老三的徒弟,对于这个漂亮的徒弟,范老三是照顾有加,像哥哥一样照顾的无微不至,不知不觉间两人就产生了情愫,经过跟组织申请,两人就在城里领了证结了婚,成为了一对幸福的小夫妻。
范老三在纺织厂干活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之前一直住在厂子里分配的宿舍中,跟另外一个哥们张建国住在一起。
如今结了婚,厂子里自然不会亏待他们这对小夫妻,于是让范老三从单身宿舍里搬了出来,在住房十分紧张的情况之下,又分给了范老三一套一居室的小房子,尽管房子不大,这小夫妻也十分高兴,因为终于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二人世界。
范老三很幸福,娶了厂子里最漂亮的一朵花,人人羡慕,工作又很顺利,而且还是一个小领导,是他们纺织厂的一个小组长。
跟杨巧云结婚不久之后,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个大喜讯,让范老三更是高兴的满面红光,走路都连蹦带跳的,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他媳妇杨巧云怀孕了,范老三很快就要当爸爸了,这怎能让他不高兴呢。
接连而来的喜事,让范老三整日都美滋滋的,可是喜悦之余,还有一些忧愁的萦绕。
眼看着媳妇就要生了,他们还窝在一个一居室的小屋子里,生下了孩子之后,这一居室的房子明显就不够用了,到时候孩子一旦生下来,家里的老人肯定要过来帮忙照看孩子,到时候一家四口就窝在一个小房子里,做什么时候都不方便。
这是范老三十分忧愁的一件事情。
现在纺织厂的员工很多,将近一千人,说起住房来,一直都很紧张,有的一家几口人还窝在一间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困难到客人来了都没有地方坐的地步。
范老三可不想等自己孩子生下来之后,还住在现在住的一居室里。
于是,范老三跟厂子里的领导申请,争取要一间大的房子,起码也要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这样老婆孩子,还有家里的老人就能够住开了。
找了领导好几趟,领导都说住房困难,等着分房子的员工还有很多,比他困难的人也不在少数,让范老三等等,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到时候给他想想办法。
可是转眼间大半年过去了,厂子里的领导一直都没有跟他提分房子的事情,而媳妇已经将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大胖小子,十分可爱。
由于范老三和杨巧云白天都要上班,范老三就将自己的老娘从农村老家接了过来,给自己照看孩子。
白天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可是一到了晚上下班,情况变的有些糟糕透顶,一家四口就挤在一间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孩子每天晚上都要哭闹一会儿,有时候半夜还要醒上几次,连个安稳觉也睡不踏实,夫妻俩即使想做些什么也不敢,因为老娘还在屋子里带着,这让范老三十分痛苦,原本都没有红过脸的小夫妻,因为房子小,孩子闹的事情,还经常吵几句嘴,弄的一家人心里都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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