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诗是真的有些理解不了他这样的做法。
这三个月的时间,她想过很多的方法想要逃离这里,但是在叶天成的看守之下,她根本就没有逃离这里的可能。
逃出去的可能没有了之后,她也想过绝食抗议。
她以为只要她这么做了,那陆珩可能或多或少会心疼她,会愿意放她自由。
或者再差也该会出现跟她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吧?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让叶天成来通知自己,用她的父母威胁她,逼她吃饭。
最后还是她妥协了,不想惹父母担心,只能逼着自己吃一点。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过了这么久,每一天对于她来说都是难捱的煎熬。
而陆珩也几乎一直没有真的出面跟她好好地敞开心扉地谈过。
在这样一天天的等待中,程诗诗对陆珩的爱到底还是跟着被消磨了不少。
她觉得自己就是蠢,明明亲眼看到过纪南乔的下场,为什么还会去答应陆珩,为什么还要答应他所谓的形婚?
像陆家这样的豪门,想要全身而退,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程诗诗这么想着,眼眶不由得越发红了几分。
听着陆珩的声音,程诗诗犹豫了许久,到底还是下了床,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这三个月几乎犯人一般的生活让她身上的那股尖锐被磨平了不少。
现在的她只想跟陆珩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她不求其他,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她很清醒,心里也很清楚,她跟陆珩之间的差距很大,所以她也不敢奢求陆珩能爱上自己。
她现在只求能抽身离开,能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
房门在面前打开,陆珩心口一颤,有些意外,但是显然更怕她会反悔,所以很快就伸手一把推住了门,生怕一言不合,她又把门关上了。
“诗诗……”
看着面前眼眶通红的人,陆珩心里难受的厉害。
明明那么爱她,可是连陆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步步将她越推越远。
看着她此刻掉着眼泪的样子,陆珩很是心疼,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帮她擦一下。
但是他刚伸手靠近,程诗诗就快步往后退了一下。
整颗心好似都瞬间跟着空了一下,陆珩猩红着双眸看着眼前的人。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他的情绪原本一直就都有些差,这会喝多了之后,情绪更是难捱,眼中的血丝越发明显。
“陆珩,我们谈一下吧。”
程诗诗后退了一步以后就这么看着陆珩,特别认真地出声道。
陆珩眼神微微凝了起来,再次跟着走了进去,认真出声道,“谈什么?”
程诗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对上陆珩这样的目光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丁点的慌乱,下意识地再次后退了一步,想要跟他保持一些距离。
可是陆珩却步步紧逼,她退一步,他就跟着逼近一步,就好似丝毫都不准备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样。
就这样,程诗诗到底还是止住了动作,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他。
“陆珩,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程诗诗忍住了心口的酸涩,看着陆珩艰难出声道。
眼眶通红充血,可是程诗诗知道,这些话,她必须要说出口。
要是再不说出口的话,那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黑暗成什么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还会继续被关在这里多久。
但是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她不想恨眼前这个人,她只想抽身离开,就如她说的那样,好聚好散。
“你说什么?”
陆珩听着程诗诗的话,眼眶越发酸胀,盯着她出声道。
“陆珩,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不是吗?”
“现在你因为觉得我丢了陆家的脸,就把我当犯人一样关在这里,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能放我自由,放我离开,好吗?”
程诗诗话音刚落,陆珩的眼眸却越发猩红了几分,“如果我说不好呢?”
再次逼近程诗诗,陆珩带着几分蛮横,伸手一把将她扣进了怀里,看着她出声问道。
程诗诗抵触得厉害,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陆珩,别逼我恨你,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程诗诗此刻只顾着挣扎,丝毫都没有注意到陆珩此刻眼中那明显的受伤情绪。
“就凭你是我陆珩的妻子。”
陆珩这么说着,没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低头狠狠封住了她的唇。
他是真的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了。
不想再听她继续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了。
所以不管怀里的人怎么挣扎,甚至狠狠咬破了他的下唇,他也没有松开,反而一把抱起了她,将她整个人狠狠按进了床褥之中。
胸口的皮肤被她抓破,衬衫被她扯破,陆珩却依旧蛮横地我行我素。
一晚上,程诗诗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眼泪几乎都流尽了。
等陆珩起身的时候,程诗诗这才狼狈地蜷缩起身子来。
身上的居家服早就已经被他扯得凌乱,早就衣不蔽体,被子也被他丢弃到了地上。
程诗诗只能这么蜷缩着身子去地上捡被子。
一抬头却刚好对上陆珩的目光。
“我恨你。”
程诗诗狠狠咬着唇,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地出声道。
陆珩此刻酒醒了几分,看着她身上的那些青紫的痕迹,眼中闪过几分痛意,不由得快步走到了她面前,微微俯身蹲下身子看向了她,“疼吗?”
但是刚伸出手就被程诗诗用力打开了,“别假惺惺的了。”
“你跟陆宥言说到底就是一类人,明明不爱,却还是要在我们身上烙下陆家的痕迹,就好像我做过你的妻子之后,就不配再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不配再嫁给别人了,是吗?”
“是!”陆珩被她此刻的话刺激到了,一下没忍住情绪,出声应道。
其实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没法看着她离开自己,更加没法看着她嫁给别人。
可是此刻这样顺着她的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这意思却全然都变了。
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对上她的眼眸,所有解释的话却好像再次堵在了喉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