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柳卿卿便扭着窈窕身姿,端坐一把古筝前,纤细如葱段的玉手轻轻拨弄琴弦,伴随柳卿卿如黄莺般清脆悦耳的嗓音,一首青楼曲被唱了出来。
词曲上佳,只是唱的风味不对。
虽然柳卿卿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这词越听越是浑身不自在,多多少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起身掀开红纱帐,李澈的突然闯入打断了柳卿卿的动作,同时打乱的还有她的芳心。
“卿卿姑娘,冒昧问一下。这首曲子,是谁教你的?”
柳卿卿先是惊愕不已,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自奴家入翎香楼以来,便有专门的乐师教导,奴家日日夜夜琢磨此曲,难道此曲不对公子胃口吗?”
她的一首青楼曲,在江南博得一片好评,从来没有人在她演奏到一半的时候出手打断,李澈是第一个。
“唉……这算什么词曲啊?”
“我教你。”
没有经过柳卿卿的许可,李澈就擅作主张握住柔荑小手,柳卿卿是第一次和男人亲密接触,又因为靠的太近听见了李澈规律的心跳声。
瞬间心慌意乱,脸颊飞出两朵红云。
可李澈却不管不顾,握着她的手在古筝上拨弄琴弦,唱了一首名扬千古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一曲断绝,抚平琴弦。
两人亲密接触,李澈凑到柳卿卿身边呢喃细语:“卿卿姑娘蕙质兰心,学会了吗?”
柳卿卿木讷啊了一声,不知所措。
刚才她只顾着胡思乱想,根本没有用心去记。光看柳卿卿心不在焉的模样,李澈笃定柳卿卿根本没记住词曲。
说实话,也不能怪她。
一首水调歌头,别人要背多久。你让柳卿卿听一遍就记下来,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左顾右盼,李澈看见了一张案桌。
也罢!
利落起身,李澈先是认认真真研磨,然后握着毫笔在宣纸上,落下端端正正的文字。
正是词曲,水调歌头。
柳卿卿看了看李澈,好感倍增。
收笔,放下。
李澈背手而立,笑着递给柳卿卿。
“尝试着唱一唱,不会的我再辅导辅导你。”
柳卿卿欣然接过,自信倍增。
玉指轻触琴弦,莞尔女声再度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
李澈毕竟是男声,跟柳卿卿唱出来的女声,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琴声回肠荡气,歌声悠扬动听。
对了!
就是这个感觉!
欣然一笑,李澈慢慢的沉浸其中。
两人在房中谈论词曲,弹奏鸣唱的声音全部听入众人耳中,许多人不由得跟着吟唱,有的则止不住给自己灌酒,边喝边说着好曲。
可惜再好听的乐曲也有结束的时候。
一曲落罢。
柳卿卿露出一抹浅笑,提着裙摆盈盈起身,佩服道:“公子传授的词曲,当真令奴家大开眼界,刮目相看!”
李澈一笑置之,说道:“卿卿姑娘,是想感谢本公子吗?”
柳卿卿笑容一滞,期盼道:“奴家的才能远不及于公子,不知公子可愿做奴家的知己?”
“卿卿姑娘想让我当知己?”
“公子满腹经纶,文采飞扬,想必应该是出自大户人家。奴家自是翘首以待,只盼公子不要低看了奴家。”
她的腰如细柳,轻盈如风。
果断大步上前,一把将其搂入怀中。
“公子…你…”
柳卿卿心跳加快,小鹿乱撞。
“本公子素来不喜欢红颜知己,最喜欢的就是将她们收入囊中,很显然,卿卿姑娘正合本公子的胃口!”李澈凑到美人耳旁边深深吸了一口,坏笑不已。
“卿卿姑娘真是香啊……”
柳卿卿方寸已乱,手足无措。
“公子,奴家乃是翎香楼中人,而翎香楼幕后老板可是当朝皇商岳方,你若对我心生他念,只怕会招来祸端,不如公子就和卿卿做个知己?”
李澈浑然不怕,斩钉截铁地说:“普天之下,无人能够威胁本公子,岳方也不例外!”
红唇轻启,迅速被一对朱唇封住。
不多时,房中就传来女子如吟如泣的声音,其中夹杂着男人的闷哼声,声音时高时低,没有规律。
守在房外的两名婢女感觉不对劲,想要推门而入营救柳卿卿,不想竟被木塽横刀阻拦。
会武功的婢女当即就要出手反抗,不料被赶来的老鸨及时喝止,她拽住两女向木塽认错,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两女大吃一惊。
紧跟着,拉着两女走到僻静的地方。
老鸨低声嘱咐道:“从今以后,你们两人要寸步不离跟着姑娘,绝不能让其他男人接近她半分,明白吗?”
“可他…他欺辱了姑娘…”莺莺气愤道。
“唉…那不是欺辱…是宠幸啊……傻姑娘们。”
莺莺和另一婢女糊里糊涂对视一眼。
“什么意思?”
老鸨子拉过两女,小声解释:“里面的公子乃是当朝靖远皇帝!”
语出惊人。
嘶……
两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隶来耀武扬威的老鸨,不仅甘愿放下姿态,谄媚迎合,还对他们主仆百依百顺,不敢阻拦。
由此说来。
从今以后,她们姑娘就是皇帝的女人了!
觊觎皇帝的女人,乃是死罪。
随身保护妃子失利,也是死罪。
果然是烫手的山芋,吃力不讨好啊。
不一会儿,房中动静逐渐消失了。紧闭的房门戛然而开,众人只见李澈精神抖擞的走出房门。
低头俯地,再也不敢看李澈。
李澈取出象牙折扇,交给惊惧交加的莺莺,说道:“将折扇代交给你家姑娘,若有出现紧急情况,可拿着折扇去找当地王知州!”
“民女遵……”莺莺战战兢兢要跪下。
被眼疾手快的李澈拦住,低声道:“朕不希望今夜之事流露出去,你们,务必保守此事。”
众人齐声道是,目送李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