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赵炜彤和郭淑甄三个人在琢磨,到底要什么奖赏好呢?
反正肯定是要的,皇帝的赏赐能不要吗?
但要什么,的确让人头痛。
要金银珠宝吗?赵府好像不缺那些玩意儿,况且李铁现在还非常年轻,这些东西似乎也不是他最在乎的。
或是要什么头衔?响当当的头衔,下半辈子可以用来吹牛逼倒是真的。可头衔再响,因为太年轻,恐怕不配位。
忽然,赵炜彤异想天开地道:“要不让陛下赐婚吧?”
郭淑甄一愣:“赐婚?给谁赐婚?”
赵炜彤脸上挂着一丝诡谲的笑意,伏在郭淑甄的肩膀上,打趣着说道:“当然是给你呀,县太爷的提议在某某人面前不顶用,倘若陛下开口,看某某人还敢拒绝不?”
郭淑甄一拍赵炜彤的胳膊,佯嗔道:“呵,你竟然又拿我来取笑,早知道就不留下来吃饭,看我不打你。”
赵炜彤咯咯而笑,扭着身子回道:“我可不是取笑哦,是认真的,咱俩本来就情如姐妹嘛,你害羞什么?”
“小铁。”
郭淑甄鼓着腮帮子,喊了一声。
“啊?怎么了?”
李铁之乎者也,坐在旁边装作没听见,望着窗外。这种场合,他还能说什么呢?
“彤彤刚才说的什么话?你也不管管她。”
“她说啥了?”
“哼!”郭淑甄气嘟嘟地一撇嘴,道,“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真是夫唱妇随呵!”
李铁只好跳转:“要不,我看这样吧,向陛下要一道‘丹书铁券’,你们以为如何?”
赵炜彤连忙问:“什么丹书铁券?”
“就是用来保护赵府的特权凭证,相当于免死,或免罪,或享受优遇的金牌,只要赵国不灭,丹书铁券永远有效。”
“这个好!”
郭淑甄立即附和道,不过她话锋微微一转,接着又说:“丹书不就是用朱砂写的红色的字吗?彤,也是红色的意思啊,如果叫作‘彤书铁券’就好了。一个彤,一个铁,刚好代表你俩。”
赵炜彤望着李铁:“可据我所知,丹书铁券一般都是帝王颁给被封为公、侯、伯的勋臣,会轻易颁给咱们吗?”
从皇帝的态度中看,李铁觉得还是有这个可能,所以回道:“不问问,又怎么知道?丹书铁券对我们有用,但其实对皇帝不过是一道令牌而已,若要黄金白银他不感到心疼吗?”
这样,三人达成一致。
决定向皇帝索要一道“丹书铁券”作为奖赏,永保赵府太平。皇帝若不答应,到时候再说。
……
吃过晚饭,李铁和周萌萌亲自驾车,送郭淑甄回家。
路上,周萌萌又笑起来:“师父,郭姐姐人那么好,又漂亮,对师父更是没得说,加上县太爷主动撮合,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李铁没好气地道:“小孩子不懂。”
周萌萌嘿嘿而笑,不服气地说道:“师父,我已经不小了,再说男女之间那些事儿,都不用师父教的,不学自通,有何不懂?”
“咿呀!你小子,是不是思春了?”
“师父,徒儿不敢骗你,好像是哦……”
我靠!李铁猛地一扭头:“好小子,你还真是思春了啊,说,你喜欢谁?看中了哪个姑娘?”
周萌萌带有几分羞涩,眨巴着眼睛,道:“我说出来,师父可别生气哦,不然我不说的。”
“说吧,师父不生气,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
“那我说了,就是,就是师娘的贴身丫头,我觉得灵儿人很不错。”
李铁脸色一沉,扬起手中的马鞭。
周萌萌吓得一激灵,连忙求饶道:“师父,你说过不生气的。”
啪!
李铁一鞭子抽在马背上,笑呵呵地道:“我没说打你呀!你小子有眼光,灵儿比你那个表姐是不是大多了?”
“嘿嘿!”
周萌萌发出两声垂涎三尺般的憨笑,稍顿了顿说:“师父这话若是让表姐听到,她又得肺都气炸。”
“哎呀!”一提起胡若丹,周萌萌想起什么似的,“师父,我好像忘了一件事,要不你一个人送郭姐姐回家吧?”
“你要干嘛?”
“我想马上去表哥家一趟,他与金古梁干仗,而金古梁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表哥还不知道呢。”
嗯,是该让赵川芎那家伙知道。
哼,好心当做驴肝肺,本来是在救他,他却以为是在羞辱他!
看那家伙知道金古梁是皇帝身边的特级带刀侍卫后是什么感受。
而且还听说,那家伙阻挡皇帝、高鉴、金古梁三人进城时,一口一个大爷,倘若知道是皇帝本尊驾临……
嘿嘿!不知赵川芎会不会吓尿哈?
李铁也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啊!
尤其是看赵川芎和胡若丹的热闹。如果赵川芎知道,那胡若丹肯定也会知道。胡若丹知道,她爹胡主簿自然也就知道。
对对对,若再捎上胡主簿,那就更好玩儿更刺激了,他不是要清查赵府在忻县的田产吗?
“好,你去吧!”
所以,李铁答应了周萌萌的请求。
只是,下车时特意叮嘱:“但要记住,皇帝微服住在赵府的消息,不可泄露给更多的人知道。”
“知道。”周萌萌应了一声,趁着月色,便要去见他表哥,刚跨出几步,又回头笑道,“师父,今夜的月色很美,车里的人更美,你驾车不用那么快哦,我也不会回去告诉师娘的。”
“滚!”
李铁轻斥一声,忽然觉得这个徒弟别的方面反映迟钝,情商似乎还在线,难怪扬言将来要娶十个老婆。
周萌萌吐了吐舌,大步而去。
“咦?萌萌怎么走了?”郭淑甄掀开车帘问道。
其实刚才周萌萌的话,她可是听见了,尤其那句听似还蛮有诗情画意的:“今夜的月色很美,车里的人更美。”
李铁道:“他去救他表哥、表姐。”
“哦。”车帘依然没有放下,郭淑甄有心,笑着问道,“今晚的月色很美吗?”
李铁如是般回道:“月色美不美,在于看月色的人。”
郭淑甄忽然又问:“陛下那么看重你,而彤彤希望你能考个双料状元,你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就要离开忻县?”
“可能吧!”李铁一直记着李睿的话,也记着身上那块负有使命的玉佩,需要找到它真正的主人。
郭淑甄微微叹了口气,说:“男儿该当志在四方,走出去闯一闯,可惜我是个女儿身。”
“谁说女孩子不能考状元?”古代确实有女状元啊!
“你的意思是,我与你一道考?”
“当然可以啊!”李铁脱口而出,“只是,与我一道考,我若中了状元,那你呢?榜眼?还是探花?”
“若女子真能参加科举,未必你就是状元,我就是榜眼探花哦。”郭淑甄自信满满地道。
“那就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