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林危毅第一次来到清云观。事实上,当他在成为林危毅几年以后,重新踏上宁江这片土地的时候,就来过这里。
或者说,不只是清云观,宁江的每一处道观他都去过,但却一无所获。
而如今秘密也许就隐藏在这里,离上阳县并不算太远的地方。
如今,来来往往的香客他并不认识。此处与其他道观,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偶尔随风飘散过来的香火气,让人感觉到了一丝祥和与宁静。也让林危毅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顺着台阶继续往上走,终于来到观中。林危毅并没有马上去往后山,而是跟着香客们的脚步,一点点描绘着清云观的样子。
无数个夜晚,他梦中的静无道长,梦中的道观,都隔着一层永久不会消散的迷雾,是他永远踏不完的台阶,永远看不清的匾额,永远追不上的背影。
而如今身处这香火环绕的道观,总让林危毅有一种虚幻之感。
“林公子?”姜仲看着有些失神的林危毅开口道。
所以姑爷让他们来这里,到底要做些什么呢?这道观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继续走吧!”林危毅回过神来,继续向前走去。
等到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姜仲无奈的看了看眼前的长队,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公子想要算上一卦?”
这该不会就是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吧!虽然排队的百姓说玉潇道长是有大本事的人,但是总不能靠他来算出杀害宋家人的凶手吧。
“为什么不呢?”
姜仲如今是真的搞不懂这位林公子的想法,也只能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善信来的倒正是时候,观中还有空置的客寮,想来是够几位落脚。”玉潇道长冲着林危毅开口道。
“那就多谢道长了!”
“善信还有什么想问的?”
姜仲看了看眼前的道长,又看了看身边的人,该不会真准备问凶手是谁吧。那他该问什么。还有林公子可是带着十几个手下过来呢,总不会都喊过来,算上一卦吧。
林危毅直视着面容和善、眼神矍铄还带着一丝仙风道气的道人,一字一句的问道:“在下想请问道长,所求之事,可否如愿。”
清云观的人肯定是知道静无道长的,可惜当年他来求访的时候,却没有告知。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大海捞针,林危毅的心中又怎么会没有一丝的埋怨。
“是你所求之事?还是你们所求之事?”玉潇道长用手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目光却让林危毅有种无处遁形之感。
“有区别吗?”所求的都只是一件事而已。
“事同,人异。因缘际会,则水到渠成。各缘尚远,则强求无益。善信请便!”说完,玉潇道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危毅行礼后转身离开,姜仲则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做什么来了?这位林公子求的什么事,还有他用不用算上一卦啊?
直到众人出现在清云观后面的那片山上,姜仲仍旧是一头的雾水。
“林公子,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找树!”
“找,找树?”姜仲的音量提高了一些。他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对,花楸树!”
姜仲是知道这种树的,当然是来到上阳县之后,毕竟宁江有些地方会生长。
十几个人四散开来,如今宁江这边也算是入了冬,整片后山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枯败,萧条之色,看起来并不好辨别树木。
但是对于林危毅等人来说,时机却是刚刚好。这个时候,基本上没有香客会来种树,也很少有百姓会到这后山来。
他们十几个人的举动,也就不会被人发现。当然,从玉潇道长的话来看,应该早就猜到或者算到,他们这些人的到来。还很心善的为他们提供客寮。
而说到树,按照时间来推算,二十年左右的时间,以花楸树来说,如果还活着,那树长应该相当可观了。
而且,树上说不定还能挂着几串红果,即使全部落下,地上也能够发现它们的踪迹。所以只要这里有花楸树,他们就一定可以找到。
不过,即使心中有着这样的肯定,第一天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毕竟实际找起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今树叶基本上已经落光,但从树木之间的距离,以及脚下所踩的枯枝败叶就能够看的出,树木的繁密。
虽然为他们提供了住的地方,但清云观的道长们,包括玉潇道长都没有要见他们的打算。
再加上,在后山一无所获。回到客寮后的林危毅脸色并不好看。
“少爷,只是刚开始而已,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花楸树的。”一个手下看他神色不虞,出言安慰道。
林危毅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但他心里担心的并不是找不到花楸树,而是这片山林中根本就没有花楸树。
或者有花楸树,但树下却没有任何的秘密,那就说明,他们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没有任何其他线索的他们,又该怎样从长计议。
而且这片后山的繁密程度,他也是亲眼所见。如果真的要一棵树,一棵树的找下去,太困难了一些。
“看,看这地上的果子!”第二天的正午时分,终于是所有发现。靠着地上还没有腐烂的果子,总算是找到了一棵花楸树。
不过林危毅却并没有露出欣喜之色,因为这棵树并不高,看起来并不像生长二十年的样子。而且位置是一个斜坡,想要在树下饮茶,显然有些困难。
按照他的分析,这棵花楸树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或者在山顶,或者在地势平坦开阔一点的地方。
但为了避免遗漏,也为了那万中之一的可能,众人还是抡起工具,开始挖了起来。不过,就像林危毅所预料的那样,即使坑挖的很深,但是除了两块碎石,并没有其他的发现。
“填回去吧!”语气说不上失望,只是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