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就等众!”
“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急急如律令!”
“敕!”
尚胧月话音刚落,紧接着众人就听见生生咆哮响起,随后便开始响起一些冤魂哭闹不止的声音。
黄业栗和李初之两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有很多种不同的声音在他们的身体中喊叫着嘶吼着。
黄业栗和李初之尽量的让自己的气息变得平稳下来,尽量的不要去听进去这些亡魂的声音,不然的话,它们就会钻空子去攻击他们的心底最脆弱的一部分。
尚胧月加大了咒法的力度,随着尚胧月的手往外一拉,无数的亡魂从李初之和黄业栗的身体中被尚胧月给拉入这个往生阵法中。
那数量多的惊人!整个房间都快要被这些亡魂给塞满里。
尚胧月加快阵法的力度,就看见这些亡魂瞬间就被传送到了往生阵法里面去了。
往生阵法是连接着冥界的,冥界那边一下收到这么多亡魂下面也是忙的有些不可开叫了。
冥界一个正在处理这些亡魂的鬼差看见还在源源不断传送来的亡魂,他都不由的道:“今天这些除妖师的是不是也太勤奋过头了些?弄这么多亡魂过来。”
众人看见黄业栗和李初之的身体中不断有亡魂被吸入那个阵法,大家全都看呆了。
那些亡魂不断的从黄业栗和李初之的身体里离开,慢慢的李初之和黄业栗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骨都变得轻了一些,都似乎没有感觉到像之前那么的沉重了。
好像是之前因为这些亡魂的缘故,李初之和黄业栗两人就觉得自己的背老是沉甸甸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背上背着一个千斤顶一样。
现在的感觉就是浑身都轻飘飘的,这种感觉让李初之和黄业栗感觉到非常的舒适。
整个阵法的传送过程用了足足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可想而知李初之和黄业栗身上的冤魂是有多么多。
就连黄业栗和李初之两人都感觉到这个数量难免有些太过于巨大了。
阵法结束后笑着看向李初之和黄业栗:“如何?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感觉到神清气爽啊?”
黄业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啊!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我之前和李初之大概推算了一下有多少,我们都是尽量往高的算了。”
“没想到还比我们推算出来的数量还多的多!”
“我现在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之前有这么多东西,想想都感觉毛骨悚然的,难怪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怪怪的。”
“不过现在有了你的帮助,那些东西没有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就又恢复了正常。”
“而且现在的感觉还真的是神清气爽啊!”
黄业栗高兴的笑道。
李初之:“我也是,现在感觉身体状态很不错,一下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轻了不少。”
尚胧月:“感觉不错就好,这样一来,等你们吸收元神的时候,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吸收了,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不过若是到时候需要我护法的话,叫我就好了。”
李初之:“嗯。”
黄业栗:“好。”
黄业栗和李初之现在看向尚胧月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敬佩感,而且他们两个是非常的佩服尚胧月。
范伶站在门口一副跟见鬼了似的表情,不过准确的来说,范伶刚刚也确实是算是见鬼了。
那么多鬼物从李初之和黄业栗的身体中出来,范伶看见了这么庞大的鬼物数量以及那些狰狞的面孔,范伶整个人都要被吓傻了。
他现在的双腿发软,根本就用不上劲来。
这个时候落文宇注意到了一直站在门口的范伶:“范伶?你傻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范伶半晌才道:“好……好……”
他现在走路的步子都是有些不稳的,整个人感觉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有种下一秒就要踩空摔倒的感觉。
落文宇看着范伶那么奇怪:“范伶你怎么了?”
范伶正要开口回答落文宇没什么的。
尚胧月就笑道:“范伶许是被方才的场景给吓到了,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没关系,那些东西以及去往冥界了,范伶你不用害怕。”
“我保证你见不到他们。”
范伶连连点头:“嗯!”
落文宇无奈的摇摇头:“唉………范伶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克服这一点啊………”
尚胧月:“范伶他其实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去克服自己的弱点,这件事情也不能够太着急了。”
“不管是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太着急了对范伶也不好。”
落文宇:“嗯,我知道了。”
“对了,方才让你去请周县令来,周县令他让呢?”
范伶:“周县令他说他马上就到,现在他在吩咐手下的人,去维修下浅云街,按照王妃给的图纸去修建一个新的风水。”
“王妃还给了周县令另一个道路的改造图纸。”
落文宇:“另一个道路?”
范伶:“就是我和王妃走的那个被禁止通行的道路,王妃的图纸上是把这个路也改成一个和浅云街一样的街道。”
“然后布置的风水布局,都是能够让岳溪县顺风顺水的。”
落文宇:“那慕家那边怎么处理的?”
范伶:“慕家那边早就被王妃的式神们拿下了,人也全都控制住了一个不落。”
“慕家上上下下的法力全都被封印了,现在交由给了御鬼术一族的人去处理了。”
“那就是他们内部的问题了,之前他们本来过的好好的,就是被慕家压迫和欺负,才变得那么惨。”
“把慕家交给他们来处理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落文宇点点头:“嗯,做的不错。”
话音刚落周县令便走了进来。
周县令也没有想到房间里会有这么多人,但是除了落文宇和尚胧月以及范伶、陈子亦外别的他都不认识。
周县令看向落文宇:“王爷下官来迟了。”
落文宇:“没有。”
周县令看向周围的人:“这些人是王爷的朋友?”
落文宇点点头:“嗯,都是我的朋友。”
周县令又看向他们:“诸位好。”
众人也纷纷看向周县令跟他打了招呼。
然后周县令才走到落文宇的面前:“王爷,浅云街的善后工作已经正在进行了,王爷可以去看看。”
落文宇:“好,我之后会去看看的。”
“这次的事件上也是辛苦你了,我会禀报父皇此事的。”
周县令激动的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落文宇:“嗯。”
周县令:“那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下官就暂时告退了。”
落文宇:“慢着。”
周县令:“王爷还有何事?”
落文宇看向站在周县令旁边的柳元曦,然后视线又落在了周县令的身上:“周县令,我要跟你说件事,但是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周县令一听落文宇这么说,他这心一下就变得紧张了起来:“不、不知道王爷这是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落文宇:“这位柳姑娘,其实她并非是人,而是当初在岳溪县里最有钱的柳家的大小姐。”
周县令一听这话,他当下就傻眼了:“可、可这柳家不是……不是已经………”
落文宇:“对,所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鬼。”
周县令吓得差点大叫一声出来。
落文宇:“不过你不要害怕,柳姑娘跟我们是自己人,往后浅云街以及岳溪县上有奇怪的事情,你都可以去找她。”
周县令:“我、我……这………”
周县令的样子一下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落文宇:“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
周县令:“王、王爷请问。”
落文宇:“这柳姑娘活着的时候,跟她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罢了。”
“既不伤害你,也不伤害别人,日后还要帮助你,周县令你觉得,她到底能不能相处?”
“若是不能,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周县令紧张的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但过了一会儿,周县令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他转身看向柳元曦:“那日后还请柳姑娘多多照顾了。”
“方才是我心胸狭窄了,我不该以我自己的见解去评判你。”
柳元曦也没有想到周县令会真的接受她这个身份,一时间柳元曦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柳元曦:“谢谢你能够信任我,那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周县令:“柳姑娘也是,不过该学习的人是我,对那些事件的处理,还是柳姑娘要更加的得心应手些。”
柳元曦:“您过奖了。”
落文宇又道:“柳姑娘的身份,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不要告诉给别人,不然后果自负。”
周县令:“下官一定守口如瓶!”
落文宇:“嗯,行了,你先走吧。”
周县令:“是,下官告退。”
等周县令走后,柳元曦看向落文宇:“不知道王爷为何要这么做?”
落文宇:“鬼宅的力量同你的力量是连接在一起的,怨气一旦消失,鬼宅也会消失,鬼宅里面的鬼物也会消失。”
“因为你们和鬼宅的联系是同生同死的存在。”
“胧月她在岳溪县布置下了这个阵法,其中也是考虑到了你们鬼宅的生存问题。”
“这个阵法将整个鬼宅的力量都影响了,只要功德积攒到一定的量之后,鬼宅即便是没有了怨气也不会消散。”
“所以才让你去帮着周县令。”
“同时也是保护你们鬼宅的鬼物们不要误入歧途,成为滥杀无辜的嗜血的鬼物。”
柳元曦点点头:“多谢了。”
落文宇:“小事。”
尚胧月:“我看大家忙活了这么久一定都累了吧?”
“不如这样,今日我们在县令府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元城,如何?”
众人连连点头:“好。”
黄业栗打了一个哈欠:“一提我的哈欠就止不住了。”
李初之:“我也是,虽然我们沉睡了那么久,但那毕竟是被封印的状态,肯定不如我们自己自然睡觉的好。”
黄业栗:“就是。”
范伶:“那我便带大家去休息。”
李初之:“那就麻烦你了。”
范伶摇摇头:“不麻烦,不麻烦。”
雨夜廷看向尚胧月:“那你就好好休息,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
尚胧月:“嗯。”
雨夜廷:“白袄、白元走了。”
但是白袄却站在尚胧月的面前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雨夜廷:“白袄?”
白元小声的对雨夜廷道:“鬼皇大人,白袄她只想要跟尚胧月道歉,因为她之前对尚胧月那般,所以她心里过意不去。”
雨夜廷淡淡一笑:“我看她是怕人家记仇,所以才开始害怕了吧。”
白元惊讶的看着雨夜廷,那表情就像是在说:“鬼皇大人,你为什么会知道?!”
雨夜廷没等白元开口把话说出来,雨夜廷就笑道:“你俩都是我带大的,你们的性格我还能够不清楚?”
“其实尚胧月她不会记仇的,不过让白袄长长记性还是不错,看她以后还冲动不冲动了。”
白元:“鬼皇大人说的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白袄她确实就要有这些经历,她才能长大。”
雨夜廷:“还是怪我们平日里太纵容她了,不过我们也就她这一个妹妹,也难免会很宠溺。”
白元也露出无奈的笑:“是啊。”
白袄走到尚胧月的面前。
尚胧月见白袄的脸上满是紧张之色,她疑惑的看向白袄:“小袄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吗?”
白袄点点头:“就是……就是……我……我…那个……”
白袄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的白元和雨夜廷都未白袄着急了起来。
但尚胧月一下就知道了白袄过来找她是想要跟她说什么了。
尚胧月笑了笑,而后她伸手摸了摸白袄的脑袋,嘴角扬起的笑甜甜的:“那小袄这次要吸取教训,下次不要在那么任性了。”
“放心,姐姐不会怪你的。”
尚胧月嘴角上的笑意都甜进了白袄的心里了,白袄都感觉到她那颗没有跳动的心脏仙子正在砰砰直跳着。
那感觉都像是随时会跳出来一样。
白袄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她眨巴着眼看着眼前的尚胧月,那一刻白袄对尚胧月的好感度达到了最高的高度。
尚胧月微偏下头:“小袄,你的脸怎么有些红?是不是有那里不舒服?”
白袄连连摇头,她摇头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拨浪鼓在不停地摇晃一样。
白袄:“没、没有。”
尚胧月笑了笑:“好啦,快去找你哥哥跟你的鬼皇大人吧。”
“你们昨晚也累坏了,拜托你们去毁掉那个法器。”
“你们也快点去休息吧,明天我便带你们去逛逛元城。”
白袄:“好。”
随后白袄就跟着雨夜廷和白元出了房间。
白元笑道:“白袄你在搞什么鬼?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此时此刻的白袄心思早已不在白元的身上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尚胧月。
可以说尚胧月现在又多了一个她的小迷妹了,但尚胧月本人却一点也不知情。
尚胧月看向一旁的云落:“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太远,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
尚胧月伸手指了指她腰间的芥子袋。
云落看见尚胧月的芥子袋后,她露出疑惑之色:“这个是?”
尚胧月:“这个是芥子袋,里面有很多种空间,我方才导入了一丝你的力量在里面,你进去后就能够进入到我给你准备的那个空间。”
“你可以把那里打造成你喜欢的样子,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了。”
云落眼中一喜:“真的吗?!”
尚胧月:“嗯,真的,你快进去看看吧,看看喜欢不喜欢。”
云落:“我定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尚胧月:“看见你这么开心我就放心了,快去吧。”
云落:“嗯!”
下一秒尚胧月手上的红色镯子亮了一下,那是江婉婉有些不开心的表现。
尚胧月笑着摸了摸那红色的镯子:“乖,你也有的,但是比起芥子袋,你不是更适合这个镯子不是吗?”
随后尚胧月轻轻的亲了下手上那红色的镯子,然后那红色的镯子突然间变得更红了,而且尚胧月感觉到镯子还有些发热了。
看来是江婉婉她又害羞了。
有了尚胧月的安慰,江婉婉也就没有在生气了,她现在正在手镯里面傻笑着。
尚胧月看向柳元曦和陈子亦两人:“好了,你们要是没事的话,也快去休息休息吧。”
陈子亦点点头:“嗯,你也是。”
尚胧月:“好。”
柳元曦:“那我们就先走了。
尚胧月:“嗯。”
等最后一波人走后,房间门一关上,尚胧月就瞬间躺在了床上,她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尚胧月抱着床上的枕头,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落文宇看着她这样、他不禁笑道:“让你逞强。”
尚胧月撅了撅嘴,然后道:“知道我逞强了,那王爷你还不快分点灵力给我?”
落文宇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随即一个吻便落在了尚胧月的唇上,这个吻很温柔,温柔的让尚胧月感觉都不像是他本人了。
有了落文宇的灵力,尚胧月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落文宇的唇离开后尚胧月的脸上还有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
落文宇看着他这样子,他不禁小声的笑了笑。
尚胧月:“你……你笑什么?”
落文宇摇摇头:“没什么。”
尚胧月:“不信。”
落文宇:“胧月……”他忽然很严肃的看着尚胧月。
弄的尚胧月一下跟落文宇一样都严肃了起来。
尚胧月:“怎、怎么了?怎么突然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她难道是说错了什么?不过说错了就说错了吧,她又不害怕。
落文宇严肃的眼神看着尚胧月:“你答应过我不会逞强的,为什么在陈子亦的事情上,你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
“胧月,你可以叫我一起来帮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试着让我帮助你呢?”
“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一个人扛着?”
“我……我也想要帮你分担一些,我也想要你多依赖我一些。”
“我也不愿总是见你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遍体鳞伤的样子………”
落文宇眼神真挚的看着尚胧月,尚胧月也知道这一次她确确实实把落文宇给吓到了。
尚胧月带着歉意的看向落文宇:“王爷我……其实这件事情不是王爷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是说我向你求助了就能够改变这个局面了。”
“陈子亦的事情,还有一点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因为我也是才知晓的。”
落文宇:“什么事情?”
他认真的听着尚胧月向他解释着。
尚胧月:“陈子亦是我分身的事情你知道,他为了替我挡劫难才来到这个世界上。”
“虽然他也成功帮我挡下了这个劫难但是,劫难始终不是我自己度过的,而是分身帮我度过的。”
“我只能够算是多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因为按照我的性格而言,我的分身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为我挡劫难,为我一个人待在这个世界上。”
“我就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他了,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会想方设法的去补偿他,弥补他。”
“因为他真的跟别的分身不一样,他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拥有自己的思想,拥有自己的判断,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拥有情感,这些人所拥有的一切,他都拥有,所以我不该也不能够剥夺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的权利。”
“即便是他是我的分身,他也有权利为自己而活。”
“因为我无法看着的一个有血有肉的鲜活个体,消散在我的眼前,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不舍和遗憾。”
“陈子亦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很遗憾的。”
“所以不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这劫难终究还是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