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平乍一听,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汇报近期销量,以及哪种需要进货呗。严家的布庄涉及到很正常。
可是自从在离开阜安州之前得到了那块金腰佩之后,严定怀有可能是外族人这个推测,就时刻让他警惕。那就意味着,严家也许不只是私贩茶叶那么简单。
可如今他们发现的却仅止于此。也就是说,严定怀也许真的还有其他的秘密,他还没有发现。
所以涉及到严家事情,他都会尽量去推测,以免疏漏掉什么。而且,徐宁风对这件事情也有些在意,也许是一种直觉。他也应该要重视起来才行。
“那么,严家的布匹哪一种卖的比较好呢?”
“除了葛布,棉布之外呢,粗绸,花软缎,织锦缎,花素绫等也都卖的不错。”或许是在布庄待久了,徐宁风对于这些,看起来倒是了解了不少。
王茂平觉得是不是应该给媳妇请过来,一起听一下,毕竟对于布料这些,他是真的不是很了解啊。
“那么,那些人在说自家店铺哪种布料卖的最好的时候,在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之中吗?”
“应该是在的。”徐宁风有一些不太确定。他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而已。
“那,他们要补货的也是那些卖的好的布料?”
“这,应该是吧?”
“那么,他们从哪里补货,按理来说应该是从府城的布庄吧。”
他记得丁乐旗说过,私贩的茶叶虽然不会运来府城,但是布匹可都是到府城的布庄之后,再送往其他的布庄。
“回大人,是的。”徐宁风连忙回答道。
王茂平紧接着又是一个问题“那么,运往各布庄的布匹是不是有他们要补货的,数目是否对的上呢?”
“这,大人,属下回去后定会调查清楚。”
徐宁风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之情,不愧是王大人啊。自己只是觉得有些在意,没想到大人一下子,竟然问出了这么多的问题。
王茂平其实也是基于这几个人开会的内容有问题的前提下,进行的推测。实际上,人家也许真的就只是开了一个会而已。
“那么,接下来,廖广进现在如何,还活着吗?”前两天,那只鸲鹆可是都说出了这个名字。
“回大人,您放心,如今此人还活着。”也算是此人运气好,大人说要保他一命,要不然估计几条命都不够用。
“有人要杀他?”
如果此人真的受到了追杀,那么也就间接的证明了,丁牧祥的死亡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是!我们发现有人在跟踪他,就赶忙将他隐藏了起来。”
“跟踪他的人呢?”也许能够顺藤摸瓜也说不定。
“是街面上的棍蠹!我们也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想要从棍蠹的嘴里撬出话来,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关键的是怕打草惊蛇。
只要这些棍蠹失踪,那么背后之人就肯定会察觉到异常。所以丁乐旗他们才没有敢有所行动。
“你们做的很对!”
王茂平之前告诉他们的就是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尽量的去保下廖广进一命。杀害丁牧祥的幕后真凶,肯定是想要找到此人灭口。
如果此时察觉到有人横插了一脚,有可能知道丁牧祥真正的死亡原因,那么肯定会更加的警惕,而且还会暗中进行打探。对王茂平来说,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廖广进交代什么了没有?”这才是王茂平最为关心的问题。
“一开始他只说是东家,哦,也就是丁牧祥交代他混进白家。”
“原因呢?还有为什么私下调查?”王茂平迫不及待的问道。廖广进是丁牧祥的人,他们都清楚。
“为什么私下调查,想来是怕走漏风声。廖广进说,当时丁牧祥嘱咐,一定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有消息后直接向他汇报。”
丁乐旗顿了顿,随后继续开了口:“至于原因,应该是丁牧祥在怀疑一个人。”
“谁?”
王茂平顿时是屏住心神,总不会是白家做了什么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才会直接调查白家。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还是很失望的,因为没有新的可疑之人浮出水面。
“杨贯平。”
“杨贯平?”王茂平在脑海中仔细的搜索了一番,但是并没有此人的任何信息。这个人应该不是肇原府的大户。
“对,据廖广进所说,此人是古牢关一个千总。”
“千总?”这倒是王茂平从来没有想过的。所以感觉有一些惊讶:“也就是说此人是边军中的一员?”
“回大人,正是如此。”
王茂平用手指叩了叩桌案,如今竟然还涉及到边军了吗?
“不对啊?廖广进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丁牧祥怎么会怀疑那个杨贯平?”虽然这里离边关近,但此人毕竟是在戍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
真的是又怕廖广进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人家交代出来了,王茂平还有一些不相信。
“其实,丁牧祥怀疑杨贯平还是因为他的家人,如今就住在肇原府。”
守边将领的家人,也就只有官职高的可以留在边关,其他的有些在原籍,有些则是选择离边关较近的城镇居住。所以杨家人在肇原府并不奇怪。
王茂平点了点头,示意丁乐旗继续说下去。关键是杨贯平的家人到底做了什么引起了丁牧祥的注意。
“杨贯平……”
从丁乐旗的口中王茂平才知道,原来那个杨贯平之所以被怀疑,还真的是因为他的家人。
事情的起因倒是很简单,就是杨贯平的儿子和别人争风吃醋,结果把人给打坏了。那个公子哥家里也算是有权有势,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结果就闹到了府衙,最后还是花钱了事。杨家赔了一大笔钱,不仅有给对方家里的赔偿,还有给丁牧祥这个知府的打点。
杨家平日不显,没想到竟然能够拿出这么一笔钱来,即使杨贯平是千总,这也不太正常,于是便引起了丁牧祥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