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千尘刚起来,赵锐锋就来通报道:“王爷,人来了!”
“哦?来了多少?”叶千尘道。
“嘿嘿,安州军和陇州军各来了两万,而且来的还不是冯坤和李保川,只是他们的副将!”
嘿嘿一笑,赵锐锋道。
“嗯?”叶千尘一愣,随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冯坤和李保川倒是识趣的人,我还以为他们会和周炳德一样头铁的将麾下人马全部带来呢?”
“哼!两万人马!”
“当真还不够塞牙缝的!”
“不过如此也好,倒省得大动干戈了!”
说着,叶千尘又问道:“闫俊义呢?来了吗?”
“那老东西早来了,已经在城外叫骂有两个时辰了!我看您今日睡的比较香,所以一直没让人打搅!”
赵锐锋道。
叶千尘一奇,朔州城距离铜马关可比关岭县和丰和县远多了,却不想竟是闫俊义先到了。
心中想着,叶千尘便又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看来冯坤和李保川不仅仅是知趣,而且还很有脑子啊!以那两县距离铜马关的距离,大军急行的话恐怕都用不了两个时辰。
然而那两万人马却是拖了一夜才赶过来,看来也不过是应付差事,走面子活的。
想到这里,叶千尘就道:“这闫俊义我听说过,当初也是个才高八斗的大才。但或许就因为自负才气,为人高傲又固执!”
“在为官之后,对上倨傲不服,对下苛刻严厉,仅仅是在礼部做了两年主簿之后就被贬到地方了!”
“而后又被上司弹劾,更是被罢了官!”
“好在杨鸿师看他实在是有才,便又保举进了国子监当了教授!”
“那几年,他可是常常跟随杨鸿师进出齐王府啊,也算是齐王的嫡系了!”
“如今齐王监国,直接就将他提到了朔州刺史的位置上,以他的德行恐怕对齐王那不仅仅是忠心,更是感恩戴德了!”
说着,叶千尘就直接来了兴趣,道:“走去看看!”
说完,便大步向外走去。
前日纵马疾驰了一天一夜着实让他有些累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大前夜与贺晓柔大战了一夜,又一次将他积攒的粮草掏空了。
如今拿下了铜马关,更是收服了三万人马,心情大好之下他直接就美美的睡了一夜。
如今正是精神百倍,龙精虎猛的时候!
倘若安陇两州人马都赶了过来,那他今日多少还要费些心思。
可若就只是一个闫俊义,叶千尘巴不得他的脖子够硬呢?
此去长安,过了朔州还要经过灵州,之后才能到雍州长安城下!倘若每过一地,都有人这般阻拦,那他就算是再快恐怕也未必能赶上。
毕竟,因为西域来使已然让他耽误了不少时间!
然而若是能在今日能拿闫俊义立威,那后面的路恐怕就会畅通无阻了。
心中这般想着,叶千尘便带着赵锐锋杨逊等人一路乘马出了城。
那此刻城外,那四十上下的闫俊义当真亲自于城门外大骂,一副铁面清官正气凛然的样子。
“叶千尘,你滚出来!”
“铜马关乃是朝廷治下,你凭何就占据,并将周将军羁押?”
“你虽为异姓王侯,可周炳德将军也是正四品武将,况且他还是朔州将军,根本就不在你麾下,亦不属于你辖制!”
“你如此胆大妄为,岂不是蓄意践踏国法,意图不轨?”
“陛下封你为异姓王,只不过是念你父亲功勋予以加恩罢了!可你怎可如此不知好歹,先杀镇西侯侵占西境,如今又兵伐我朔州,你叶千尘难道真想做那叛臣逆贼不成?”
“叶千尘,你给我滚出来!”
“且随本官一起去长安城请罪,否则本官一怒之下必请旨齐王,调兵踏平你北境!”
城门外,闫俊义身穿三品刺史官袍,骑大马竟脱离大部队十丈破口大骂。
许是已经骂的时间久了,此刻他的那长长的胡须上不仅满是唾沫,而脸色也是有些铁青惨白,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
闫俊义身高九尺,竟与屠刚不相上下。
而且,此刻他手中竟是还提着一把剑,若非那官袍显露出了他身份,他还真的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然而他骂的激动痛苦,可是他身后人马却是在他这般越来越放肆的谩骂后,竟是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慢慢的后退。
甚至于他们中间的那十丈距离,就是这般退出来的。
两万人马前还有十几个文官护卫,应该是刺史府的从属幕僚。
而在他们之后就是两位不停抽搐着脸,有些胆战心惊的将军。
而这两人正是陇州军冯坤的副将张勇,以及安州军李保川的副将李海山。
而看着前方的闫俊义越骂越过分,越骂越大胆。
李海山轻轻看了旁边的张勇一眼就小声道:“我算是明白我家将军为什么不愿意亲自过来,并且还严厉叮嘱我要从容慢行!”
“就这情况,来的越快那就是死的越快啊!”
说完,李海山还不由心慌的抽了抽嘴。
而听了这话,张勇冷笑了一声就道:“哼,书生误国啊!北蛮人南下叩关,令我等按兵不动就是他们这些刺史,可如今反咬一口的还是他们!”
“听说此次要不是镇北王及时驰援,那陵州可就丢了,甚至二十万定北军都搞不好要全军覆没!”
“陵州可是我大秦的西北门户啊!”
“若是真丢了,就靠着废弃已久的铜马关,又如何能挡得住北蛮人的二十万兵马?”
“此去长安城可是一马平川啊!万一到时候守不住,那北蛮人恐怕都能打到长安城下了!”
冷哼了一声,张勇看着闫俊义的背影就厌恶的说道。
而听了这话,李海山诧异了一下就道:“咦?张勇将军,你这话倒是与我叔父说的一般无二啊!”
“哎,事实罢了!”
“朝廷让我等驻扎在西北两境,明面上是为了北蛮破关南下,可实则就是防备那两大军侯的!”
“这等事情,正常来说也无可厚非,毕竟那几位的权威实在是太重了!若是不防着,万一他们有谁起二心,那说着话就是一场大祸!”
“但防归防,也总得看看时候!”
“我等吃粮饷的,打仗那是天经地义,可根本的职责还是戍边守境!”
“眼看着北蛮人都要打过来了,他们却还斤斤算计,当真是令人无奈又无语啊!”
说着,张勇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之后竟是抬头就看向了天空,惆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