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迟哥哥第一次夸她,朱萸高兴得脸红扑扑。
蔡迟注目片刻,问道:“你脸上的疤,是谁给你弄掉的?”
“是齐王妃。”朱萸回答道,“齐王妃可真是个好人,医术高超,人也心善,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年纪轻轻就没了。”
“齐王妃?”蔡迟神色微变,“当初我被齐王抓到,齐王妃可是出了‘大力’。”
朱萸忙替花娇娇说话:“她是齐王的媳妇,不帮齐王,难道帮你啊?”
这话倒也无可反驳,蔡迟嗤地一笑:“不知齐王妃到死的时候,是不是还被冤枉生了野种,不过她那个闺女也死了,是不是野种倒也无所谓了。”
“迟哥哥,你在说什么?”朱萸听得一愣。
“没什么。”蔡迟回神,遮掩道,“你说你这满脸的疤,怎么不早点弄掉,我若是早知道你长得这么漂亮,还找什么——”还找什么白千蝶。
朱萸听得满脸飞红,羞得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迟哥哥,你话怎么没说完?”
蔡迟哪敢把他跟白千蝶的事告诉朱萸,连忙敷衍:“我的意思是,如果早知道你这么漂亮,我早找媒人去你家提亲了。”
朱萸听得愈发脸红,害羞起身:“迟哥哥,我找画师画像去了。”
“赶紧去吧。”蔡迟目送她出了院门,又恢复了平时冷漠的表情。
朱萸离开小院,马上去找到一个画像,先拿出蔡迟的画像,再跟他讲了自己的要求。
她的要求并不难,很快就挑到一个合适的画师。
这画师花了两天的时间,画出了一张跟蔡迟有七八分像的赝品,交到了朱萸手里。
朱萸看过之后,非常满意,偷偷地拿去给蔡迟看。
蔡迟也觉得这张画像画得很不错,朱萸从小院出来后,就直奔祥云楼而去了。
祥云楼里,花娇娇正在楼上照镜子,令狐年则站在她的身后,朝她脸上看。
“到底是对应的解药,我脸上一点疤痕都没有了。”花娇娇对着镜子,感叹道。
过了这两天,她体内的毒终于全部都解了,脸上残留的疤痕没了,血液中的毒素也都清除干净了。
这也意味着,她可以重新戴上人皮面具,以“王羽溪”的面目示人了。
令狐年盯着花娇娇的脸,止不住地暗自感叹。
花娇娇的这张脸,真是让人惊艳。
明明是个靠脸就能过一辈子的女人,她却偏偏要靠医术。
如此秀外慧中的女人,天下难寻,偏偏就让他给遇到了。
以前有顾子然挡在中间,他是没办法,如今他好容易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终究有一天,他要让花娇娇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花娇娇迟迟没等到令狐年的回应,纳闷着扭过头去:“三王子,你怎么不说话?怎么,我脸上还有残留的痕迹?”
“没有,你的脸恢复得很好。”令狐年这才回过神来,取出“王羽溪”的人皮面具,递给了她:“把这个戴上吧,委屈你了。”
花娇娇接过人皮面具,一边戴,一边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有什么可委屈的。倒是委屈三王子陪我受了这么久的苦。”
说到这里,令狐年很自责:“是我太托大,以为能很顺利地把你带回云国去,谁知道最后弄成了这样。”
“三王子快别这样说。”花娇娇忙道,“要不是你帮我,我根本就没法逃出齐王府。”
两人正说着,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王子,王姨娘,朱家医馆的朱萸姑娘来了,她说要见王姨娘。”
朱萸?是南鸿轩去找过她,她来送蔡迟的画像了吗?花娇娇连忙尽最快的速度戴好了人皮面具,起身打开了房门,对那丫鬟道:“你先下去问问朱姑娘,她是不是来送蔡迟画像的,如果是,你就去后面把齐王殿下请来一起看。”
丫鬟应了一声,先下楼去了。
这里头又有顾子然的事儿?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令狐年很不高兴:“你们可真够忙的。”
的确够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让她都没空给顾子然继续治腿,她的逃离大康计划,也就暂时搁浅了。
不过,蔡迟是不同的,如果他真是杜子腾,那她必须把这个仇报了再走。
花娇娇想了想,决定把这事儿告诉令狐年,于是压低了声音,对他道:“团团曾经在齐王府遇刺,我怀疑这个蔡迟,就是当初刺伤团团的刺客,所以才这么上心。”
令狐年恍然大悟,忙道:“那咱们快走,我也去看看。”
花娇娇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下了楼。
他们下楼时,朱萸和顾子然都已经在厅里等着了,很显然,朱萸就是来送画像的。
果然,朱萸一见到王羽溪,便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副画卷:“王姨娘,我刚向王爷赔过罪,这里也向你道个歉。前些天,我把画像给弄脏了,所以没敢交给你。今儿我终于把它给弄干净了,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花娇娇点点头,从朱萸手中接过了画像,走到中间的桌子旁,展开了。
令狐年和顾子然都凑到了桌子前,一起来看画像。
花娇娇才看了一眼,就朝顾子然望了过去。
顾子然皱眉惊呼:“这人怎么这么像杜子腾?”只是,杜子腾是个女侍卫,而画像上,是个男人。
朱萸听得心头一颤,故作惊讶,问顾子然:“王爷,杜子腾是谁?”
顾子然没有回答,而是盯着画像,仔细地看着,缓缓地又摇起头来:“这不是杜子腾,杜子腾的颧骨没有这么高,杜子腾的下巴上也没有这颗痣。”
朱萸灵机一动:“王爷,您口中的杜子腾,跟蔡迟很像?莫非他是蔡迟的兄弟?”
顾子然一愣:“这话怎么说?蔡迟有兄弟?”
朱萸点了点头,道:“其实,蔡迟的母亲,是他父亲养在外头的外室,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多着呢,只是我们都没有见过。”
顾子然问道:“那蔡迟的父亲是谁?”
朱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都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