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旺都交代什么了,详细说说?”
“是……”
吴金旺如今还在做厨子,关纵带人找上门的时候,还在不停喊着冤枉,那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不过在听到陈二雷名字的那一刻,就慌了心神,拿着刑具,吓一吓,也就全交代了。
当年,的确是他将陈二雷约过去吃酒的。而与陈二雷交好也是庄万授意的。
至于当天,吴金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添油加醋,顺便让陈二雷将酒喝下。
陈家兄弟二人,陈大风老实本分,陈二雷却是游手好闲。于是,伸手要钱时,经常遭到自己哥哥的训斥。
所以陈二雷的心里是有一股怨气的,明明要到了钱,你还娶了媳妇,怎么我花点银钱就不行了呢!
因此在与吴金旺喝酒的时候,总是不停地抱怨,但他还有一些脑子,并没有说出他们与许璞归的关系。
那天,吴金旺告诉陈二雷,他偷听到自己姐夫给了陈大风一大笔银钱,还嘱咐陈大风如果管不好自己的弟弟就尽快让他闭嘴。后者也答应了下来。
这话自然是庄万教他说的,真假虽然吴金旺并不知道,但肉眼可见的点燃了陈二雷的怒火。嚷嚷着“既然他这个当哥哥的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那酒里有什么?”
虽然陈二雷已经被激起了杀机,但毕竟是借着酒劲儿,并不知道会不会付出实践,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那酒里肯定被加了什么东西。
“吴金旺并不知道,因为是庄万给他的。”
在听说陈家惨案后,可是把吴金旺吓坏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陈二雷会杀了哥哥一家,然后再自杀。
他肯定是脱不了干系,如果被官府查到的话,还能有好?于是连忙向自己的姐夫求救,结果被打发了回去,说官府不会找到他的。
吴金旺在忐忑了一段时间之后,也终于是放下心来,却没有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被官府给找到。
“庄万审问了吗?”
“还没有!”相较于吴金旺,那三个管事是随着许家人一起被抓的。他们并不敢私自审问。
“去审吧!”
“是!”
王茂平觉得,对于庄万的审问,此人肯定是要将全部罪过都推到许璞归的身上。但他是不是真的另有其主呢?
就和他猜测的一样,快散值的时候,关纵就再次前来复命。庄万交代的很快,说是许璞归指使他去挑拨陈家兄弟关系,为的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原因呢?庄万知道吗?”
“不知道!”
王茂平蹙了蹙眉,这个不知道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酒里加了什么?”
“乌香!”
竟然是乌香,原来这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出现在林江了啊!怪不得陈二雷会失去理智而发疯呢。
“大人,陈家兄弟就是用许璞归的身份作为要挟的吧!”
在看到许老夫人状纸的时候,关纵就有这个猜想。如今看来,真的就是这样。
“等蔡勇回来以后,再做定论!”
“是!”
现在还不到揭穿许璞归身份的时候。
王茂平这边私贩货物的案子进展的十分顺利。只是不知道那些商队的东家抓的如何了?毕竟自己这边也只是小鱼小虾而已。
阜安州
最近严定怀的日子并不好过,之前被刺伤的胳膊有时还会隐隐作痛,拿东西时,还会颤抖。
让他一次又一次将茶杯摔在地上。
而他经营了多年的名声,也随着养外室的传言而一落千丈。虽然算不得声名狼藉,但却被人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各种谣言,让他在州城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笑柄。
虽然其他人对于他还算是一切如常,但严定怀总觉得,那些人会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
本来就是一个疑神疑鬼的人,这下疑心病更重了。以往还能算是道貌岸然,现在连面子也装不下去了,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而事情还不算完,前段时间州城又流传了一个传闻,那就是严家的孩子被劫走了。一下子又把严定怀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次虽然很多百姓会担心孩子的安危,但也有更多的谣言产生。
有传言说这是因为严定怀坏事做尽,所以报复在了孩子的身上。
还有传言说,严定怀那么有钱的一个人,竟然只赎回了儿子,却没有赎回女儿,心肠硬的很。
更有传言说,严定怀平日里对女儿是非打即骂,也许就是趁着这次机会,将孩子丢弃,或者孩子被劫持,就是他一手谋划的。
有些传言虽然是荒谬异常,但无疑让严定怀原本岌岌可危的名声,又被按在地上踩了几脚。
现在提起他,百姓们首先想到的已不再是林江最大的布商,州城最痴情的人。而是关于他各种满天飞的传言。
而严家在严定怀被刺伤之后,就一直处在压抑的氛围之中,在小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之后,那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严定怀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劫走他的孩子。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更没有想到,还会出现那么多荒谬的传言。
“夫人怎么样了?”
“回老爷,夫人今天只吃下了一碗粥,药也全部都吐了出来。”
“下去吧!”
“是!”下人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严定怀的脸色,直到退出门外,才猛的松了一口气。
如今老爷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
而书房之中,严定怀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最近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就好像老天故意和他作对一样。
他的孩子,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严定怀的内心颇为气愤,如果让他找到那些人,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要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被编排成这样!
衙门那些废物!!!
而他还得去应付那个哭哭啼啼的妇人!
严定怀推门而入的时候,脸上的阴沉在瞬间就转换成失落与自责。
“老爷,有莞茵的消息了吗?”
严定怀摇了摇头,严夫人的期望落空,泪水瞬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