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瓷厂的大部分人已经鼾声如雷,不过后院和窑口等重要地方依旧是有守卫尽职尽责的在把守,不时还有巡逻的护院经过,看起来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徐宁风起身,查看了一下隔壁床铺上的人,一如既往的在做着美梦。他随即打开房门,越过围墙,向着前院而去。过了今晚,他就终于可以完成任务,离开这个瓷厂,因此心情好的不得了。
外面传来一声鸟叫,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徐宁风。是时候行动了!此时的瓷厂大门早已经关闭插好,但仍旧有两个守卫在里面把守。
不过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并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片刻之后,还没来的发出声响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徐宁风将昏过去的两人挪到了一边,以免一会儿进来的人,被这两个给绊倒。随后挪动门插,将瓷厂的大门打开。
“高副千户,这瓷厂之中的护院一个个都有些身手,万不可掉以轻心。”丁乐旗再次嘱咐道。
“丁护卫放心,我们也不是吃素的。”高长冲轻笑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将瓷厂围住,带着官兵冲进了瓷厂。
有徐宁风这个内应在,虽然这些官兵从来都没有来过瓷厂,但也通过地图,将这里的布局熟记于心。
这么多官兵的进入,很快便引起了那些护院的警觉。
“你们是什么人!”虽然下意识的问出了口,但是一看这些来人的打扮就知道是官兵,心里顿时升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官兵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瓷厂,来不及多想,抽出腰间的刀便冲了上去,双方很快便缠斗在了一起。
不过护院的人数,哪里能比得上官兵,很快便败下阵来,刀已经被架在了脖子之上。这么大的动静,熟睡的人也被吵醒,一时间乱做一团。
不过官兵们倒是按照事先布置的那样,迅速的向着窑口和不远处的小院而去。毕竟那两个地方才是重中之重。
而选择在这天动手,除了苏溢诚想要给庞韬杰一个难忘的寿辰之外,就是胡友兴一行人已经返回了瓷厂,再过几天,这段时间熔炼出来的那些金砖就又要被运走。
窑口和库房的守卫也很快被控制住,毕竟这几个人的身手算是很不错,架不住人家官兵人多。
“走,我们进去!”一行人冲进了窑口,里面的人看到官兵到来,一时间都慌了神,直接束手就擒。毕竟和那些护院不一样,他们也只是负责熔炼矿石,并没有什么武艺傍身。
“这里果然不是在制作瓷器!”高长冲开口道。
虽然徐志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但是这里的官兵却是并不知情,也只是知道这个瓷厂有问题而已。
如今看到这里面的炉子才恍然大悟,这里面竟然是熔炉,那就说明这里是在熔炼某种矿石。
果不其然,距离熔炉不远处,还放着尚未烧制的矿团。不过他倒是不太好辨认具体是哪种矿石制成的。
“守住这里,到时候将这些矿团全部运走。”高长冲吩咐道。
“是!”
众人离开这里,马上又来到了旁边的院子。不过库房是紧锁大门,周围并没有窗户可以进入。想要破门而入也不太现实,毕竟这个门可是铁质的。
“将这里管事之人带上来!”高长冲摆了摆手,只要人在他们手里,那么钥匙肯定会拿到的,撬开他们的嘴还不是易如反掌。
“高副千户,这库房里的箱子都需要钥匙,才可以打开,钥匙就在……”丁乐旗上前,先将门锁打开,自己这把自然是崔二银配制的,不过如今他不在,里面箱子自然还是需要取得钥匙才行。
“丁护卫,厉害啊!”看来这阜安知州已经注意这里很久了,这个丁护卫对于这里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此刻的尹舟心中已经是升起了惊涛骇浪,从发现有官兵闯入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官府之人发现了异常。
可刚才听到那个“丁护卫”说的话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人家早就将瓷厂调查的清清楚楚,就连藏钥匙的地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连库房的门都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如今他的心中已经再没有一丝侥幸,一切全都完了!
官兵们走进库房,火把将里面全部照亮,和上次丁乐旗他们进来的时候一样,这里面摆放着一些箱子,都上了锁。不过按照丁乐旗之前的指引,官兵们很快就发现了钥匙,返了回来。
“将这些箱子全部打开!”高长冲吩咐道,他倒是要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间他的脑袋里想过了很多种可能性。铜钱、还是铁器,或许是白花花的银子?
等箱子打开之后,在火把的映衬下,里面竟然是一片金色。
“这……这些难道是金砖!”高长冲有些不可置信的拿起了一块,很沉,金色,就是他想的那样吧,他刚才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可是却没有敢往金子上面去想。
“该不会是黄铜或者黄铁吧!”比起金子,还是这两个更能让他们接受一些。
“不,这些都是金砖!”丁乐旗开口道,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同样如此的惊讶。
“这些竟然都是金子!”进入库房的官兵们都是一脸的震惊。如果他们能有一块金砖,这辈子都可以在家乡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贵日子了。
“将这些都抬回去!对这里进行全面的搜查!”高长冲吩咐道。没想到阜安州竟然有人私挖金矿!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梆子已经敲了五下,王茂平也醒了过来,虽然是在客房休息,但是哪里能睡得踏实,明知道对于瓷厂的行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可是心里仍旧是放心不下。
起身,简单的洗漱整理了一下,王茂平便在房间内踱起步来。而后,觉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便又坐了下来。
自己还是要向苏巡抚多学习啊!瞧瞧人家,一直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