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厂烧制出来的成品放在哪里了?”丁乐旗开口问道,总不可能在窑里放着。
“最北面有一个小院子,离窑口不算太远,里面有三间房,不过并没有窗户,门也是终日上锁,只有那个叫尹舟的东家和这里的大管事贾辛有钥匙。”徐宁风想了想说道。
对于他来说,接近甚至进入那个院子并不难,但是想要进到房间里可是无能为力。
“正好,我们这次带来了一个擅长开锁之人,没准可以进到房间里查看情况。”马峰开口道,一切还真是尽在那个王大人的预料之中啊!
“我对锁也有些了解,那个锁没那么容易打开。”
“总归要试一试的。”丁乐旗开口道,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
“这样,明日由我去跟着那个尹舟,马峰你去镇上将那个崔二银接过来,明天晚上就让他试试能不能将锁打开。”丁乐旗安排道。
崔二银此刻并没有在这里,他虽然有一点点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
他们几个人,可以在树上或者屋顶上蹲上一两宿,不被人发现,但崔二银显然是做不到,所以暂时便将他安置在了离这里最近的镇上。
徐宁风回到房间的时候,旁边床铺的人仍然睡得正熟,嘴里还冒出两句含含糊糊听不懂的梦话。
第二天上午,尹舟便离开了瓷厂,坐着马车离开。瓷厂附近,只有一条路,只是不知道他的马车往哪边走。
毕竟在瓷厂附近并不能骑马,虽说可以抄些近路,但仅靠着两条腿,想要跟上马车,也是十分吃力地,为了以防万一,必须提前就开始行动。
马峰早就已经赶去附近的镇上接崔二银,顺便守在镇口,看瓷厂尹舟的马车是否经过镇上,何路已经在附近的官道上等待。
而丁乐旗则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时不时抄一些近路,始终让马车停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过了半个多时辰左右,马车进入到了官道,速度明显开始快了起来。而丁乐旗骑上何路准备好的马匹,对视了一眼之后,不远不近的坠在了马车的后面,逐渐远去。
但愿这次可以有所收获。
“老爷,尹舟来了!”一个下人恭敬的冲着坐在大红酸枝太师椅上的男子轻声的通传道。
“嗯,让他进来吧!”男子不紧不慢的将笔放在笔搁上开口说道。
“是!”
而庄院之外,丁乐旗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抬头望了望大门上的匾额,眼神有些晦涩不明,没有想到,尹舟最后竟然来到了庞家。
庞家祖上被封为东平侯,虽然是不世袭,但是如今也有好几个人在朝为官,其中通政司的通政使庞韬英,可算是朝廷重臣。
还有庞韬烈在京师的右军都督府任指挥同知,这两个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也都同为本家,没想到这个尹舟竟然是庞家的人吗。
不过丁乐旗倒是没有想过进入庞家的庄院偷听谈话,毕竟对于庄院的布局、里面的护卫情况等等都不了解,很容易打草惊蛇,再有大白天的蹲在屋顶上,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瓷厂内还有多少团矿?”庞韬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尹舟开口问道。
“回老爷,大概还能烧制三、四个月左右。”尹舟低着头迅速的回答道。
三四个月吗?想来到时候太千山运过来最后一批团矿熔炼完成后,无论是矿场还是瓷厂都彻底的失去了价值。
“将近期的账目留下,你可以退下去了。“庞韬杰摆了摆手了。
“是,老爷!”
……
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瓷厂的不远处,马峰等人静静的等待着深夜的到来,“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尹舟的马车进入了瓷厂。
这么快就回来了?几个人都有些诧异,如果这个尹舟真的和幕后的东家见了面,那么就说明他所去见面的地方并不远,那个东家很有可能就在蒲安县附近。
没一会儿,丁乐旗也回来了,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丁哥,怎么样?”马峰迫不及待的问道。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马峰他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夜深人静之时,徐宁风又一次关心了一下隔壁仁兄的睡眠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与丁乐旗等人汇合。
“看,就是那个院子!”躲在暗处的徐宁风指了指北面的一个院子,门口有两个人正在把守。
“想办法把他们调走!”丁乐旗吩咐。
“放心,我早有准备!”徐宁风一脸的得意。那两个把守院子的人,可是最爱开小灶,喝点小酒,那自然是给他们加一点点的料了,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哟,我这肚子怎么有点疼,你在这里看着,我去趟茅房。”其中一个护卫捂着肚子向着茅房跑去。
“懒驴上磨屎尿多!”另一个护卫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不会又去开小差了吧。
不过随后,自己的肚子也痛了起来,该不会是他们偷吃的那块肉坏了吧,怪不得吃的时候有点酸呢!左右张望了一下,怎么还不回来!
不行,快要控制不住了!这名护卫也等不及同伴回来,快速的向茅房挪去。不敢跑,害怕当场一泻千里。
“走!”丁乐旗拎着崔二银,一跃进入了院子。崔二银在屋子前,立刻取出工具开始摆弄了起来。
“怎么样?”丁乐旗开口问道,那两个护卫不会同时离开太长的时间。
“不行!”崔二银试了两下,无奈的说道。
“他们回来了,快走!”把风的徐宁风提醒道。几个人马上退出了院子,躲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那个锁打不开吗?”丁乐旗有些失望。
“不,那个是四开锁,想要打开需要四道工序,同时这个锁还需要四把钥匙才行!我虽然可以打开,但是锁就彻底不能用了!”崔二银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的确是不能打草惊蛇,但是又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