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柱听完,大叫一声对着张大生撞去:“你们敢戏弄我!”
另一个捕头明明能阻拦,却没有拦。张大生也让绑上不能闪躲,让刘柱一头撞的差点背过气。
刘柱破口大骂:“我要招供,我认得与我联系的人,我知道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
上官国舅对石蛟看看,戚大人对石蛟看看。石蛟有些后悔,一巴掌把刘柱拍晕。暗想,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当着这么多客人吐露,现在还能稳得住几分局面?
但是不让他们当众吐露也不行啊,上官国舅另有用意。另外,石蛟对屏风飞快一瞥。
隔着屏风,他没有看到新丰帝已由后面的通道离开。
新丰帝涨的面色通红,听到的话让他深刻明白,有人不想让他安稳的坐在金殿上,随时迫在眉睫。
石蛟是在上官国舅到达以后,清查身边的人,找出张大生。刘柱的到来,在他意料之外。
上官国舅早把出京遇到的事情呈给新丰帝,这就发现有眉目,请新丰帝来听。
新丰帝羽翼已成,不是当年幼小的稷哥。但是也知道毁他的基业,最好的方法是动他的王爵。
先不谈西宁王在他还京之路起多大作用,就是东海王虽拥戴的晚,但保住海上安宁也算一功。
所以有些人提到崔疾无功实在可惜,也有他们的道理。
南疆王的建国,让他不得不倾全国之力击溃。虽然后面归还楚芊眠的嫁妆,但平南的时候确实用到楚芊眠给的那笔钱。
就算哪位王爷真的出了事情,新丰帝再也不想用平南的法子,太花费了。
可现在有人将掀起万丈巨涛在人口中,他要的就是混水好摸鱼,或者乱世逞英豪。
春光明媚,护国王府花香袭人,但是新丰帝一脑袋烦躁,如在热锅之中。
直到有喧闹声出来,三、五处地方都有人在笑:“长公主要生了,咱们快点儿过去。”
一阵轻松流向新丰帝全身,他也加快步子去产房。是啊,他还有姐姐呢。等姐姐生完孩子,就可以再当稷哥的聆听人。
而新生的孩子见舅舅,也相当重要。
“哇……”大哭声响彻天地一般,是个嗓音洪亮的孩子。孩子们闹起来。
石钦一口咬定:“妹妹,小妹妹。”他握着一方小小的石头印章,骄傲的宣称:“这是给妹妹的见面礼。”
上官廷抢到手里,见只有三个字“小妹妹”。和楚行伍起哄:“没有玉儿可爱,也没有玉姐姐讨喜这样的话,小妹妹生气不来了,一定是小弟弟,弟弟!”
“你们不懂,小妹妹三个字是最好的。”石钦夺回印章,斜睨他们。
新丰帝见到,笑着为他们分开:“不要吵,长公主刚得孩子,需要休息。”
石钦抓住机会,无声的张大嘴,再来一句口型“小妹妹”,一溜烟儿跑到母亲身边,准备当个老实孩子。
上官廷、楚行伍学他,仰面无声:“哈哈弟弟!”
樊大华、元大胜无声捧腹,把新丰帝逗的笑出来两声。
上官夫人抱着襁褓出来,满面春风道:“又是一个郡主。”石钦第一时间拿印章盖上襁褓一角,印上“小妹妹”这字样。
不过襁褓是大红绣百花,红色印章盖上去,其实看不出来。不过石钦高兴了,以为这就不会让别人抢走。
没有人敢和新丰帝抢,新丰帝第一个抱在手上看小面容,顿时喜笑颜开:“像姐姐,比玉儿还要像呢。”
赐名为“玺。”
能做玺的玉石,都不是凡品。这是期盼第二个郡主长大以后,也如姐姐一样是栋梁。
自从有姐姐,新丰帝眼里看栋梁已不分男女,女子也成。
东海世子妃倪氏看在眼里,立即有了事情做。她进京的这些日子里,把一些关系理清。
见上官夫人抱着襁褓乐颠颠儿的给人看,倪氏先坐到铁氏身边,柔声道:“咱们把亲事这就说好,晚上我就写信回公婆,请他们把定礼送来。”
上官夫人带着襁褓去给国舅看时,倪氏已和铁氏达成。见上官夫人腾出手,因客人众多,还不能算腾出空,也挤上来说一句是一句:“咱们这就算定下来。”
又打发人告诉石蛟,和护国王世子说亲事。
书房里,石蛟和上官知已坐下来,说了片刻张大生、刘柱。就听到喜讯,石蛟哪里用妻子提醒。早就在心里酝酿过无数回,一张嘴就来:“咱们定亲事吧,你写文书,还是我写?”
上官知反而镇定:“别着急,咱们先来说说定礼。”
石蛟刚要说好,就想到一个人:“你可不许学铁家老王,据说他谈定礼谈了好几年。”
上官知见他想到,对外面走去:“我比老王祖父还能谈呢,横竖你别急。我先看看孩子。”
“我也看。”石蛟追在后面。
石钦在找他:“父亲,我盖上章了,小妹妹从此是我的了。”
“是吗?”
上官知对他瞅着,拖长嗓音:“那可不一定哦。”冷不防的,石钦掏出另一个印章,在上官知衣角上一盖。
上官知拿起来一看,这印章还是他掏的钱。“钦哥好女婿”。石蛟呵呵地笑:“怎么样?你也让盖上章,这岳父跑不掉了。”
石钦大点头。
上官知在石钦脑袋上轻拍一下,他要看孩子,更想去抚慰下妻子,甩掉父子的脚步走开。
民间有好些生五胎、六胎,上官知不会稀奇。但想到楚芊眠又生一胎,一定消耗颇多吧。
一定需要他去见一面。
有石蛟的耽误,楚芊眠已收拾好。上官知来到就得以进去,握住妻子手温柔的笑。
他看到楚芊眠不过这短短的钟点,面颊就消瘦,面上无血色,眉头上满满的疲累。
“别说话,我知道你想问孩子,她好着呢,皇上赐名为玺,御玺的玺字,”
楚芊眠眨一下眼睫。
“别说当不起,皇上已这样赐了,说她像母亲,比玉姐儿还要好。”
楚芊眠再眨一下眼睛。
“玉姐儿不会生气,她正高兴的逢人就说当上姐姐,不是表姐,是亲姐姐。”
楚芊眠扯动出一个笑涡。
刀豆打帘子,枪豆送进汤水。上官知还想再呆着,楚芊眠又眨眨眼,刀豆也猜出用意:“殿下说请世子待客。”
“那我去了。”上官知带着不舍走到门帘外,脚在外,身子在内,又看一眼。
婆子们笑回:“世子,仔细闪风。”上官知这才出来,一面走一面笑。
和看完孩子后还在踱步的新丰帝遇上。
“哥哥,恭喜你又当父亲。”新丰帝兴高采烈。如果不知道的人,估计会猜测当上父亲的人是他。
上官知叩谢他起名。
新丰帝第二句话就是:“看过姐姐没有?”
“看过了。”
新丰帝不无羡慕:“朕也想看看,却只能等上一个月。就是隔帘说话,像是也不行。”
并肩走着,新丰帝告诉上官知:“最近兴风作浪的事情不少,朕早就嗅到风声。国舅总说监管,朕晓得。但是严查不怠,不要手软。”
他眯着眸子:“这是几重恨,搅乱朝纲,是一重。离间朕与臣子,是一重。打扰姐姐,又是一重。”
上官知和他边走边说,本要送新丰帝去正厅,因闹一出子,从小心上说,上官知请新丰帝和太后坐在一起。
到太后这里,见到除去女眷以外,石钦也在这里。
石钦和太后说着话:“小妹妹是我的了。”
“是你的。”太后对着他笑。
“我盖上章了。”石钦又比划他的印章。
上官知见状,请新丰帝暂时留步,他还有话要说:“玺儿和小殿下年纪更为相近。”
新丰帝不以为然:“皇后年长朕八岁,贵妃大朕九岁。”
“皇上知道,长公主因安佑王一时义气,险些错许了人家。虽这份婚约是天注定,不过是送长公主进京和皇上相见。但是臣时常想起,并推及臣女。小殿下长大后,如果和玺儿相投,岂不是害了玉儿?小殿下也不会高兴。不如等……”
新丰帝明白了。
他是个实在的好舅舅。
“那先不要和石家说好,等他们都大了,再定这事吧。哥哥告诉石蛟,说朕的话,这女婿必然是他家的,让他安心。”
上官知先安下心。
他的女儿,一个八岁,一个还不到一天。但将来长大后,总是想她们找到满意的女婿。
夫妻相得这话,可是不能将就。
他盼着女儿们的亲事,能和夫妻们一样好。也盼着儿子……。上官廷和铁秀男走进来,两个小笑脸有如并蒂花。上官知笑容加深。
新丰帝对太后说了几句以后,石钦再次声明他女婿的地位时,太后就只微笑了。
不过石钦完全没有感觉,他才六岁,哪能想许多深。晚上,因上官玺在上官夫人房里,他在上官夫人房里不肯走:“我陪妹妹,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上官夫人心爱他,给他重新整理一个床铺。
……
没有几天,街上谣言纷纷,说上官国舅收到礼物太多,护国王府虽护卫森严,但当天就有贼登门。
和刑部尚书戚大人猜得一样。
但因审案时旁听者众多,辟谣的也不少,让谣言听上去一锅大杂烩,一下子抽不出有用的地方。
静悄悄弹劾国舅的人,多了出来。
楚芊眠虽没满月,却在休养几天后,精神恢复不少。上官知来看她,把外面的消息告诉她。
“那一小块龙袍衣料,已和平南物品核对过,证实是南疆王建国时的式样。京里最新的消息,说父亲和诸王勾结,迟早会传到外省,把西宁王、东海王卷进来。”
楚芊眠胸有成竹:“这对父亲来说,应该不陌生。”
上官知眸光飞走,回到以前的岁月。
“对父亲来说,除去大殿下勾结女真人他没有发现以外,别的事情都不算陌生。”
楚芊眠流露钦佩:“见多识广,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比得上。”
国舅既然不为难,楚芊眠也犯不着郁结。这个月子,她还是舒舒服服的度过。
孩子们因年纪小,常来看她。最忙的那个,却只能是石钦。
他每天要陪上官玉,再陪上官玺。还有来看岳母。楚芊眠心疼他一直等着,曾试探过石钦是不是知道上官知的打算。因石钦太小,石蛟不可能解释太多,石钦并不知道他的亲事虽定下,是姐姐还是妹妹却悬在半空。
石钦现在陪完上官玉,又去和上官玺说话,完全出自他孩子的天性。
和上官玉玩的比较多,上官玉照顾他年纪小,姐弟一直亲和。上官玺是盼来的,钦哥印象深刻。
他整天忙忙碌碌的,好似从早到晚不得闲,小脸儿上也总是挂着满足。
……
汤捕头不得不来看长公主,虽然他进不去房。让刀豆传进一些供词,楚芊眠看过,取过长公主宝印盖章写公文,允许汤捕头抓捕外省官员唐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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