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咬住菜虫时,菜虫由于是绑在线上,体内的浓稠液体有一些沿着线,慢慢的流了下来,顺利的滴到水杯里。
“看到没有,对方就是这样制造一场意外中毒事故的。”雷奥让众人看清楚。
“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死者睡觉时是不是会打呼噜的,我想应该会,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因为在矿场上工作的大多数人都会,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们会使用断肠草的药汁,这是会被人查出来的。难道他们这么费尽心思的做这一切,会忽略了这一点?”雷奥提出了疑问。
“多诺万,马上派人去抓捕那个叫阿切的,同时,派人暗中监视那个理发匠和死者的妻子。”
“西吉斯蒙德,你带人负责监视整个山村,记住,特别是夜晚的时候,我估计有人把那笔钱藏到了村子的附近。”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你们都忽略了,那就是,负责封锁凶案现场的治安队员,被人全部迷晕了,导致凶案现场失窃,我想,这个人,身手还是不错的,而据我的观察与判断,那个理发匠,没有这样的身手,死者妻子也被关押着,不可能是他,现在最大的嫌疑是理发匠的表弟阿切,或者是,还有一个没浮出水面的人。”
“雷奥大人,那个村子里身手不错的有三个人,他们以前都是佣兵,我知道这几个人。”治安官说。
“那你负责监视这三个人,对了,你和西吉斯蒙德一起行动吧,我估计他们会在晚上去检查那笔钱。”
“遵命。”
多诺万带人赶到阿切家里时,经村长的指认,找到了刚从山上回来的阿切,阿切还背着一束新鲜采摘的藤状草药。
“大人,他背的这个就是断肠草。”一名队员说。
“你是阿切?”
“是的,是我,这位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阿切满脸疑惑。
“我们是城卫队的,你与一宗命案有关,现在,你要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希望你能配合一点。”
“啊?这?我这个月都没出过村子,而且,我们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命案呀。”阿切急道。
“村长,他说的是真的么?他这个月没出过村子?”多诺万问村长。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我叫多诺万,是行省的城卫官长。”
“噢,原来是城卫官长大人,我真是失礼了。”村长连忙说道。
“闲话不谈,谈点正事。”
“城卫官长大人,阿切真的这个月没有离开过村子,我可以保证。”
“那好吧,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但是,有一些事情,还是要带他回去核实一下,放心,如果他真没做过违法的事,很快就放回来了。”
“那城卫官长大人要尽快,因为阿切家里就他一个人,去太久了,家里养的猪呀牛呀没人打理,村里还指望着他的牛来耕种的呢。”
“村长,记得帮忙照料一下我家里。”阿切走之前还不忘跟村长说。
“城卫官长大人,我这个草药,先放下来吧。”
“不用不用,你背着就行。”
多诺万押着阿切,连夜赶回了治安所,雷奥也是连夜审讯,但经过审讯发现,阿切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阿切,你老是摘那些断肠草,要来做什么的?”
“喂猪喂牛呀,这东西,人吃了有剧毒,可能会马上死去,但是猪牛羊这些吃了能开胃,还能驱体内的虫子。”
“你是兽医?”
“也不算是吧,只是以前跟人学了一点,村里就我一个人比较精通饲养,所以把村里仅有的两头牛交给我来养了,每年每家给我一点粮食蔬菜这些作为酬劳。因为我一个人天天要看管着两头牛,还有自己养的十几头猪,没时间种地。”
“你也会做一些薰衣草干?”
“这个,其实是我以前刚开始时不懂,闻着味当成能驱虫的艾叶来用,后来一次到日瓦车则城买了一次东西,发现那里的人,用薰衣草的花汁来作为香水,卖得还贵,我就尝试一下做一些出来,但是效果不太好,只能是在当地廉价的出售了。”
“你有没有拿到你表哥的理发店里出售?”
“我表哥?开理发店那个?那个是远房的表哥,就是个无赖,他经常穿着打扮成富家子弟一样跑到城镇上去,到处沾花惹草的,没钱了又跑到我那里来借,但是我本来就穷困,哪来的钱财,他就经常来我那拿那些薰衣草什么的走,说是能卖个好价钱,卖了就分点钱给我,但就是从来没有见他分过钱给我,反而是每次来还催促我上山找多一点给他,还要帮他提炼出花汁来,有时候真的好烦他,每次他来我都躲出去,他自己看看我家里有什么就拿什么,一点都不客气的,当成自己家一样,我们村的人都骂他,有时候他刚进进村口,就直接把他骂走了,不信的话,大人你可以去我村里问问这些事。”
“这个我会派人去核实。”
雷奥说完,一拳袭向阿切,
“哎呦,大人,大人,饶命,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切捂着胸口痛苦的哀求道。
“带他下去医治一下,安排好食宿吧,明天一早送回去,并到他村里核实一下。”
雷奥摇摇头,看来阿切真不是凶手。
真正的武者,哪怕再怎么掩藏自己的实力,在遇到突然袭击时,本能的反应还是会被动触发的。
“看来,还得从那人身上下手。”
连续两天两夜过去了,西吉斯蒙德那边还是没有什么收获,雷奥让他继续蹲守。
而在明面上,雷奥又光明正大的带人离开,并让治安所到那村里发布口头通告称,案件现在记录在册了,近期可能不会再过度关注。
当晚,村里就有一条人影悄悄的溜了出去,在村外一棵树下,搬开一块石头,打开火折子,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谁?”
火把亮起,西吉斯蒙德望着这个人,这个人手上正拿着一个袋子。
“哗啦”的一声,他从身上摸出一袋药粉洒向西吉斯蒙德,然后转身就逃。
但西吉斯蒙德是什么人,他也当过佣兵,对这种伎俩司空见惯了。
“湿毛巾捂着鼻眼,追。”西吉斯蒙德不用说,带来的队员都知道怎么做,早在那人往身上摸时众人就已经准备好了。
西吉斯蒙德的奔跑速度更快,几下追上,两人打斗起来,来人的身手比起一般治安队员要好很多,但比起经过多次提拨和培养的西吉斯蒙德,他还是不够看的。西吉斯蒙德很快就将其击倒在地,他还想摸向身上掏出药粉,西吉斯蒙德还未出手,当过的治安官已经赶到出手,一个手刀把他打晕了。
“绑起来,带走,记得先把他身上的东西全拿掉。”
经过连夜审讯,这人对盗窃死者的钱财一事供认不讳,但却否认了自己杀人。
治安队连夜在他家的地窖里搜出一些养殖在陶罐内的蜘蛛,正是那些剧毒蜘蛛。
西吉斯蒙德没有继续审讯,而是像雷奥那样,押着他看了一遍如何用这种特殊的蜘蛛制造一起意外中毒的过程重新演练一遍给他看,他终于是心里防线崩溃了,道出了实情。
原来,死者由于长期在外工作,他妻子耐不住寂寞,与那个一向自诩不凡的理发匠好上了,而这种破事,刚好又被他撞见了,他就以此为要挟,不断向两人索要财物。
才没过多久,男矿工受伤被送了回来,经过与其聊天,得知了他分到一笔不菲的补偿金,于是便动起了歪心思,不断的怂恿男矿工的妻子与理发匠,谋财害命,得到的财物平分,从此就不再纠缠着他们。
理发匠两人也是想从这件事里尽快抽身,便同意了。
当两人问计时,他拿出早年当佣兵时,从荒漠边缘的一个树林里捕捉到的毒蜘蛛,教了两人一个万全的办法,一旦出事,就把罪责推到毒蜘蛛的身上就是了。
本来他教的是,利用这种毒蜘蛛的特性,来产生一些毒液,慢慢的图谋,让死者慢慢的死亡。但连他也没想到的是,理发匠与男矿工妻子,为了加快男矿工的死亡,居然不知道从哪提炼来的断肠草汁灌入那些作为诱饵的昆虫身上,让断肠草汁流到一直有睡觉打呼噜习惯的死者嘴里,令死者当晚就一命呜呼了。
男矿工的突然身亡,也引起了村长的怀疑,报告了治安所,治安所派来治安队员封锁了现场,因怕自己费尽心思的算计,结果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便大胆的进去偷了补偿金,早先男矿工妻子就已经告诉了他们放置的地方,他也知道的,才那么轻车熟路的找到。
不过,这样一来,也加深了别人的怀疑,于是,本来男矿工妻子已经擦干净一切痕迹,他又自作聪明的,重新将痕迹弄得明显一点,以混淆视线。
还怕治安队注意不到这一点,还特意让男矿工妻子说出薰衣草干的事来,吸引他们查找横梁,本来以为他们会猜到只是蜘蛛顺着横梁进来,意外的滴下一些毒液,令到死者身故的。
可他又那里想到,城卫厅的法医能查出是什么毒物来,早就已经怀疑这一案件了。他的思想意识,还停留在维基亚时代。
理发匠和男矿工的妻子,又被重新抓捕入狱了,面对铁证如山,两人也是哑口无言,只能是承认了一切罪行。
根据王国法典,三人都将被处以极刑。
这个案件并不算是有多复杂,只是城卫官长多诺万一开始就进入了一个误区而己,为此,多诺万分别向阿利斯泰和雷奥申请,再到云梦城里进修半年,以加强自己的判断能力,两位上官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