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前说话的士兵心里一颤,急忙竖起耳朵,似有若无的哭声从勤王府里传出来。
两人对看了一眼,手里的灯笼落地,其中一人刚要喊,被另一人快速的捂住嘴,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被捂的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点了点头。那人放开手,两人一边紧盯着勤王府的大门,一边慢慢的往后退,退了几步后,转身跑回去禀报。
不过一会儿,布置在周围的士兵都被喊了过来,足足有上百人,个个手持利刃,悄无声息的逼近勤王府门口。
府门锁着。
其中一人手一挥,这些士兵迅速散开,不过片刻间就将勤王府围住,警惕的看着府内。
夜色中,一匹马飞奔而至定国公府,马上的兵士跳下来,敲响了大门。
很快,定国公穿戴整齐的从府里出来,一边将令牌给了前来报信的士兵,让他去九城兵马司喊人,一边上马,直奔勤王府这边。
勤王府内。
烧纸燃烧殆尽。
顾义领着几人沿路往回走,走到进来时的墙边时纵身跃上墙头的同时伏低身体,看着外面守着举着火把的兵士嘴角微微一勾,如鬼魅般飞越过去,一掌劈在兵士的颈部,用脚勾住他软绵绵的身体,轻轻的放在地上,等小四和另外几名小厮跃出来以后,带着他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于此同时,定国公已经骑马赶到,飞身下马后,疾步走到勤王府门口想要打开锁头,被指挥这些士兵的人拦住。
“国公爷,我们人少,就这么进去,要是被人趁机逃跑了,恐怕皇上那里无法交代。”
定国公看他一眼。
此人是禁卫军副统领,皇上专门调派给他的,既是帮着捉拿勤王府的后人,也是监视他。
“好啊,就听副统领的。”
说着,定国公把钥匙也扔给了他,回转身坐在王府的台阶上。
副统领伸手接过钥匙,牢牢的抓在手中,面无表情的看了府内一眼,随即下了两个台阶,立于定国公之下。
五城兵马司的人来的很快,足足有上千人,高举的火把将勤王府门前映照的如白昼一样。
为首之人大手一挥,士兵们迅速散开,马上之人翻身下马,来到定国公面前,躬身行礼,“见过定国公。”
定国公微微颔首,起身,正欲让副统领去开门,有士兵飞快的跑过来,“统领,在那边发现了被打昏的我们的人。”
副统领一惊,急忙快步过去打开门,领着人进去,循着杂草倒地的方向一直追过去,追到主院门口,看着那一堆灰烬,脸色铁青。
……
顾义几人回到家后,脱了夜行衣交给小四,躺去床上盖好被子,很快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大天亮,被宋奶奶的敲门声喊醒。
“义儿,该起来吃饭了。”
“知道了,奶奶。”
宋奶奶的脚步色远去,顾义慢慢的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眯眼看着窗外的阳光,觉得的从未有过的灿烂。
……
金銮殿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文武百官没一个敢说话的,定国公跪在前面,额头上青了一块,被皇上用奏折砸的。
皇上怒极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上次是在凉亭上,这次是在主院,下次呢?下次是不是就该来朕这皇宫门口烧纸了!”
定国公头磕在地上,“臣有负皇上所托,还请皇上降罪。”
“给朕滚回家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定国公府半步。”
“多谢皇上开恩。”
定国公起身,慢慢退了下去。
文武百官同情地看着他,皇上这明显的就是借题发挥。
“齐国公!”
“臣在!”
“朕命你……”
定国公走到外面,抬手遮在眼睛上方,缓缓的笑了,而后放下手,顺着台阶一步步沉稳的走下来,朝着宫门口走去,一名小太监从后面追上来,“国公爷,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定国公声音沉稳,“我奉了皇上旨意,回府思过,您告诉贵妃娘娘,让她安心即可。”
“是。”
……
“义儿啊,我那亲家母想要见见你伯父,让你的人帮奶奶跑一趟,去喊他过来。”
宋奶奶一边给顾义夹菜一边说。
“好。”
顾义喊了小四过来,吩咐下去。
一名小厮牵了马出了家门,翻身上去,朝着城门口而去,不过两炷香的工夫又返了回来。
“说是昨夜城中出了事那些兵士正挨家挨户的搜查,三日内城门不开。”
宋奶奶听完,吃惊不小,挨家挨户的搜查,这得出了多大的事?嘱咐家里人,“我们这几日也不要乱出门了,都老实的待在家里。”
宋树和刘翠兰慌乱的点头。
一连三日,一家人谁也没出门,中间有兵士敲门来搜查了一回,得知宋思刚参加完殿试,很是客气,只是例行的询问了几句便走了。
第四日,街上的兵士撤去,家家户户的大门打开,人们走出来。
宋奶奶听到动静,也打开大门,看着街上的人,松了一口气。
再一次感受到京城一点都不好,不如乡下,催促宋思,“你去定国公府一趟,问问什么时候定亲?定完了,我们早点回去。”
宋树和刘翠兰也催促,三天没出门要憋死他们了。
宋思到了定国公府以后,才知道定国公被皇上罚了,这个时候要是提定亲的事有些不合时宜,便没有提。
于此同时,顾义坐着马车去了许府。
这几日,许氏一直住在自己娘屋内,孟氏就连睡觉都拉着她的手,唯恐她再失踪了一样。
宋宛月则是长在了老先生那边,外曾祖父长外曾祖父短的叫着,喊的老先生从早到晚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断过。
顾义下了马车。
看门人认得他,知道他是来找宋宛月的,乐呵呵的带着他去了老先生的院内。
宋宛月正陪着老先生下棋,两人你来我往杀的正酣,顾义进屋以后看了几眼,道,“外曾祖父要败了。”
老先生要落棋的手顿住,“你叫我什么?”
“外曾祖父啊,我是小丫头的未婚夫,自然要随着她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