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法兰西愿意承担维护欧洲和平的人物真是欧洲和平的一个福音。”俾斯麦提高音调,“我本人甚至我身后的普鲁士王国同样也愿意看到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法兰西加入维护欧洲和平的行列中。”
俾斯麦恭维的话语在维克托的面前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不会再想自己的父亲拿破仑三世一样只是听了俾斯麦模棱两可的暗示之后就急不可耐的选择支持普鲁士,相较于普鲁士维克托还是更直观奥地利一些,起码奥地利不会像普鲁士一样具有极强的威胁性。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维克托必须保持表面上2不偏不倚的态度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鹅肝经过爱丽舍宫大厨精心的烹饪之后端上了餐桌,维克托手持刀叉将鹅肝切成小块放入嘴中咀嚼一番后开口说道:“俾斯麦阁下就在您到来的前一天,我与来自奥地利的理查德.梅特涅阁下进行了一场亲切的交谈。如同与您的谈话一样,理查德.梅特涅同样也希望法兰西能够肩负起扞卫欧洲和平的义务。”
理查德.梅特涅!
俾斯麦的心中陡然生出来一丝危机感,恰逢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战争,不列颠的全部精力陷入在了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之中,无暇顾及普鲁士与奥地利,唯一能够影响普鲁士与奥地利战争的只有法兰西共和国。如果法兰西共和国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候导向了奥地利的话,本身处境不妙的普鲁士王国将会彻底陷入深渊。
到时候,为了普鲁士王国与境内容克的安慰腓特烈.威廉四世陛下恐怕不得不答应奥地利提出来的条件。
“我很高兴奥地利能够拥有像梅特涅亲王一样的外交家,正是因为他们欧洲才能够迎来和平。”心中恨不得梅特涅亲王直接暴毙的俾斯麦不得不承认梅特涅确实给欧洲带来了将近33年的和平。
33年相对和平下的矛盾却越来越多,1848年只不过是积攒在正统原则下方导火索被点燃之后的情景,各地的矛盾与法兰西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是正统原则下方的火药桶。
“欧洲和平离不开法兰西,同样也离不开普鲁士与奥地利。普鲁士与奥地利之战的战争对于整个欧洲来说是一个遗憾。两个德意志邦国之间竟然会闹成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维克托的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色,嘴上却丝毫没有提及如何解决普鲁士与奥地利两个国家矛盾的具体方案。
“我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俾斯麦振奋精神向维克托解释道:“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矛盾本不应该闹到这样的地步,奥地利与普鲁士归根结底都是德意志的国家。自从1618年以来,整个德意志地区从来没有一天享受过和平。欧洲的和平说到底也是德意志的和平,我们普鲁士人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为了和平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但是奥地利一再的逼迫普鲁士已经到了普鲁士不得不用武器扞卫和平的地步。我们珍重和平,但是我们同样也不惜战争。”
俾斯麦将脏水直接往奥地利的身上泼,本来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情况大可不必用战争来解决,有赖于普鲁士主战派与奥地利之间的推波助澜,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到了刀兵相见的局面。
“对于普鲁士与奥地利的问题法兰西深表遗憾,法兰西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无心干涉他国的内政与外交。只能呼吁德意志国家一同坐下来畅谈努力的营造一个崭新的欧洲。”
维克托的两不相帮就是对奥地利最大的帮助,谁不知道奥地利帝国背后是俄罗斯帝国,不列颠王国总不能通过支持普鲁士王国来完成对俄罗斯帝国的反击吧!一旦将奥地利帝国逼到俄罗斯的阵营中,自己一方只有普鲁士的情况下,恐怕不列颠王国的失败将会成为必然。
能够帮助普鲁士王国的有且只有法兰西共和国,但是想要说通法兰西共和国帮助普鲁士王国又谈何容易,且不说普鲁士王国的报价问题能不能比的过奥地利,一旦俾斯麦流露出割让土地息事宁人的外交策略的时候,自己暴怒的国王陛下提前将自己枪毙了。
俾斯麦透露出一起苦涩的笑容道:“殿下,奥地利帝国给您的报价是什么?能否方便让我知道。”
“当然,俾斯麦阁下!奥地利欢迎法兰西加入和平的大家庭,同时对于1815年的某些东西可以适当的做出修改。特别是莱茵兰的部分土地问题上面。”维克托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俾斯麦。
俾斯麦沉默了片刻后讥讽道:“奥地利给出来的价格还真是足够的高。用他国的土地换取对普鲁士王国的优势。”
“俾斯麦先生,法兰西重视和平绝对不会因为奥地利给予莱茵兰的部分补偿问题而偏袒某个国家。莱茵兰地区的领土主权问问题归根结底是一个要解决的问题。”维克托委婉的向俾斯麦表示自己对于莱茵兰部分领土问题的提议。
“殿下,这个问题已经不是我所能考虑的问题。哪怕我身为普鲁士驻法兰西大使也不可能替普鲁士做出割让领土的决定。”普鲁士苦笑着对维克托道:“不过,我会将您的建议告诉我们的陛下腓特烈.威廉,他一定会虚心听从您的建议。”
“法兰西热爱和平,同样也不愿意见到奥地利与普鲁士两个国家的斗争。我忠心的希望普鲁士与奥地利能够在欧洲大家庭中和平共处。普鲁士王国与法兰西共和国在某些问题上同样可以达成一定的共识。德意志邦联并不只属于奥地利的邦联。”饭后的甜品被侍从们摆放在餐桌之上,晚宴也接近了尾声。
离开爱丽舍宫的俾斯麦感觉心情沉重,他在思索如何向普鲁士国王阐明现在对于普鲁士王国的不利形势,舍弃领土换取法兰西支持在俾斯麦的心里渐渐的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