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东摸了一把郑闯的脑袋瓜,然后道:“你爹缺的心眼子都长你这了。”说完,他又看看马车的方向:“那是你舅孩子?怎么还让你带着?”
“我主动带地,带着这孩子,我在我外祖母家进出方便,我想偷点钱,好去找你们,没有钱,我怕走丢了回不来。”郑闯说完,见到秋寒露的皱眉,赶紧继续又道:“我不是喜欢偷东西,是因为我娘的钱都放在我外祖母家,我们家没钱。我一个孩子出去借钱,不说原因没人借,说要去你们,人家也不敢借,怕担责任。”
秋寒露拍了拍郑闯的肩膀:“难为你了,小小年纪竟然要想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有我和你大伯来,保证能让你和你姐都脱离这个家。”
郑闯连连点头:“嗯嗯,你们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都听你们的。”
郑庆东看向秋寒露:“咱们这就去你二舅家,不管咋说,今天必须把他们俩带走,也不能让他们给小玲定下亲事。”
秋寒露道:“嗯,那咱们去吧。”现在确定郑闯的心里,他们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回到马车上,那个孩子把一盒子的糖都吃没了,自己还在车厢里翻出来一盒点心,吃了一半了。
见到他们回来,抱紧了那个点心盒子,生怕有人抢。
郑闯见到他吃这么多,赶紧伸手去抢那个盒子:“铁蛋,你怎么自己翻人家东西?赶紧拿过来。”
那孩子死死抱着不放手:“你敢抢老子的东西,老子让我祖母打死你。”
秋寒露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她拎起那个小屁孩,推到了马车边:“你再骂一句,我就把你扔下去。”
那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但是手里的盒子还是没松开:“我爹会打死你们的。”
秋寒露对着那孩子的屁股就是两巴掌:“我先打死你,再打死你爹,小屁孩,以后再这么没礼貌,我就把你扔山里喂狼。”
那个孩子抓着郑闯:“哥,你打他们。”
郑闯道:“我打不过。”
那孩子也不傻,也看出来人家人多还厉害,终于说软话了:“我错了。”然后把点心递给秋寒露。
秋寒露结果点心盒子,把那孩子放回车厢里,终于安静了。
他们奔着二舅家去了。
郑闯的脸上洋溢着多少天没有的微笑,这孩子长得小小瘦瘦的,但是心里很有数。
郑庆东看着侄子也笑了,这孩子没走偏挺好。
秋寒露也看出来了,这是被他娘逼逆反了,如果他娘对他好一点,也不至于如此,这是压迫的太狠了。
以前秋寒露看过一些新闻,就是那种扶弟魔,吸儿子血去填补兄弟,二十一世纪都有,何况这个不发达的古代了。
进了村,他们这马车就是焦点了,都看过来,但是也都猜到几分,是郑庆西他们家亲戚,因为都听说了郑庆西的母亲和大哥发达了,也都知道人家不帮着郑庆西他们家的原因,换成他们,他们也不敢跟郑庆西他们家粘上关系,那沈桂春就是个傻娘们。
到了郑庆西家门口,秋寒露他们刚下车,郑庆西就跑出来了:“大哥,寒露,你们来了。”
秋寒露对着郑庆西叫了二舅。
郑庆东拉着郑庆西到一旁小声问:“你有没有点脑子,你自己的孩子不管了?”
郑庆西挠挠头:“我咋不管了?”
郑庆东问:“那你们要把小玲卖了。”
“不是卖了,就是嫁人。”
“为了彩礼不看人品不看家世?那不是坑孩子?”
“闺女早晚都是外姓人,嫁给谁不一样?”
“你媳妇这个外姓人嫁给谁可不一样,要是嫁给我,我一个大子不能让她给娘家。”
“大哥,这事你不懂。”
他们说话时候,沈桂春也出来了:“大哥和寒露来了,快进屋坐。”边说她边看着秋寒露他们手里拿啥好东西了,见他们空手,又道:“啥东西在车上么?我帮你们拿。”
秋寒露道:“二舅母,这次来是有事,走得急,没给你们带礼物。”
沈桂春的脸上不好看了:“这么远来空着手,这不是让我们被村里人笑话么?”
秋寒露笑了:“二舅母,村里人笑话你们家的事多去了,不差这一件。”
这时候那个铁蛋见到沈桂春,终于找到就行了救星,扑过去:“大姑,这个坏女人打我了。”说完恶狠狠地指着秋寒露。
沈桂春心疼地抱起那个熊孩子,板着脸问秋寒露:“你凭什么打我们铁蛋?”
秋寒露道:“这孩子没礼貌骂人,抢我们东西吃,不该管教么?”
铁蛋疯了一样的继续告状:“大姑,他们打我,表哥不帮我,表哥跟他们一伙的,你打他们。”
沈桂春不敢打秋寒露,但是看着侄子受委屈,伸手就要去打郑闯的头。
秋寒露伸手挡住了沈桂春的手:“干什么?郑闯没错,是这个傻逼孩子没礼貌地馋鬼,还骂人,你不教育这个小屁孩,你还打没错的儿子,你有病啊?”
沈桂春也气急了:“我打我自己的儿子,打死了也不用你管。”
郑庆东一把把郑庆西推过去:“你就一个儿子,让人打死了你就没人养老送终了。”
这话让郑庆西有些动容了,过去拦着沈桂春:“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别闹了,大哥他们好不容易来的,保证有正事,进屋说吧。”
沈桂春抱着铁蛋走在前边,秋寒露他们一起进门了,隔壁的墙头沈桂春的娘和弟弟弟媳妇都扒着墙往过看呢。
秋寒露瞪了那些人一眼,那些人低声的说着话。
进屋之后,铁蛋还没走,一直在沈桂春身上,沈桂春就这么抱着他。
秋寒露和郑庆东在地桌边的凳子上坐下了。
郑玲从前边园子回来,对着郑庆东叫了大伯,对着秋寒露也打了招呼,就赶紧给他们倒水端过来。
秋寒露看着长得挺标致的一个姑娘,被磋磨得又瘦又黑,真的是不能理解沈桂春,这个才是她生的,为什么就不亲呢?要是说爹不是亲的,这娘不能是假的吧?
郑庆东对着郑庆西道:“老二,这次我和寒露来是跟你商量一下,要给小闯在县城找个学徒的地方,这孩子有了手艺,以后才能过得更好,你们也跟着享福。”
这最后这句自然是画饼,不画饼他们怎么能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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