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和大师兄都说我这命格是极好的,最适合做道士,修行到了一定程度,身上这四阳之命的好处就会显现出来,神鬼不侵,可是我觉得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我这命就是给那些大凶鬼准备的,凡是厉害一些的家伙,都想上我的身,借着我的身体复生。
可是按照这种情况来看,我真的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要么我和小堂弟一起死,要么我死他活着。
怎么想,也是我死划算一些,尽管我觉得这老家伙说话不一定算数,也只能赌上一把了。
当下,我沉吟了片刻,便告诉了这老家伙我的生辰八字。
这根本就不用想,那老家伙掐指一算,推算了一下我的命格,当即便哈哈大笑着说道:“不错不错……这才是真正的四阳之命,阳年阳月阳时阳日生人,而且还是午时三刻生的,这样的四阳之命,百年难得一见,做那鼎炉替身最好不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右使啊,你死的真值了。”
说着,那鹰钩鼻就朝着我走了过来,伸手在我身上一阵儿乱摸,捏的我的骨头生疼,摸完了之后,便点点头又笑道:“这骨骼惊奇,也是一副好皮囊,这事儿看来非你莫属!”
说吧,这老东西大手一挥,就让我拔我衣服,三下五除二,就将我剥了一个赤条条,就只剩下了一条内裤。
旋即,就有人端上来一个盛满了深红色液体的瓦罐,还递来了一只毛笔。
我朝着那瓦罐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不是血。
不等我看的明白,那鹰钩鼻的老者便用那只毛笔在瓦罐里搅拌了一下,开始在我身上画起了符文,这毛笔蘸了瓦罐里的液体之后,落在我身上凉飕飕的,略微还有些刺痛感,好像那液体渗入了我的肌肤之下,一股莫名而诡异的力量顿时充斥了全身。
好一会儿之后,那鹰钩鼻的老家伙才在我身上画满了符文,便要那些黑衣人拖着我朝着血池走去。
我身形一怔,站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那老者,狠声说道:“我希望你最好是信守承诺,如果我小堂弟不能活下来的话,那我就自杀给你看。”
“你放心吧,这小子我一会儿就让人送走。”那鹰钩鼻笑眯眯的看着我。
很快,我便被两个黑衣人押解到了那血池边缘,他们打开了我手脚上的铁链。
看着满满一池子的鲜血,我的心狂跳不已,一旦我跳进了这血池之中,等我再出来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就不是我了,而是另外一个人的灵魂进驻到了我的身体之中。
我不想这样子,但是一切身不由己。
我转头再次看了一眼小堂弟,又看了一眼那鹰钩鼻,他的嘴角还挂着笑意,朝着那两个黑衣人微微一点头,霎时间,有两双大手就拍向了我的后背,我的身子凌空飞起,落入了那巨大的血池之中。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身体落入血池的那一刻,身体紧张的全都绷紧了。
“噗通”一声,最终我的身子还是落入了血池,第一个感觉便是热,这血池之中的血像是煮沸了一样,但是十分粘稠,我一直往下沉,甚至睁开了眼睛,想要去看清这血池之中的东西,我本来以为这血池之中应该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但是我错了,我可以看到,但是很模糊,一片血红。
我进入这血池之后,很快就沉入了池子底下,隐约中我好想看大了一些像是章鱼触手一般的东西在血池底下来回晃动,像是活的一样。
浑身很热,感觉皮肤都要被烫熟了一样的感觉。
我的身体一直往下沉,但是沉到了一定的程度,却突然凝固不动了,我试着活动身体,想往上漂浮上去,可是任我如何努力,身子根本不往上走,也不知道这血液太过粘稠的缘故还是这血池之中另有其他的布置,亦或者是有什么法阵在维持着血池。
一开始很热,但是我发现我在这血池之中呆了片刻之后,那种燥热的感觉突然减少了一些,甚至还有些微微的惬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我感觉时间很长,一开始下来的时候,我是憋着一口气的,现在我是一个修行者,气息还算是绵长,在水下坚持个十来分钟应该不成问题,在血池之中跟水里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我突然间就觉得胸口有些憋闷,要坚持不住了,有一种即将死去的窒息感。
可是,我并不敢张嘴,一张嘴肯定有大量的血液灌入我的口鼻之中,光是呛估计也呛死了。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拼命往上浮动的时候,更加可悲的事情发生了,这池子下面那些像是章鱼触手一般的东西开始在我身上缠绕,而且他们那触手之上好像长着细密的牙齿一般,一旦缠绕上了我的身体,就张开嘴,开始啃咬我的皮肉。
痛,太痛了!
我终于忍不住,想要大喊,一张嘴便有血液灌入了我的体内,可是奇怪的是,这血液灌入我的体内之后却没有将我呛死,这血液就像是空气一般,浸入肺腑,而我就像是鱼一样,可以在这血池底下呼吸。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章鱼一样的触手一开始是啃咬我的皮肉,但是啃咬之后,就开始朝着我体内注入一些东西,顿时我就觉得体内有一种十分饱胀的感觉,就连丹田之中也充盈着一股澎湃的灵力。
我忍不住去看那些像是章鱼一样可怕的触手,它们不停的晃动着,朝着我全身上下缠绕而来,随着它们朝着我的体内注入某种未知的东西,这些触手一条条的就枯萎了下去,像是被刺破的皮球一般。
随后,我感觉到这巨大的血池在微微晃动,一股股十分强悍的力量开始灌注到这血池之中,十分震撼,让我不知所措,这让我想起了我小堂弟落入血池之后的情景,那个被黑衣人称之为舵主的鹰钩鼻,带着一群穿着黑袍的人又蹦又跳,好像是在举行某种盛大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