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也不想把自己失忆的事儿传出去,听了卢朝勇的解释,虽然心中有火,但也无奈,只好安坐等待贵客到来。
“几位兄弟,咱们都是属下不便在此久留,还请随我楼下用餐。”
谈笑间,又是一盘黄白之物交与青龙等人收下。
“这,这个不好吧。”
几人笑纳,甚至都没有经过赵炎点头。
真应了赵炎那句话,谁会嫌弃钱扎手呢?
打发了青龙等侍卫,卢朝勇这才又转了回来。
“怎么贵客还没有来吗?”
赵炎皱眉。
“陛下,臣不辱使命,特此向陛下复命。”
卢朝勇说话间,给赵炎行了三叩九拜的君臣大礼,双手捧着一份卷轴恭敬地奉上。
赵炎当时脑门的直冒凉气,什么情况?
“卢朝勇?”
赵炎严厉的口吻质问道。
“陛下,这里无人,不必拘束。”
卢朝勇回顾左右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孤问你这是何意?”
赵炎也是一阵心悸,朱雀可是影卫,谁知道她此时躲在哪里暗中观察。
万一江令月信以为真,一刀把他咔嚓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陛下……”
“不许用这个词汇。”
赵炎连忙纠正,他敢保证朱雀已经动了杀机。
“是陛下。”
卢朝勇嘴边不离陛下,凡是都以君臣之礼和赵炎交谈。
这搞得赵炎浑身不自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说,诓孤来此到底何事?那个贵客何在?”
赵炎不耐烦的问道,是非之地,他已经准备开溜了。
“陛下,您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卢朝勇一边说着一边将卷轴打开。
伴随着卷轴慢慢的舒展开来,一条清晰的脉络也逐渐的映入赵炎的眼帘。
“这是何物?”
虽然赵炎已经清楚了大半,但还是装傻充愣不愿承认这是他的意思。
“陛下,这可是效忠您的各地官僚,他们都等着封赏呢。”
感情这是要虚名来了。
“给孤说清楚。”
赵炎不敢暴露失忆的事实,只好佯装知情,但需要卢朝勇详细的描述一番。
“陛下,您可是前朝皇种,奴才也是将门之后,赵天铭不是陛下亲父,这些您都知道的啊,不能贪恋美人身子就忘了亡国灭族的仇恨。”
这还用说清楚吗,卢朝勇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足以让人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从始至终赵炎都对本朝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为何入宫几天就改变了初衷,居然连自己真实的身份都不愿意承认了。
一定是江令月那个妖女魅惑了赵炎的圣心。
难道这些全都是卢朝勇自行脑补,所以才说出以上内容?
赵炎内心疑惑,虽然他穿越过来丧失了全部原主记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对这个朝代一点也不了解。
多多少少从江令月的口中也能探听到一些关于本朝的事情。
特别是有关皇族的一些内幕。
本朝国祚少说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难不成他赵炎还真的活成了千年老妖。
“卢朝勇你可有领兵光复社稷之才?”
赵炎眯缝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卢员外。
将门之后,难道都是肥头大耳,一肚子草包?看那架势莫说骑马征战四方,就是走路都困难吧?
难道有诈?
看到卢朝勇选择性的沉默,赵炎继续问道。
“这么说来,孤且问你,摘星楼是如何成为孤的产业?”
摘星楼这种地方,招待贵宾的规格出奇的高,背后主人向来神秘,街头巷尾都在流传它的实际主人就是女帝。
否则的话那些王公贵胄也不可能连登上顶层的资格都没有。
“陛下,是小人重金买下的,这是地契。”
卢朝勇说的有板有眼,只是赵炎仅凭这一点就断定此人满嘴胡话。
“那你叫孤来就是为了这个地契?”
赵炎一眼扫过,对于弄虚作假的东西他向来不感兴趣。
“非也,陛下这些人都是我朝忠贞不二的栋梁之才,还请陛下扣上大印,许以高官厚禄,只等起事大事可成。”
卢朝勇再次将花名册呈到了赵炎面前,眼神却有如黑鹰一样阴险狡诈,偷偷地观察着赵炎的反应。
“卢朝勇,这些人都是你联络的?”
赵炎皱眉,心说下的好大一盘棋,朝廷里面对女帝忠心的臣子几乎全都登记造册。
还有一些虽然赵炎不是十分熟悉,但是也听江令月分析过地方上的形势。
而那些拥有兵权,实权的官员,几乎都被写在了上面。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都对本朝不满,赵炎也没有那个脸争取到这些人的拥护。
“这些都是微臣辛辛苦苦笼络的人才,只要陛下许以高官厚禄,他们一定唯陛下马首是瞻,杀进皇宫即可荣登大宝。”
麻痹的,真会扯淡。
赵炎已经预感到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只是何人指示卢朝勇这般胆大妄为,他也难以确定。
“成,准了,你去办吧。”
既然躲不开,那么就将计就计,看看卢朝勇的反应如何。
“这,陛下您还没有扣上前朝宝印呢。”
卢朝勇面露难色,嘴角一阵阵抽搐道。
“你也知道孤是前朝余孽,何来宝印?”
赵炎反问道。
“陛下,不是赵天铭那个老东西早就找到了吗,这才心急,某事不成反被擒获,微臣早就打听到了,宝印就在陛下手里,如若错失良机恐怕再想起事就难上加难了。”
卢朝勇一脸焦急的说道。
窝草,还有这个细节?
便宜老爹赵天铭为何没有提及此事,都怪这个脑子啥也想不起来了。
“你真的迂腐,既然都是你办的,你再拿大萝卜扣一个随便一盖不就完事了。”
赵炎调侃道。
“陛下,起兵造反岂是儿戏,未免太离谱了吧。”
卢朝勇双手一摊,表示事情没有这么做的。
他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说只是扣上宝印这么简单的话,卢朝勇随便作假都能应付,可是为什么非要赵炎亲自出马呢?
而且联想到江令月给他说过,赵天铭谋反一案十分蹊跷,举报者至今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不对,他们想让帝国内部挑起内讧。
因为花名册上的人,可以说属于不同阵营,甚至很多人都有党争,如何拧成一股绳?
这就是卢朝勇最大的失误。
“照你所做孤的人头就要落地。”
卢朝勇闻言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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