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北海王元灏却是打着投降的名号,向梁国的皇帝祈求和平的。
主要目的是为了取得梁国的支持,驱逐权臣势力,再一次的将王位给夺到元家皇室的手中。
但是这般的行为,一弄不好就是两国大战的节奏。
难怪整个梁国没有人愿意出战,也只有陈庆之这般的傻子,才挺身而出,为了萧衍赴汤蹈火了。
看着前面飘扬着的飚骑将军的旗帜,顾峥再一次的摇摇头。
那么这个元灏北海王的势力,就不要指望了。
这一战,真的是奔着有去无回去的啊。
顾峥这一担心,就担心了多日。
但是整个北魏的军队,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在都城内打生打死,并没有人去注意到这一队陌生的白甲卫的进入。
而陈庆之与北海王的接头,更是顺利的可怕,仿佛这些人已经将这个北海王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老鼠,对于他的去留毫不在意一般。
这让接到了北海王的车队的陈庆之,是又惊又喜。
为了事情有变,竟是连夜就朝着南方梁国国的边境,赶了回去。
可是待到他们返程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
原本他们毫无阻碍,安全无比的来路之上,竟是以最快的速度,布置下了七万大军的封锁防线。
而这七万的士兵,分散在九座临时布放起来的城池之中,形成九星连珠之势头,让陈庆之这区区的七千白甲卫,像是被蜘蛛网拦截下来的小虫,被北魏的人马给包了饺子。
“这!这可如何是好!是尔朱荣这个混蛋的嫡系!”
“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啊!我元家的人想当初可是待他不薄啊!”
是,你敢找外援对付人家,人家为毛不弄死你?
捂着脸的顾峥还没开口说话呢,一旁的陈庆之,则是在行军路线图上用手指点了三下。
“兵贵神速,敌我双方都是行军驻扎未曾稳固的时候,比拼的就是速度。”
“现在的这九座联防的城堡,哪里最为薄弱?”
身旁的幕僚,赶紧就朝着最边缘的呈现出三角鼎立的三座城堡的地方点了过去。
“不!”
陈庆之立刻摇头。
他将手指向了兵力最多,高达五万将士,却是呈现出一条外扩的一道连着一道的前来阻挡他们的中军主将所驻扎的那个城堡的方向。
“我们应当朝着这三个城堡的方向下手!”
“若不是这里的防守最薄弱,防守形式最困难!”
“这丘大千为何要将这么多的兵力全部的驻守在这个方向?”
“因为只要我们从这里反其道的冲杀过去,就能直逼他们的都城洛阳!”
“任谁都是要将最重要的东西给防守住了啊。”
“更何况他们很难想到,我们已经接到了人了,还敢在北魏做长期的驻留!”
“所以,趁着两军都不稳,直接朝着丘大千下手!”
“传我的命令,立刻派一队骑兵,从后方迂回过去,偷袭营地!!”
“喏!”
这群被陈庆之一手带出来的白甲卫,就这一点的好处。
听话。
那拿了令旗而去的将军,丝毫没觉得这是陈庆之让他去送死的举动。
说干就干啊。
一旁的顾峥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这陈庆之竟是喜欢以诡道行军布阵的将领。
喜欢奇兵,险招取胜。
跟他平日间温厚敦和的性格大相径庭,差别太大了啊。
但是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对的陈庆之,反倒是眼睛亮亮的望向了顾峥的方向,在对方比出来一个大拇指的时候,终于是露出了最位开心的笑容。
自己这个好有想法的小伙伴,都赞扬我的行军布阵了。
能赢的吧?
自己都没谱的陈庆之,坐在营帐之中,静静的等候着消息。
而因为临时城堡的估计不足,只能安营扎寨在城郊的北魏的大部队们,现在正十分轻松的安排人打水喂马,修整歇息呢。
“哎,你说这梁国的皇帝是怎么想的,莫不是疯了吧?”
“听将军说,他们就带了几千的兵马过境的。”
“哈啊哈哈!”
那个正拿着水桶从一旁的河床处汲水的士兵,则是朝着他们即将要对上的战场的方向望了一眼:“那是当然,梁国的皇帝又不傻,明知道北海王没个希望,还能为了他浪费自己的兵力?”
“北魏自家打生打死就罢了,干嘛消耗自己的军队,给自己找不自在。”
“说是给设立一个傀儡皇帝?那也要看梁国的君主有没有那般的本事才是啊!”
“嗯嗯,是这个道理!”
一众士兵都觉得有道理,竟是嘻嘻哈哈的又松快了三分。
却是在他们打算推着水车往营地中送去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地面的微微震动。
“不好!!”
常年征战的士兵们,不用命令就知道这些响动意味着什么!
“敌袭!敌袭!!”
“啊!”
那个大吼着朝着驻军后防线奔跑着的士兵,一下子就被一根黑色的箭枝给射中了后背,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是2000人的白甲骑兵卫。
一样的身量,一样的装备,一般的战争机器,不一般的强悍战力。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眼前散乱不堪的士兵们给当成真正的敌人,连武器都没有动用,直接用骑兵方阵的冲击力,就将面前的一切敌人,给冲撞开来,最后成为一堆烂泥。
‘轰隆隆’
一阵马蹄声冲过,竟是没有半分的停歇。
待到黄烟阵阵之后,这清澈的浅显的河滩之上,就全是残肢断臂,鲜血横流的景象。
就算是上流淌下来的喝水,也无法短时间内将这冲天的血迹给洗刷干净了。
补给线就是如此。
而那些实打实的士兵们并没有比他们好上多少。
不少士兵还七扭八歪的穿着普通的布衫军装,等在营帐外炊事大帐的旁边,闻闻即将做好的伙食的味道呢。
却是在下一秒之中,就被突然出现的那一道的白色,给斩杀的鬼哭狼嚎。
这些士兵们,慌不择路之下,随手就抄起身边的武器,可是两位抓到同一把可以保命的器械的时候,这两个人也没有了什么同泽的情谊,竟是先厮打一番再说。
普通的士兵已经是如此了,当家的主帅,毕竟是久经沙场,要好上太多。
当他在诸多亲卫的掩护下,冲向营房后的马厩的时候,却发现这联排的马厩之中的马匹,竟是腿打颤,口吐沫,一个个的萎靡不振,到底不起了。
“这!这是何故!”
“将军,别多想了,这匹马儿看着还精神,我们朝南运动,那边还有两万驻军,定能抵挡的住,陈庆之的白甲卫!”
“是啊,将军,莫要犹豫了,现在的阵营已经散了,最多兄弟们给其他将士们留个口信,让他们知道退路就可以了啊。”
“那陈庆之不过区区七千人,就算是杀,也没有多少伤亡的,还是稳定军心重要啊!”
队伍散了,不好带啊!
丘大千叹了一口气,从善如流的骑在一匹还算是精神的马儿的背上,一边将自己的帅旗打起来,一边让身旁的亲卫开始大喊了起来。
“撤退!朝着南三堡垒的方向撤退!”
“听大帅的命令,朝着中军大旗的方向行进!”
这一下,可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那些没头苍蝇一般的士兵们,都拎着甲胄武器,玩命的朝着丘大千立起来的旗帜的方向跑了过去。
步兵还好点,本就没啥依赖的。
但是那些平日中就是精英部队的骑兵士兵们,赶到自己的马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平日中配合无间的老朋友小伙伴,现在已经去了半条命的,在棚子中,挺尸等死呢。
“飞将军!你怎么了!”
“啊!我的马!”
有那不清醒的直接就扑在了马背之上,奋力的检查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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