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具体说一下,我们这的农药可是有十来种呢,针对的病虫情况也各不相同。”
“那个,我家粟谷生黏虫了!”
掌柜的点了点头“农具铺里倒是有一款杀黏虫的药水!”
王柳听后顿时是眼前一亮,赶忙问道:“多少钱?”
“六十文一斤!”
“六十文?这也太贵了些!”这一斤够干什么的,自己家几亩地,这得买多少啊!
“客官,这可不贵,这一斤的药剂要兑五十斤的水呢!”
王柳又是一惊,好家伙兑那么多的水真的有效果吗?不过这样的话价格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请掌柜的帮我称上二斤吧!”王柳在心里估量了一下开口道。
掌柜的点了点头,随后捧着一个罐子走了过来,放在了他的面前,登记了他的姓名及住址,随即开始郑重其事的说起了一长串需要注意的事情。
除了用法之外,主要还是强调这药剂绝对不能入口,不能与吃食接触,要放在孩子够不到的地方,撒过药后,一定要把手洗干净等等,毕竟这个农药可是有毒性的。
王柳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这才交了钱,抱着罐子急匆匆的向家里赶去。掌柜的看着剩下的农药,盘算着还是要再去一趟州城的农药作坊才行。
一开始州里面说每个农具铺都要存放一些农药售卖时,他还有些排斥,虽说卖不出去可以退回去,但感觉还是有些麻烦,谁能想到生意竟然还不错?虽然挣不了什么大钱,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积少成多嘛。
说实话这些在农具铺卖的农药,成本都不便宜,尤其是刚才王柳买的那种,原料就需要十多种,百姓是根本收集不齐的。
除了黎芦、海硝、巴豆、等一些中药还需要放绿矾油、火碱等,所以虽然卖的贵,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王柳回到家之后和妻子女儿开始给农药兑水,在田里忙碌了起来。而全村人听说王柳从农具铺买农药回来后,也都观望了起来,想要看看效果到底如何,毕竟这药可不便宜。
过了两天,从王柳口中得知他家地里的黏虫不见踪影了之后,村民们都马不停蹄的向着镇上的农具铺赶去。
阜安州各县庄稼、菜果的病虫因为农药的关系减少了很多,而这个消息自然是传到了隔壁的府,毕竟有几个村子是相邻的。
之前因为秋税的事情就让那些农户们羡慕的够呛,后来又听说什么秋收大赛,吏员还会给阜安州的村民们讲如何养好家禽家畜,再后来还听说给孩子发什么驱虫药,到如今又突然间冒出了什么农药。
唉,自己怎么就没生活在阜安州呢。
这几天王茂平的心神可是一直在紧绷之中,毕竟如今已经是八月下旬,从刚开年自家媳妇查出已怀孕月余,到如今已经过了九个月的时间。
一家人都有些着急,不过自家闺女显然是还没有待够,不愿意和自己的父母来一个正式的见面。该不会是个慢性子吧,不应该啊,他们两口子可都不是慢性子的人。
这期间,安家的马车也来到了阜安州,虽然说安家父子的关系有些冷淡,但车队还是结伴过来的。好家伙,原本王广顺夫妇带的东西就占了一个小库房,安家带过来的东西又占了两个。
所以,闺女可快点出来吧,被褥、衣服,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啊!
“瞧瞧,大哥写的信!”王茂平高兴的将信递给了自己的媳妇。
安初筠看了看王茂平的神情,连忙接了过来,开篇写的都是关心的话语,后面也是说了唐语漓有孕的事情,真是太好了!自己很快就要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了。想来哥哥一家也是盼了很久。
得赶紧备一些礼物才是!
不过信的最后倒是提了一嘴关于林危毅的事情。
“夫君,如果林危毅不是雍原林家的人,那他——”安初筠未说出口的话自然是不言而喻。
王茂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切的确是太过巧合了一些,不过我们并没有证据!”
“是啊!”安初筠也轻轻的叹了口气,如今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
王茂平也是陷入了沉思,大舅哥在信上,提到过之前林危毅跑商的地方基本上都与自家媳妇的外祖曾经任职的地方重合。这一两年却是开始往林江跑商。
那么林江到底是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呢?他记得上次林危毅来见他时候好像是说商队要去肇原府一趟。又是肇原府啊!
那么当年宋家的案子是否与林江有关系呢?会不会与肇原府有关系呢!启元十七年,太子遇害,启元十八年,宋家发生惨案。这二者之间会不会也有什么联系。
如果真的有联系的话,那么宋家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而被殃及池鱼了呢!可如今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真的是有些无从下手!太难了!
第二天暂时将宋家和林危毅的事情抛在脑后,开始看各县上呈的详文,这倒是让他有些欣慰,看起来这些农药还是发挥了它们的作用嘛,那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大人!”差役敲门后快步的走了进来。
“何事?”
“原川府的同知大人来了!如今已在容客堂等候。”差役连忙禀告道。
原川府的同知,王茂平记得好像是叫林光桐?不过他来做什么,虽然原川府算是阜安州的一个邻居,不过平日里一直处在相安无事的状态,双方并没有什么友好的交流活动。这突然间来串门,自己还真是没有什么头绪。
“哟,林大人,您来了!下官未能远迎,还望大人勿怪!”王茂平进入容客堂,一面打量起眼前之人,一面开始说起了场面话。虽然这个林光桐是原川府的二把手,但是人家的品级是正五品,还是比自己高的。
林光桐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王知州这说的哪里的话,是本官不请自来,多有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