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只是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蓝承阳的态度很是恭敬。
“在下是凉国公世子蓝昭的义兄,方才情势所迫,才强行带走妙锦小姐。”
这下,徐妙锦终归是回想起来了,小脸蛋上满是惊喜:“是我姐夫让你们来救我的吗?”
“算是吧。”
蓝承阳压根想不到,徐妙锦会被卖到青云楼。
先前,徐妙清遭到豫王朱桂掳掠,也是自己偶然发现。
这一次徐妙锦险些落入魔窟,又是自己偶然发现。
不过非要追根溯源,两次都是因为蓝昭的安排,才能恰巧救下徐家女。
事情查到这种地步,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扬州府了。
蓝承阳等一众锦衣卫,迅速带着徐妙锦返回应天府。
途中,也询问了缘由。
徐妙清出嫁之后,魏国公府只剩下一个徐辉祖,但是兄长又得忙于军务,成日成日地不在家。
徐妙锦又喜欢到处游玩。
前几日,带上几个下人,就来到扬州府,才被当地的拍花子给盯上,属实被卖了个好价钱。
这种事情,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蓝承阳也叮嘱了手下,必须要把这事烂在心里。
如果蓝昭没有亲口发话,以后谁都不能提及此事!
青云楼,可是牵涉到了南直隶的通宝钱庄,这便又和燕王朱棣扯上了关系。
进入应天府后,已经是临近拂晓之际。
蓝承阳没有前往锦衣卫衙门,而是来到凉国公府。
蓝昭的卧房,烛火还亮着,说明他也是刚刚从衙门回家。
“世子!世子!”
房内的蓝昭还打算和徐妙清亲昵一番,听到蓝承阳的声音,连忙穿好衣物前去开门。
“这么快就回来了?”
“世子,你看看这是谁?”
天色实在太黑,蓝昭只知道蓝承阳带了个小女孩回来。
哪成想,这丫头快步走入卧房,直接扑到了徐妙清的怀里。
憋了一路上的泪水,终于在此刻释放。
“姐姐!”
徐妙清也是一脸惊骇,连忙把徐妙锦拉到烛火旁仔细辨认。
“妙锦?!你怎么了?”
“为何变得这么狼狈!”
“到底出了何事!”
徐妙锦将大致情况说了出来,徐妙清的脸色因此变得铁青。
蓝昭连忙叫来春桃和秋雨,吩咐道:“你们先带着妙锦小姐去沐浴。”
“是。”
两个丫鬟原先也是魏国公府的人,见到徐妙锦到来,心中都颇为疑惑。
蓝昭随后将谈话地点从卧房转移到了书房。
徐妙清满脸阴沉,缓步跟上。
“承阳义兄,刚刚没来得及问你,妙锦真的是被卖到青云楼的吗?”
蓝承阳猛地点头,笃定道:“是我亲眼所见,妙锦小姐当时被关在囚车中,除了她还有几十个年龄相仿的女孩!”
“行,你先回去歇着吧,醒了之后来衙门。”
“到时候,你我亲自前往扬州府。”
“清查青云楼!”
起初蓝昭只是想找个合适的女人,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收获,还和燕王朱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徐妙清脸色依旧没有缓解,不过在礼数上做的很到位。
“承阳义兄,当初我遭难的时候,也是你率先发觉。”
“现在妙锦遭难,又是你出手相救。”
“日后我一定会告知兄长,铭记你的大恩大德!”
徐妙清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蓝承阳受宠若惊道:“少夫人实在言重,这是在下应做之事,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世子,少府人,有事的话随时吩咐!”
心腹办事,终究还是牢靠。
换做其他人,也许就不会救下徐妙锦了,即便回来通报也得花费不少时间。
到时候,徐妙锦早就被那帮狗杂碎给荼毒残害!
书房中只剩下夫妻二人时,徐妙清眼含央求,问道:“夫君,我娘家那边现在也没个长辈,妙锦年纪才十三岁,能不能把她留在凉国公府照顾几年,要不然我实在不放心!”
这件事情,蓝昭不会拒绝,但徐妙清也没有自作主张。
平白无故塞个人进来,哪怕关系再亲密,也应当和夫君商议过后再作决定。
即便是夫妻,为人做事都需要把持尺度。
蓝昭欣然答应下来。
“没问题,就让妙锦住下吧。”
“等我忙完了扬州府的事情,再把大舅哥请来吃顿饭,估计他对此不会有什么意见。”
近期以来,徐辉祖都在忙着中军都督府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家中事务。
要是得知亲妹妹就差一点被卖到妓院,估计又得气个半死。
这件事情虽然和朱棣没什么关系,但青云楼的老板沈云生,也算得上是他一个小舅子了!
徐妙锦沐浴过后,一直待在徐妙清身边。
蓝昭无奈笑道:“妙锦,今夜你就和你姐姐睡吧,我换地方。”
“早点休息,明天你还有的忙呢,别折腾太晚。”徐妙清隐晦地提醒道。
蓝昭权当没听见,但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去哪里过夜。
主卧是徐家姐妹,东厢房是还在孕期的福蝶,西厢房是唐鸳母女,翠叶和青梅最近忙着肥皂和纺织生意,也是累得晕头转向,折腾她们那就太没良心了。
“啧……本公子居然也会为了女人而苦恼?”
“要不去皇宫找长公主?”
“算了,一来一去天都快亮了,免得真成了祸乱后宫!”
于是乎,在蓝玉还没死的情况下,蓝昭提前享受了一把凉国公的卧房。
反正那厮在罕东还没回来。
这一觉,蓝昭就睡到了临近午时,悠闲地在家里吃着午饭。
饭桌上,除了蓝昭一个男人,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女子,但就是没几个能碰的。
想到昨天晚上孤寂一夜,实在空虚寂寞冷,心里也莫名的不得劲。
蓝昭一本正经道:“娘子,下午有空让人把几间卧房都给收拾出来。”
“妙清年纪也不小了,还有那个小唐婉,都安排个独立的房间。”
“成天都挤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嘛!”
徐妙清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应和了几句。
自己又怎能不明白自家夫君的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