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同于圣殿骑士团的纯白,反倒是所有的的骑士成员的铠甲,都如同绚烂的红色玫瑰一般。
而他们的那火红的笔直的骑士枪,像是染了最鲜艳的血液一般的,带着属于战场的绚烂与残酷。
这些势大力沉的骑士重枪的出现,完美的盖过了圣殿骑士团重剑的风头。
因为只要是身为一个骑士中的一员,他们都会明白,想要在战斗中单手举起一把重枪,是需要多大的臂力。
而这般可怕的武器,在冲锋的过程中,所能产生多大的杀伤力。
所以,当这些密密麻麻的长枪,一起对象了他们即将要冲向的,蒙国人的方向的时候,竟是形成了一片如同火一般的海洋。
那红色的枪尖儿,就像是潮水一般的,随着马身上的骑士的颤抖,而有规律的摆动着。
带着死亡的气息。
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当条顿骑士团真正的上场的时候,那红与白的碰撞,都不算什么了。
因为对方将死亡的颜色,齐齐的穿在了自家骑士的身上。
白与黑,光明与黑暗。
他们那如同棺材板一般的方形的头盔底下,是黑色的十字架所组成的重盾。
而只露出了黑洞洞的双眼的头盔内,不知道又掩藏着怎样残忍的魔鬼。
连条顿骑士团所骑乘的马匹,身上都套上了白加黑的铠甲。
那些马儿的头,就像是主人一般,包裹的只剩下了两个黑洞洞的双眼。
阴森,灰暗,压抑,以及恐惧。
这一切的负面的影响,让身后的联军们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样的军队,光是他们骑士团的人数,加起来就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顾峥所率领的这只蒙军的,所有成员的总和。
所以,能用系统看到对面的全貌的张虹阳,在看到了三大骑士团之后,脸上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顾峥身后的这群脑袋上扣着火锅制式的帽盔的蒙国人,对于这场战役为什么会是蒙军胜利,而感到更加的迷茫了。
但是顾峥并没有给张虹阳更多思考的时间,在他身后的军队们,兴奋完毕之后,就一挥手,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嗖!’
还没等张虹阳反应过来,他身边就有无数道的身影,冲了出去。
那些原本还在他身后的蒙国骑兵,如同离弦的箭,瞬间就冲到了他的前方。
没有犹豫,没有对于战争以及死亡的恐惧,只有兴奋,以及放飞自我的欢愉。
这些蒙国人在享受快乐。
当张虹阳确定了这一切之后,他的直播间中,就看到了最为壮阔的景象。
潮水,真正的黄色潮水,这种景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无法想象的辽阔。
而这种松散的阵型,却丝毫没有引起对方三大骑士团的任何的警觉,他们只是抬起属于骑士的高傲的头颅,在各自的团长的带领之下,吹起了冲锋的号角。
‘轰轰轰’
一匹匹只能跑出踏踏声音的马匹,组合在一起,就是整个平原的地动山摇。
这群欧洲最强的战队,带着他大无畏的勇气,朝着蒙国的骑兵冲了过去。
‘嗖嗖嗖’
第一批试探性的弓箭,射了过去,那些箭头在碰到了骑兵厚重的铠甲之后,就纷纷的滑落在地上……做了无用功。
马背上的蒙国轻骑兵,无奈的摇摇头,毫不留恋的就从侧面跑了过去,压根就不恋战,也不试图再射上第二轮的箭枝。
“没用,箭枝穿不透。”
在战场的最后方的顾峥,就像自带望远镜一般的,下了肯定的结束语。
果然,他们前方的轻骑兵的部队们,就跑的更加的松散了起来,每个人都将弓箭纷纷的收到了自己的背后。
然后,整个战场上的蒙国重骑兵,就朝着三大骑士团跑在最前沿的,医院骑士团冲了过去。
而有着作弊的望远镜的张虹阳,一下子就大吼出来:“你们傻啊,在急速冲锋的重枪骑士面前冲锋,是嫌自己死的不快吗!!”
而一旁的顾峥则是带着了然的笑容,转向了张虹阳的方向,就这般自信的笑而不语。
等到张虹阳反映了过来之后,他的内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声音:糟了!
但是这个极为精明的汗王,只是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也不刨根问底,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着急,接着往下看,蒙国的军队,在骑兵作战的时候,还没有输给任何人呢。”
果然,当张虹阳颤颤巍巍的将头又转向了交战的战场的时候,就发现了,战局有了一个诡异的转变。
此时的重骑兵军队,仿佛在畏惧医院骑士团的武器一般,竟是在两军还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开始迅速的朝着后方撤离。
而已经看到了敌人的医院骑士团,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他们反倒是将身下的马儿操纵的加快了几分,朝着重骑兵后退的方向追逐了过去。
因为速度的加快,让他们这一方阵营,独立到了其他两个骑士团的,最前方。
而就在他们认为即将要追上那队溃散的重骑兵的时候,突然,从他们的方阵的两侧,又冲出来了两队他们从未见过的人马。
这是在发现自己的弓箭无法对对方形成破防了之后,就隐蔽起来的轻甲骑兵。
他们在围绕住了医院骑士团之后,也不过多的废话,只是操纵着身下的马儿,奋力的将整个骑士团的方阵,往中间挤压。
这个时候,重枪兵的缺点就显现了出来。
对于直面战场上的锐不可当相比,对付侧面的敌人的时候,他们就显得相当的弱鸡了。
更何况对方一上来就用他们的灵活多变,将双方的马,都紧紧的挨靠在了一起。
仿佛彼此是亲密的爱人一般,蒙国人将他们朝着里边的方向,挤了又挤,就像是两层汉堡夹着肉饼,恨不得将肉汁,都给它夹的迸射出来。
蒙古军队的包饺子的政策,瞬间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些笨重的骑士团们,被他们的马,给撞的不停的向内部挪动,然后就搅成了一团。
在一切最混乱的时候,这些灵活的马上猎手,就露出了最为狰狞的一幕。
他们抄起身后悬挂着的狼牙棒,朝着这群骑士们,挥下了死无全尸的屠刀。
‘嘭!’
一个头盔带的完好无缺的头颅直接就飞舞了起来,血腥四溅,断肢横飞。
医院骑士团瞬间就回到了他们的起源之地,医院中的停尸房……
就算是最好的入殓师,也不能将他们身体粉碎掉的血块,给拼接起来了。
更多的骑兵,是被憋屈的挤死的,踩踏致死的,还算是幸运的呢。
在战场上,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那些如同苍蝇一般的蒙军,就嗡的一下四面散了开来,留下了一地的断肢残骸,以及连绵不绝的哀鸿遍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这个茫茫的原野之上。
待到身后的条顿骑士团赶过来的时候,所有医院骑士团的最外围,已经成为了人间地狱。
而他们的最内部的骑兵们,却只剩下了一些被挤得口吐白沫,摇摇欲坠的马匹。
在它们身上坐着的骑兵,却早已经不知道被挤到了哪里去了。
就算是见惯了惨烈战场的条顿骑士团的团员们,也无端的感到了一丝冷意。
他们这欧洲最强的骑士团,实力向来就在伯仲之间,当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整体的团队就这么灭亡了。
这样的现实,不得不让他们感到了寒冷。
但是真的让他们感到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
因为在他们的骑兵方阵的后面,负责断后的圣殿骑士团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那些刚才迅速后撤的重骑兵们,在医院骑士团被围着挤压的时候,就悄悄的绕到了他们的后方,用狼切断羊群的方式,将圣殿骑士团,在后边完美的分割了开来。
然后就与对方展开了实打实的肉搏战。
而条顿骑士团想要拨转马头前去驰援的时候,他的两侧总是会出现无数个轻骑兵的小分队,对着他马匹的头颅转向的方向,就是一通的射箭。
这些箭枝虽然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但是却可以阻止他们身下的马,乖乖的将头转圜过来。
这群轻骑兵小分队,完美的阻挠了一个骑兵团的方阵。
而后边的两个大队人马,则是一万对一万的抵足厮杀了起来。
这个时候,张虹阳终于明白了一句老话的含义了,打铁还需自身硬。
当与敌人对阵的时候,武器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
此时的圣殿骑士团的重剑,在蒙国人经过改良的狼牙棒的招呼之下,就像是柴火棍对煤气罐一般的无助。
没错,在一招一式的劈砍面对瞎几把抡的时候……哪个越简单,哪个反倒是最终的胜利者。
这些经受过了良好的骑士训练,走到哪里还需要几个扈从的精英骑士团,终于在今天遭受了最为惨重的打击。
他们看不起的蒙国人的骑兵战术,让他们尝到了什么叫做失败的滋味。
但是这次的失败太过于惨烈,因为它的后果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