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几个烧饼,鲜肉的!”
唐掌柜笑眯眯应下:“没问题。”
话落,他看了眼最里边的房间。
一行四人,就那名蒙着眼的隽美男子,给他的压迫感最强。
因此,在选择人选去报名时,他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两位。
只要有吃的,轻轻松松拿捏。
半个时辰后。
苏若棠缓缓睁开眼。
稍微一动,腰肢酸疼得厉害。
炮友已经起床。
她气鼓鼓地捶了一下被褥。
好气哦!
明明是她惩罚他。
结果最后受惩罚的,反而变成了自己!
这什么事!
“夫人不满意为夫昨夜的认错态度?”
清润动听的男声,从窗前传来。
苏若棠扭头。
白色里衣随意披在身上,芝兰玉树的男子,坐在窗边,围着炉火烤茶。
眉眼间清冷散去,透着慵懒。
墨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头,垂落至腰际胸前。
冷白精致的腕骨,缠着一条色泽艳丽的红绳,垂落下雕工粗糙但品质上乘的淡紫色小玉猫。
原本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谪仙,顷刻间遍染红尘烟火气。
一举一动,优雅衿贵。
苏若棠被男色晃了心神。
好一会儿才从瑰丽男色中回神,气鼓鼓地瞪着他:“你那叫认错?”
墨瑢晏摸索着找茶壶。
修长手指,完美错开茶壶,向着烤架落去。
苏若棠瞳孔骤缩,下意识起身跑向他,“小心!”
她尾音尚未完全落下。
墨瑢晏蓦地发出一声闷哼,修长手指紧紧攥起。
苏若棠跑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指查看。
语气看似责备,实则更多的是心疼,“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也不知道小心点......”
看着男人冷白指尖被烫起的泡,苏若棠从医疗空间取出烫伤膏。
小心翼翼地抹在男人指尖。
淡淡的清凉,逐渐驱散火烧火燎的灼痛。
墨瑢晏无神却妖异的红眸,透着丝丝委屈,“我想给夫人倒茶。”
“这是云山县的特色果茶,对女子身体好。”
苏若棠这才发觉,室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她仰头,声线有些颤抖,“你烤茶,就是为了给我喝?”
墨瑢晏轻叹一口气,摸索着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起身。
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墨瑢晏下颌搁在苏若棠脖颈,轻声开口,“小海棠,跟着我,你受苦了。”
苏若棠眼眶微微胀痛。
她伸手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墨瑢晏,你不能死。”
墨瑢晏在她颈间,落下轻轻一吻,并未正面回应她,“傻丫头......”
苏若棠眨了眨眼,咽下浮上眼眶的泪。
她闭眼靠在墨瑢晏肩头,不知是安慰他,还是给自己打气,“我不会让你死的。”
墨瑢晏双手环住她纤细腰肢,低低嗯了声。
一个时辰后,吃饱喝足的二人,报完名抱着一包糖炒栗子回来。
苏若棠坐在窗边翻开医书,顺手端起果茶抿了一口。
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看向门外。
看清了二人的装扮时,一口果茶差点喷出。
她连忙将茶水咽下,神色古怪地盯着二人。
墨瑢晏一手支额,慵懒倚靠在矮桌旁。
修长如玉的指间,捏着一颗黑棋。
丁禹兮忽略苏若棠古怪的脸色,含着糖炒栗子开口:“朋友,你找的夫君,眼睛和脑子都有问题。”
盛寒勾着丁禹兮的肩,从他手中拿起一颗栗子塞入口里,“你怎么认定他脑子有问题?”
丁禹兮理所当然:“你见过瞎子下棋?”
盛寒:“只见过瞎子点灯,浪费油。”
丁禹兮总结:“那瞎子下棋,就是浪费......”棋。
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二人齐齐往旁边闪去。
一抹黑色带着寒光的物品,穿过二人刚刚站的位置,射入门框。
入木三分。
丁禹兮紧紧抱着差点打翻的栗子,心有余悸,“差点去找丁墨爷爷了。”
盛寒瞪了眼墨瑢晏:“一点都不懂尊老。”
墨瑢晏声色淡漠寒凉:“尊老的前提是爱幼。”
言外之意,你都不懂爱幼。
我也不必尊老。
丁禹兮抱着栗子远离盛寒:“我可不老,不需要尊。”
“他老,你们尊他就行。”
话落,他凑近墨瑢晏:“朋友夫君,你把白绸取下,我看看你的眼睛。”
墨瑢晏下意识与他拉开距离。
沉默了一下,他冷白指尖缓缓勾住覆着眼睛的白绸。
白绸渐渐落下,那双瑰艳的红眸露出。
恍若明珠蒙了一层白雾,让人惋惜。
丁禹兮细细看了眼,将手中糖炒栗子放下,抓过墨瑢晏手腕开始探脉。
墨瑢晏眉尾蹙起,任由他反反复复把脉。
盛寒弯腰拿起糖炒栗子,边吃边凉凉开口,“还有救吗?”
片刻后,丁禹兮松开手,脸色凝重地看向苏若棠。
苏若棠以为墨瑢晏眼睛暂时没法治,也不强求,“现在治不好没关系,等我们找到噬心蛊,就能治了。”
丁禹兮神色凝重,问出的话却是:
“你会画画吗?”
苏若棠愣住:“画画?”
盛寒幽幽补充:“我们今天去百花山庄报名了,第一天比试的是智。”
“智?”苏若棠疑惑,“那和画画有什么关系?”
丁禹兮垮着脸:“关系可大了,我们抽到的题目是滚灯。”
苏若棠更加疑惑:“滚灯?那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