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程就从语文课开始吧…让你柳姨作为主讲,我们旁听啊….”
“哎?你怎么上的学?连这个知识点都不清楚?小顾啊我要怀疑你对待学习的认真性了!”
“孺子可教啊,教到第六遍你终于听明白了……”
看着对面那三位如同看白痴一般同情的眼神,顾峥只想说: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在这里再犯一次流氓罪还来不来得及?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的知识恶补,让他跟着何叔去放羊踩点的路上,都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的。
可是,当你的身边跟着一位强大的动植物学家的时候,你的惬意的放牧生涯就变成了一刻也不得清闲的苦日子。
“啊!顾铮快跑,你行的!抓住那只沙地蜥蜴!”
何叔的手指因为激动微微的颤抖着,十分稳定的为顾铮指示着明确的抓捕方向。
累的如同狗一般的顾铮,只知道拔腿狂奔,其何叔发现新大陆的频率,快的让他只能吐着舌头来散热了。
“太好了,顾铮,我就知道你行的!这种蜥蜴的肉类是沙漠中少见的无毒种类,可以食用。”
大叔,你确定不是玩我?
一条还没有顾铮手指头粗细的瘦小的蜥蜴,正躺在他的手中装死,而刚才顾铮抓住它所用的时间是49分33秒。
那个在戈壁滩中爆发时速可以达到近20公里每小时的小肉丝,炒满一盘,叔你告诉我要抓多久?
“顾铮!别动!”
咋?又咋了!
“毒蜘蛛!”
唉呀妈呀!
“哦,看错了,是无毒的避日蛛..”
叔!能吓死人的好吧!!
“不过你抓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它的巨螯咬人会有一种致命的疼痛感,能将小型的猎物当场疼死,比如说小鸟什么的…”
叔,你怎么不早说。
“嗷!!!”
以身饲虎的顾铮,在何叔废了大力气之后,才解放了他被钳住的小手指,今天他受伤了,晚上可不可以不学习了?
这样鸡飞狗跳的放羊虽然辛苦,但是并不枯燥。
顾铮并不知道,他的脸上一整天都挂着久违的微笑。
当再一次夕阳西下的时候,头羊咩咩的前行,满载而归的何叔和顾铮,则带回了一批家中那二位可能打死都不会入口的食物。
蜘蛛,蜥蜴,肥硕的沙鼠,戈壁滩浅溪中如同头发一般的发菜,怪异的让正常人望而却步。
正当顾铮想着是不是应该下次去集上的时候用厂里福利院长偷塞给他的全国粮票换点肉票的时候,下一刻如同天籁一般的何叔的提醒声就响了起来。
“顾铮!来吃的了!这次叔不会再骗你了!是沙鸡啊!!”
沙鸡虽然叫做鸡,但是它是分属于鸟类的一种独特的小科动物,和鸽子差不多大小,人家可是会飞的啊。
所以说,流氓必须有文化,一听说是鸡,顾铮连何叔的提醒都没顾得听,朝着不远处的小沙坡就冲了过去。
有水源的地方,就孕育了生命,我谢谢你!大地母亲。
“唉,顾铮啊!沙鸡它能飞啊!!!”
看着差点就在半空中朝着他拉屎的沙鸡,扑了一个空的顾铮:你怎么不早说。
可是说来也奇怪,这被发现的沙鸡它并不潇洒的逃命,反倒是将另外的一只沙鸡给召唤了过来。
嘿呦怎么着?哥们打算群殴了?
一旁将羊群暂停的何叔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欣慰的摸了摸自己蓄了短须的下巴:“沙鸡可是终身配偶制啊,他这是将自己的情侣给召唤过来了。”
找过来干嘛?一起过来群嘲?
它们上跳下蹿,用尖锐的喙和爪子朝着顾铮不断的攻击而去,随着缠斗的时间加长,反倒越来越急躁了起来。
这是要干嘛?小爷我还没暴躁呢!
“顾铮!如果我没想错,它们的窝肯定在附近。”
何叔,说话大喘气是一种病你知道不?
原来是保护孩子啊,这种候鸟性质的沙鸡,春夏就是他们繁衍的最好的时机。
有了目标就很好搜寻了,顾铮很轻易的就发现了沙坡小凹坑中的那三只袖珍的蛋。
他轻轻的将小蛋捡起,揣进兜里,就迎来了暴风雨一般的攻击。
这两只沙鸡父母,如同不要命一般的冲了过来。
“哎呀烦死了!”顾铮下意识的一巴掌就拍了出去。
就这一下,小咸鱼的运气难得的硬气了一把。
那抓了半天的沙鸡,在此时竟然一巴掌被顾铮给拍进了沙里。
哇哈哈哈,顾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健步就跨了过去,一脚就才在了对方的长毛之上。
‘咕呱呱呱!’
羽毛与肚皮翻飞,冲起了漫天的尘土。
另一只鸡看到自己的伴侣遇到了危险,并没有独自逃命,而是带着义无反顾的气势朝着顾铮冲去。
‘噗…咕..’
一个分成了两叉的长荆条,突然出现在顾铮的视野之内,它准确的从沙鸡的后背袭击而来,将对方插进了沙地之内,将它卡在了沙土与荆条的中间。
顾铮脚下的沙鸡看到了此情此景,放弃了抵抗,而漫天的沙土过后,顾铮就看到了闲庭信步的何叔,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将沙鸡抓稳后,拔出了那根斜插在地上的荆条叉。
“这种沙鸡飞行和奔跑的能力都极强,想要抓住它们需要突然袭击,当然了还需要点手边的工具来辅助。”
何叔,你在这样你会失去我的友谊的,你知道不?提早说一下会少二两肉还是怎的?
带着最慈祥笑容的何叔,拍了拍像是从黄土地刚长出来一般的顾铮:“松松脚。”,将第二只沙鸡也成功的拎在了手里:“行了,知道跟着我学习的好处了吧?咱们快点回家!”
“打牙祭后,晚上就好好的努力学吧!!”
炊烟在渺渺的升起,久不见肉味的三间房中,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第一顿大餐。
没有油的沙鸡,捻上一点盐巴,清炖起来也是那样的香甜,撇出熬煮出来的汤汁上,那最上层的油脂,放在背阴的灶台下,风干上一宿,就能凝固出一层白花花的油脂。
那些洗净的为数不多的内脏,可以与顾铮在何叔的指导下收拾出来的‘怪异’的食材一起,眼不见为净的搞出一大盘的爆炒杂碎。
当还没有巴掌大的鸡腿一人一只的拿到了手中,四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舍得率先动嘴。
浓白的鸡汤,浮着沙葱的绿,一种名为野生的香,直往顾铮的鼻尖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