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疯批的办法或许是比她更疯?
像吃烤肉一样,南斯对着那张快和他完全一样的脸,大口咬了下去。
“啊——”
“该死,你、你敢咬我……”
诺伊凄厉地嚎叫起来。
那张脸变回原样的同时,她被迫松手,稍微放开了怀里的猎物。
“呸!”
南斯吐出一块碎肉。
脖颈上的束缚失去后,他止不住地大口喘着气,地牢的空气浑浊不堪,但他此刻却觉得格外香甜,甚至不亚于远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女王的花园。
“居然敢……咬我!”
“居然……”
“咬我……”
诺伊捂着脸,痛苦地哀嚎着。
我咬一口比枪击还疼么……南斯忍着胃里恶心翻滚的不适感,一个翻滚挣脱开来,接着马上爬起朝门口冲出去。
“课长,这边!”时崎副官大声喊道。
南斯朝她身后跑去。
“给我留下来……”
身后的诺伊也很快起身,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
利爪挥舞而来,带着呼啸风声,时崎副官冷静地捕捉到对手动作中转瞬即逝的破绽,飞身踏前几步。
沉腰,铁山靠!
那纤细的肩膀,结结实实撞在敌人的胸口上。
诺伊被这一下撞得往后一倒,副官马上抓住她的手腕,那本来要倒飞出去的身躯被硬生生拽回来。
紧接着时崎马上伸出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利用身体的重量往地面压下去。
“砰——”
两人同时砸到地面上。
被垫在地上,强大的冲力让诺伊喷出大口血沫,混杂着些许肉糜。
“课长,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时崎副官抽空说了声,然后跨坐到诺伊的身上,对着她的脑袋,一拳接着一拳砸下来。
“你自己注意安全……”
南斯不敢在这多停留,瞅着没人的通道一路狂奔。
“嘿嘿~”
脸被砸得近乎稀烂的诺伊,看着他的背影露出瘆人的笑容。
她的身体化作一阵血雾,从副官小姐的控制下逃逸出来,继续追着南斯而去。
“糟糕!”
时崎副官心中一沉。
尽管内心不是很认同那个上司,可身为忠诚阵营的神使,“背叛”这个词从来都不在她的人生词典内。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种情况,都不存在。
咬了咬牙,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副官小姐朝着血雾弥漫的方向追去。
※※※※※
鲜血、恐惧、死亡……
南斯在黑暗中跨过一扇大门。
这是位于通道尽头的一个杂物间,堆放着些许健身器材,所有东西的表面都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把门关紧。
虚脱了似的喘着气。
南斯后背靠着墙壁,瘫坐下来。
扭头又看了一眼窗户外面,警报灯闪烁个不停,远处隐约传来尖叫声和爆炸声。
“嘿嘿嘿,哈哈哈……”南斯用沾染鲜血的手掌,抓了几下头发。
“这到底是什么狗屁世界……”
回想着穿越过来到现在还不到24小时内的恐怖遭遇,他便忍不住哀叹命运不公。
“我南斯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连早恋都不敢。大学毕业后诚诚恳恳工作、遵守公序良德、依法缴税、一周只浏览一次黄网、每年都献血、开黑从不卖队友、就算加班也毫无怨言,凭什么要我受到这样的委屈……”
南斯使劲抓了抓着自己头发。
无能狂怒.jpg
三秒钟后,狂怒结束。
打不过就加入呗,没什么好丢脸的……南斯你要记住,你穿越者,是天选之子,那些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变得更强大。那些都想着折磨你的疯女人,最终都会被你调教成……呸,不可以色色!
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南斯把盒子拿出来,毅然决然地打开恶魔的礼物。
巴掌大的盒子里,装着一个类似标本的干枯器官,是个缩小版的心脏。心脏的正中间部位插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样式的武器,红色的握柄留在外面,前端全部插到了心脏里面去。
给我的是心脏还是武器?
南斯小心翼翼地把心脏取出来,放在掌心观摩。
外形像个萎缩了的桃子,体积约有小孩一个拳头大,表面纹路都已脱水风干。重量的话,连带着插进心脏内部的武器一起算,不超过100克。
感觉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但怎么用呢?
南斯呆呆地捧着这玩意,没有头绪。
系统没给出相应的提示,盒子里也没说明书……难道说要直接口服吗?
有可能。
插在中间这红色的握柄其实是跟叉子,就像叉牛排一样,叉起来直接一口吃掉,然后就能获得恶魔的力量了……是吧?
“哟,恶魔之心?”
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南斯被吓了一个激灵。
“是谁?”他警惕地看过去。
然后。
他的眼角和嘴角齐齐抽搐了下。
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房间里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陌生女人。
灰白色的长发,绑成高马尾荡在脑后。
脸蛋如下凡天使般好看,细长睫毛的覆盖下,双眸漆黑深邃。
“看样子是还是嫉妒之心哩,好东西啊……”女人踩着高跟皮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南斯,“姐姐就是打算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还有现成的便宜捡,哈哈……”
南斯看着她。
胶衣夹克,双腿修长迷人。
过了几秒钟。
南斯猛地一拍大腿。
这不就是早上偷老子钱包的坏女人吗!
“这位苏小姐,你想干什么……”他一只手悄悄握住枪,警惕地望着她。
“亲爱的小课长,别紧张。”名为苏莎的使魔大咧咧地盘腿坐在他对面,嗓音略微沙哑而又充满女性妩媚的魅力,“要杀你,姐姐今天早上就杀了。”
“……”
啧!
这杀鱼一样的语气……
南斯强撑着气势,恶狠狠地瞪着她:“擅自脱离监仓是重罪!”
“啊咧?”苏莎懒洋洋地挠了下脸颊,好笑地问:“伱要怎么办?把姐姐铐起来审讯吗?”
看她那样子,似乎完全不认为随意越狱和戏弄课长算得上是事,毕竟第九课的牢房根本就不能困住她。
昨晚她就越狱去赌场玩了整晚,早上回来时还顺了个钱包,从头到尾都没人察觉她离开了监房。
“总不能逮着我一只羊来薅吧……”南斯有些泄气。
“乖啦,我这人很讲道理的。”苏莎眼里有股说不出的得意和嘲弄。
“那你来这干什么?”南斯有气无力地问。
“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死,顺便再捡个漏。”苏莎一本正经地答道。然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拉开胶衣的拉链,把夹在胸口的钱包扔给南斯,“你的钱包,临死前还你咯,姐姐也算对你不错了对吧?”
“……”
南斯拿着钱包。
带有余温的皮革,甚至能闻到一股不属于它的馨香味。
“钱哪去了?”
“买酒喝了呀。”
说完,苏莎小姐甚至打了个酒嗝,意犹未尽地吧嗒了一下嘴,眼神埋怨地看着南斯:“诶,亲爱的,如果还有下次,麻烦你多带点钱在身上好吗?700便士太少了,都不能喝个痛快……”
那是老子半个月的饭钱……
算了!
现在不是计较钱的时候。
南斯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道:“我得先活过今天才能带多点钱在身上。”
“少一副悲壮的样子。”苏莎支颐着下巴,笑眯眯地用大眼睛看他,“想让姐姐帮你对吧?”
“对对对。”南斯把心脏放到两人中间,“这东西是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么,一颗嫉妒之心。”说到这,苏莎小姐的眼睛在昏暗中发出幽亮的光,“价格嘛……三百多万吧,嘿嘿……”
她忽然变得有些激动的语气,使得南斯心头猛地一跳。
厚礼蟹!
这女的是个穷鬼!
她现在肯定想要杀人越货——
警铃在脑海大作的瞬间,南斯举起枪,大喝:“别动,我可是神枪……”
下一秒。
他把枪放到地上,双手高举在头顶。
“……姐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