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瞬,弯下腰来的男人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而是两只手放在了她的腋下,当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白酒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接下来,她双脚离地,身子腾空,竟然是被他一双手轻而易举的给举了起来!
这番举动,不只是白酒呆了,就连旁边的郝萌萌和柚子都愣住了。
白酒两只手下意识的就扶住了他那有力的手臂,她垂眸,见到的是神色不变的他,那双骇人的黑色眼底,此刻浮动的眸光却让人像极了雀跃的孩童,他说:“你不够聪明。”
因为每次和她说话,都需要他说好几遍,那次种花也是,这次举起手来也是,他并不喜欢愚钝的人。
他又说:“我本想杀了你。”
白酒抓着他的手一僵。
“可是我忍住了。”
她松了口气。
“可见我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白酒呼吸又不畅快了,不懂这个人哪里来的这个错误认知,她好不容易挤出来了一抹笑,“多谢临州王帮助,还请临州王把我放下来。”
“嗯。”他应了一声,两手松开,听着“啪嗒”一声,看着她又在雪地上摔出来了一个坑。
“王女!”柚子急忙跑过来,扶着埋在雪里的王女爬了起来,赶紧拍着王女衣服上沾到的雪,王女怕冷,雪一旦在她衣服上化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白酒扶着柚子站稳了,肚子里憋着一股气,看向面前那个满是恶趣味的男人时,她愤愤的想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朝一日她定会让她趴在自己面前当狗骑!
叶刹动作慢悠悠的收起了刀,他再看着白酒,又幽幽说道:“我不喜欢。”
白酒现在可真是怕了这个男人随口一般的,用云淡风轻的态度讲出这种话了!
叶刹目光淡淡的盯着她,她现在穿着淡黄色的长袭纱裙,外套黄色锦缎小袄,边角缝制着淡黄色的绒毛,穿这么多还不满意,外面还要再披一件黄色狐裘,圆滚滚的,也亏得是他这般厉害的人物,才能把这么重的她轻而易举的给举起来。
换个男人来试试,绝对是没这个本事的。
白酒就看着他神色里莫名多了一分愉悦。
他又回头看了眼郝萌萌,郝萌萌还没有从叶刹看了自己的认知里回过神的时候,叶刹已经又看向了白酒,他说:“太素了。”
白酒不接话,反正他肯定也没什么好话,岂料叶刹竟是一声不吭的就越过她离开了,她看着他的背影,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竟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
白酒想着要不要和郝萌萌扯上几句,然而有一个宫女跑了过来,说是王子那边在催王女怎么还不过去,郝萌萌向着白酒歉意的施了一礼,怀着复杂的情绪往观星台赶去了。
现在倒也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白酒的衣袖沾了雪湿了,她只得再回了屋子去换身衣服,才刚刚脱了外衣,屋子里便起了一阵冷风,窗户是开着的,若有所感,她回过头,果真是见到了那如鬼魅一般来去无声的年轻男人。
白酒退后了一步。
叶刹可不会管她是不是被吓到了,他只把手中拿着的一个木盒放在了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木盒,盒子里面的全是金光闪闪的首饰珠宝,他说:“挑几件戴上。”
“临州王夜闯我的房间,就是为了让我挑几件首饰戴上?”白酒戒备着,努力维持镇定的模样。
她不过来,他倒是在盒子里挑挑捡捡的了,“其他王女有的东西,你不能没有。”
还没回味过他的话来,他已经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对镶嵌着白色宝石的金耳坠,“这个好看,就戴这个。”
他长长的墨发被黑色头绳绑在脑后,从窗外进来的风吹动了他的发尾,阴沉减了一分,却多了飘逸洒脱之感,叶刹眼里闪烁着幽黑的眸光,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竟流露出了几分少年心性,此时才让人想起来,他不过也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白酒却在回过神后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又没有耳洞,戴个什么劲的耳坠?
他这出礼送还真是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