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来了!”看到四皇子到来,李墨华赶紧将人迎了进去。
“董先生在吗?”坐在椅子上的赵恒律直接开口问道。
“殿下,您稍等!”看殿下这个脸色,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没一会儿,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便走了进来。
“不知殿下唤鄙人前来,所为何事?”
“董先生……”赵恒律将自己如今的犹豫说了出来。
自己没有一个强势的外家,能走到今天,眼前这个董先生算是也帮助自己良多,虽然名义上是李家家学的先生,也算是他最为信任的谋士。
“不知殿下可否有兴趣与鄙人对弈一局?”董颌的表情依旧是一脸的平静。
“自是乐意至极!”
两人来到棋桌前坐了下来,依旧是老样子赵恒律持黑子先行,不过今天的他显然是有些不在状态。
棋盘上的局势,变幻莫测,此刻的他拿着黑子却是有些举棋不定。
“殿下的心有些乱啊!”董颌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让董先生见笑了!”赵恒律最终还是把棋子落了下来。
“棋子再重要也只是棋子而已,当弃则弃才是,可惜了大好的局面!”董颌面上有些感慨,随即白子落下,胜负已定。
“本王受教了!”
庞韬英总觉得这几天有些奇怪,平日里相熟的官员对自己好像并不热络,反而还有一些避之不及的感觉。
是自己的错觉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自己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啊!难不成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什么人?
如今坐在通政使的位子上,得罪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四皇子也应该派人提醒他才对?
庞韬英的心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
“有事起奏,无本退朝!”早朝之上,内侍高唱道。
“臣有事启奏!”刑部尚书洪甫实向前一步。
“哦?洪爱卿请讲!”启元帝内心知晓应该就是阜安州的事情了!
“陛下,刑部收到地方呈递上来的案件卷宗,真是恶积祸盈,严重的挑衅了朝廷之威严,臣亦惶恐不安,请圣上裁夺!”
“竟然还有你们刑部无法定夺的案子,说说吧!”启元帝开口道。
“陛下,林江阜安州有人掳掠利诱百姓私挖金矿……”洪甫实高声的说道。
官员们也都是十分的惊讶,竟然私挖金矿,这也太大胆了一些,还有阜安州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那个阜安知州还在朝廷上出了一回风头呢,如今怎么又是他!此时的安万寻也是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共造成一千零八十七名百姓死亡,屠杀山民一百三十五人……”
好家伙,那可是十万多两白银啊,不过这些官员,如今也只是听个热闹,顺便看看能将哪些人拖下水。
不过此时的庞韬英却是如坠冰窖,虽然刚才刑部尚书,并没有提及犯人的名字,但是他却是已经知道东窗事发了。
之前在知道那个苏溢诚调任到林江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过家里人务必小心,一定不能被苏溢诚抓住把柄才行。
“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如此大胆!”启元帝面色阴沉,盛怒道。
“回陛下,正是通政司通政使庞韬英的家人!”洪甫实指着庞韬英大声道。
原本在看戏的官员,此时是一片的哗然。本来还寻思着这个庞韬英的家族在林江也有一定的势力,没准可以将庞家牵扯进来,却是没有想到,这件案子就是庞家人犯下的。
这倒是一个机会啊,通政使可是一个香饽饽,倒是可以争取一下,还有其他为官的庞家人,也都该给别人腾腾地方了。心里这么想着,一个个全都心情火热的摩拳擦掌起来。
“陛下,冤枉啊,微臣对此真的并不知情啊!”庞韬英赶紧跪了下来。
案子如今已经上呈到刑部,所以卷宗上所提及的事情肯定是证据确凿,庞家肯定是保不住了,他能做的也只能是以不知情的名义将自己摘出去而已。
“庞家犯下如此罪责,一句不知情就想蒙混过去,恐怕说不过去吧!”陆松德此时站了出来。
“就是,庞大人平日出手阔绰,想来都是私挖金矿得来的吧,你怎么可能不知情!”
“你不要含血喷人!”
“哟,庞大人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你!”
……
“够了!”启元帝的声音响起,朝堂之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官员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开口,不过心里却依旧在盘算着如何将这块肥肉吃到自己的嘴里。
“洪爱卿,你怎么说!”启元帝看向洪甫实开口问道。
“回禀陛下,如今已经有证据证明通政使庞韬英是知情的!”洪甫实正色的回答道。
听到这话,庞韬英的心里乱作一团,证据,什么证据?怎么可能呢!
“将通政司通政使庞韬英带下去,关入天牢,由刑部负责审问调查!至于庞家的人,严惩不贷!”启元帝发话道。
“微臣遵命!”洪甫实连忙领命。
随即有侍卫上前将庞韬英拉了下去。
“陛下,臣冤枉啊,冤枉啊!”
即使被侍卫拖着,庞韬英依旧是不死心的大喊到,只可惜并不能改变皇帝的想法,其他平日里与他熟识的官员也没有一人为他求情。
怪不得之前他觉得奇怪,如今看来自己早就变成了弃子。呵,即使自己死了,也要拉上两个人垫背才是,庞韬英暗暗的想道。只可惜他的想法并没有如愿,因为当晚他就在牢中畏罪自杀了。
启元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原本他还以为那些人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会动手呢!
庞韬英的死亡,在京城并没有掀起一丝的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通政使的位置。
朝堂之上又是一阵唇枪舌战,激情互喷,最终这个馅饼落在了左通政的头上,他在这个位置上熬了十多年的时间,也终于是熬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