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天几个是初次见识吴小昕的自信,可李铁早就见识过。
所以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何止说怕欺负武仁?吴小昕都自信满满地说过,她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呢。
别说不相上下,就是有他七成的功力,欺负武仁也没问题啊!
其实,李铁还真没见过吴小昕动手。所以也很期望,他望着武仁问道:“你很想试试?”
“是。”武仁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你呢?”李铁又将目光投向吴小昕问道,“愿意接受挑战吗?”
吴小昕嫣然一笑:“当然你说了算。你说行就行,我无所谓啊!反正我也看出来了,你们都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吹牛皮。”
够坦白!
够直接!
李铁一摆手,说道:“那你们就切磋一下吧,点到为止。”
武仁坚定地点了点头。
吴小昕自信地微笑。她的笑就仿佛是清晨的一抹阳光,能够让人忘却昨日任何的烦恼。
李铁又冲武仁吩咐道:“怎么说你也是个大男人,人家可是个小姑娘,一会儿记得别用力过猛哈。”
武仁点头:“知道。”
吴小昕却不干了:“那叫什么切磋较量?你是怕我吃亏吗?让他尽管放马过来就是,比武较技又不是靠力气。若靠力气就能取胜,那鑫姐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好吧!
小姑娘你赢了。
李铁又只好冲武仁吩咐道:“那你一会儿就别客气,竭尽全力,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吴小昕这才满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就该这样。”
……
巡抚衙门后花园里,有一个较为空阔的广场,以供衙门里的官员歇息闲聊之用。
比试的地点就选在那儿。
东方不才、赵一天他们几个不用说了,全是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儿,恨不得赶紧开始,就想看看吴小昕是如何欺负武仁的。
张春光也过来看热闹。他对吴小昕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内心喜欢这一点他十分确定。
武仁和吴小昕准备就绪。
“我用刀,你用什么?”武仁问道。他确实习惯用刀。
“我若徒手与你切磋较量,好像有点不尊重你,我就用剑吧!”吴小昕如是般回道。
“好好好,那昕昕姑娘就用我的剑如何?”东方不才连忙热情地将他身上的剑解下来递了过去。
吴小昕接过:“谢谢!”
然后冲武仁道:“可以开始了,别担心伤着我。”
这份自信劲儿,啧啧啧……真是没得说。
武仁拔刀。
吴小昕提剑。
若撇开两人的神情不顾,其实看起来很不协调,怎么看也是武仁碾压吴小昕才对。
可若将目光定在他俩脸上,一个轻松自信,一个却拘谨认真,似乎反过来才算合理。
“请!”武仁摆好架势,一本正经的样子。
“请!”吴小昕笑道,“你先出招吧。记得如他所说,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哦!”
武仁动了。他举刀劈向吴小昕,招法儿如同他的人一样,简单,凌厉,而不拖沓。
不知吴小昕的力气如何。
若力气不济的话,当然会选择闪躲,以避其锋芒。
这也是旁边几个观看者的一致看法,包括李铁在内。
然而吴小昕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闪躲之意。
只见她举起剑,迎着武仁的刀向上看似轻轻松松地一格,同时转动她的身子,移步换形般,不仅挡住了武仁一击。
而且武仁的刀就像粘在她手中的剑一样,分明感觉武仁想腾挪摆脱可就是腾挪摆脱不开。
张春光虽然带过兵,但没有真正练过武,只懂得一点皮毛。
可其他几个年轻人都是武进士出身,他们清楚吴小昕这一招乃真正高手方能做到。
因为她使用的,正是武学上很难做到的“粘”字诀,既需要强大的力量支撑,又需要高超的技巧化解,与太极中的四两拨千斤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这一个回合,李铁就看出来吴小昕果然没有说大话,自信有她自信的实力。
东方不才、赵一天几个也深有同感,若照这样下去,那“欺负”确实不在话下啊!
又见吴小昕手中的剑陡然向下一沉。
武仁的刀一时没摆脱吴小昕手中的剑,可吴小昕手中的剑却看似轻松地与武仁的刀分离了。
这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差别,但实际上当然是实力的差别。
一旦刀剑分离,武仁也高兴。
他正要提刀横削,却见吴小昕手中的剑如同灵蛇一般,疯狂地向他卷过来,逼得他只能回防变攻为守。
然而,刀剑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刀有力量感,但很笨重,剑虽不及刀敦实厚重,却胜在灵活飘逸。
吴小昕出剑的速度很快,一剑接着一剑,根本不给武仁还手反击的机会。
武仁持刀,本就没有吴小昕手中的剑灵活,又被逼着只能忙于防守,看起来左支右绌十分吃力。
武者较技,本就如此,速度很关键,只要速度足够快,可以不用防守,尽管进攻便是。
显然,吴小昕深谙其道。
瞧这形势,果然如她所说,比武较技不是单靠力量就能取胜。
她的身法飘逸绝尘,她出剑的速度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而且越来越快。
起初,武仁还能随着吴小昕的剑左右格挡,可后来就不是左支右绌的事儿了,而是压根儿跟不上节奏,总是给人一种下一瞬就要被刺中的感觉。
果然,只见武仁手中的刀稍稍一滞,吴小昕手中的剑正刺向他的咽喉,防备已然不及。
“哎呀,不好!”东方不才惊叫。
“武兄要输了!”几乎与此同时,李欢迎也叫了起来。
话音犹落未落之际,只见吴小昕手中的剑在距离武仁咽喉不到一寸处忽然停住。
武仁败了。
吴小昕收剑:“承认!”
然后她将目光骄傲地投向李铁,好像在说:我没有骗你吧?
赵一天立即拍掌叫好:“昕昕姑娘的速度都能赶上将军了,武兄都没有还手之力。”
武仁心服口服:“我输了,但我想知道你这速度是如何练成的?”
吴小昕风轻云淡地道:“就是练呗,练武又没有捷径。”
“怎么练?”武仁又问。若非交流武学,他可没有这么多话。
吴小昕道:“不停地练,反复地练,日日夜夜地练,练一百遍不行,就一千遍,一千遍不行,就一万遍,一万遍不行,就万万遍,反正我师父从小就是这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