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了,向来战无不胜的顾峥,还搞不定一个小小的气感了?
既然是休闲娱乐的世界,咱们有的是时间,那就耗吧。
想开了的顾峥,将那本弥足珍贵的典籍往床边一放,就在这个新世界之中,沉沉的睡去了。
朝阳初生,公鸡鸣啼,在一阵喔喔喔的高昂声中,睡梦中的顾峥被吵醒了。
总觉得什么不太对?
他昨日间因为不熟悉这具身体的基本情况……竟是忘记了喂鸡了。
只不过这鸡舍并不在这后院之中,乃是在院落的侧旁,开出来了一个小门,养得一红冠,乌顶,五彩尾翅,说不出好看的大公鸡,用于平日的司时。
用师父的话说,公鸡乃是逐阴导阳的祥瑞之物,能使妖灾群恶不能为害。
这山林之中,精灵邪物最容易滋生,养一只品貌不凡的公鸡,自然是镇宅之宝典啊。
在必要的时刻中,比如师父出门赚外快,抱着他的花将军下山,用其鸡冠子之上的一滴血,就能破邪除障,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
所以说,师父万分宝贵的大公鸡,这是被他饿了一晚上了?
难怪他听这几声打鸣的声音之中,略带凄惨呢。
顾不得旁的,将鞋子及拉起来的顾峥,就匆匆的朝着侧门处奔跑了过去,却是在经过了师父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这后院之中静悄悄的四下无人,那两位师叔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何时就悄然离开了。
感到有些疑惑的顾峥就挠了挠脑袋,在听到了又一次的悲鸣了之后,就赶紧继续的奔跑了起来了。
先不管那些了,花将军要紧啊。
‘噔噔噔’
顾峥跑的飞快,待到他将侧边的门这么一拉,他却是知道,来不及了。
因为无比悍勇的花将军,早已经等待在了门侧,见到门外的响动之后,就扑煽着它结实的翅膀,飞至半空,朝着探头而进的人影,伸出了它一击必杀的爪子。
‘咯哒哒哒’
‘扑棱棱’
没了身手的顾峥,就被抓了一个满脸花。
在飞天的鸡毛之中,感受了一把来自于将军的愤怒。
“好了!我错了花将军!我马上就给你喂食!”
“嗷!再也不敢了!我给你抓青虫作为零嘴!”
“嗷!五只!五只!”
这只鸡还真是颇有灵性,在顾峥频频的格挡示好之后,就停止了攻击,一个滑翔,就飞到了它平时间惯用的食槽面前,用尖锐的喙,哒哒哒的敲了敲这个陶皿,示意这伺候它的小子,赶紧上饭。
现在的顾峥,终于有了工夫放下了遮挡攻击的手臂,待到他定睛这么一看……难怪这花将军愤怒呢。
这食槽之间是空无一物,最可怜的是铺设鸡圈旁的干草,还缺了那么一小圈。
这花将军不会在睡梦之中,因为饥饿过度,吃草了吧。
呵呵。
抹了一把脸的顾峥讪笑了一下,抄起一旁填喂食物的笸箩,将侧门复又掩好,三步并两步的就朝着后院的灶台间而去。
那里的角落之中有不少的糟糠,是师父故意存留下来的,这个东西用来喂鸡是一方面,最难得的是,在饥荒的冬季,也能成为人们饱腹的东西。
原本委托人的记忆之中就有这东西的存在,那味道无法名状,却让他这个可怜的娃存活了下来。
装了满满一笸箩糠草的顾峥转身出得灶台间的时候,只不过很随意的用眼睛一扫。
却是在一声闻之落泪的哀嚎声之中,转身又扑了回来。
自家装着米面的大缸,整整的少了一层,最少有二十斤的粮食。
这天杀的两个师叔,难怪一早晨了,还见不着他们的踪影。
原来,是偷了他家的粮食。
可能自觉地和一个晚辈开口要粮,在面上不好说,这两个人竟是一言不合,将他们的宝贝压在了米缸之上,全当自主交换了。
“太欺负人了,你们要是开口,我还能不借给你们吗?”
“就欺负我人小,就拿俩破草根过来糊弄我们。咦?”
拿起这两个状似草根的物体,顾峥应着亮光这么一看,就大感稀奇了。
这不是远在西北高海拔地区才出产的冬虫夏草吗?
见到那米缸盖子上压着的手书一封,上边明白的写着,此为木系灵虫,乃有夺天地造化之功效。
可以滋养身体,提高气感的感应程度。
好吧,看在这所谓的灵物的份上,我顾峥就原谅你们了。
说来也是这葛洪张登二人做懒。
自从成为了这修行中人了之后,越发与凡人的交往少了几分。
手握宝物而不自知的两个人,能不出山就不出山了。
平日间就是在顾峥的师父这里如此的打着秋风,活的一派潇洒。
自然,在徒弟这里也完美的将这一习俗保持了下来。
不过是白白的便宜了顾峥罢了。
思索完毕,将手中的药草颠了一颠的顾峥,笑的像是一个黄鼠狼子。
待他转身先回到了自家的屋子,将一切存放妥当了之后,再去照顾花将军的伙食吧。
哼着小调的顾峥,因为这意外的收获,竟是连花将军因为他耽误的功夫太多而再给了一鸡爪子的事情,也不怎么在乎了,他就顶着这般猫抓狗挠的脸,笑眯眯的在大殿之中做着他的例行功课。
定心凝气,浑然忘我。
……
tm的又睡着了。
……
猛然间清醒的顾峥,茫然的望着自己对面的空荡荡的大殿,心中想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了。
在这么多日的尝试之中,自己就是这般的睡了吃吃了睡,简直就成为了养猪专业户了。
最可怕的是,这具身体还是一个易胖的体质,天天在山中吃粟米,也能给自家的身上挂多了二斤的肥肉。
一想到自己今后的下场,顾峥就不经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自己可能真的没有修行的缘分吧。
既是如此,洒脱如他的顾峥,也不再纠结,那就是要走第二条道路了。
将这天一观的道观,名声传遍大江南北。
让道家的修行之人,都知晓这苏山的地界之内,有一座颇为灵通的仙观。
不若自己先带上师父的行头,依照他留书中所云的几家介绍生意的掮客的门前,打听下以往的师父,是怎么接那扬名的活计的吧。
订下了既定路线的顾峥,难得的将自己刚刚圆起来的脸庞给收拾了一下。
将因为犯懒而学习师叔们的做派的头发,也整整齐齐的梳成了一个发髻,顶在脑后,端的是一派清明秀气的小道士。
待到他将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道袍着在身上了之后,就开始朝着山底下的苏山县开始进发。
在顾峥的记忆之中,自己的师父每当想要赚取银钱的时候,都全副武装,将山侧的花将军抱上,雄赳赳气昂昂而去。
待到傍晚归山的时候,则是与花将军一道,虽然满身伤痕,但是却带着胜利之后的喜悦。
在顾峥看来,降妖伏魔,除鬼驱邪,必然是经历了一场场的恶斗。
自己修习不了正统的道法,那就如同师父一般的,从旁门左道入手,最终通往那通天的大道吧。
怀揣着对于新生活的向往,顾峥就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师父所留下的掮客的住所所在处。
这是苏山县城内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位于普通的民居与商业街的交汇之处。
因为它的三角交汇之处,又是被城墙堵住的死路,所以,出入在这条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随着顾峥的脚步越往街内的深处走去,他心中的疑惑则是越深。
这真的是一个迎接高人,驱鬼做法,替人排忧解难的掮客所在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