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端着茶,眼中闪过厉色。
“把清平县叫来。”
三皇子吩咐了人去传。
县太爷战战兢兢的过来。
齐国公盯着他的头,声音带着森森寒意,“清平县,你可知罪?”
县太爷噗通跪下,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官袍,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心虚,“下,下官不知。”
啪!
齐国公把茶盏摔在他的面前,“还敢跟本国公装糊涂,你这顶戴花翎是不想要了吧?”
茶水喷溅到县太爷的手上,县太爷被烫的下意识的手缩了缩,“下、下官一切都是按照您和三皇子的吩咐行事,确实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还请国公爷明示。”
“魏宁的事是你趁着姓姚的给你诊病的时候告诉他们的!”
县太爷吓得魂飞魄散,脑袋咚咚咚的磕在地上,“国公爷明鉴,就是给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
齐国公一声冷笑,“好一个给十个胆子也不敢?我倒是不知道你胆子如此大,看来做这小小的清平县令委屈你了。”
县太爷额头都磕破了,“国公爷明鉴,下官真的没说。”
齐国公阴沉的盯着他。
血迹沾染到了地面上。
“好了……”
三皇子出声。
县太爷头抵在地上不敢抬。
“起来说话。”
县太爷战战兢兢的站起来,额头上的血迹顺着脸颊流下来,他也不敢擦。
三皇子嫌弃的看了一眼,掏出帕子,“先擦擦。”
县太爷抖着双手接过,刚擦了一下,就听到三皇子问,
“你和顾钱认识多久了?”
县太爷吓得差点又跪下,“来、来清平县没、没多久就认识了?”
“他可有异常的地方?比如说,他的胡子是假的,说话的声音偶尔变得尖细?“
县太爷颤着心仔细的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摇头,“没、没有。”
一句“废物”到了嘴边,三皇子又咽了回去。
他们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有这个废物总比没有好。他把床头放着的顾义的画像拿起来展开,“你看看这是不是顾义?”
县太爷小心翼翼的上前,只看了一眼,“是。”
三皇子又把勤王的画像展开,“你再看看这张。”
县太爷瞬间睁大眼,“这、这、这……”
“是不是很像?”
县太爷连连点头,“像,比和顾老爷还像。”
“这是废勤王。”
咚!
县太爷跌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瞬间落下来,脑中嗡嗡作响。
“我和三皇子这次是奉了皇命来调查顾义的身世的,皇上已经怀疑他是废勤王之子,昨日之所以扣押了魏宁,就是想要逼问他,至于顾家的酒楼我怀疑是他们自己烧的,目的就是想要借此救出魏宁。”
县太爷汗如雨下。
“所以,从现在起,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只要揭穿了顾义的身份,封官加爵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下、下官要、要如何做?”
县太爷抖的语不成句。
“派人盯住老先生那边,只要看到他们出门,就想办法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县太爷应是后,爬着后退了几步,才慢慢的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外面,脑中依然响成一片,顾义如果真的是废勤王之子,那他……
县太爷不敢想下去,抖着声吩咐,“快去把张捕头叫来。”
张捕头穴道刚解开不久,脚步微有些迟缓的过来,见县太爷扶着墙站着,身体抖成一团,还以为他病的无药可救了,心里咯噔了一声,“老爷……”
县太爷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是想冷静身体越抖的厉害,“你、你、你去宋、宋家那边守、守着,一、一旦发现老先生等人有出来的迹、迹象,就、就制造、造点麻烦。”
张捕头愣住。
“快去,记、记住了,你我的脑袋能、能不能保住,就看、看你能不能办、办好了。”
一听关乎脑袋,张捕头立刻应是,转身大步而去。
县太爷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扶着墙回了自己院内。
屋内,等伺候的人把碎瓷片收拾好退下去,齐国公对三皇子道,“派人给齐武传信,让他过来一趟。”
“祖父的意思是?”
“让他带着人晚上再去顾家,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把顾氏父子拿下。”
三皇子派人去喊了齐武过来。
齐武听完他们的话,没有任何迟疑,“我早就想如此做了,只不过我的人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还请三皇子和国公爷把你们得力的人也派上。”
三皇子带了不少侍卫过来,武功自然比镖师们的高,齐国公也带了几名武功高强的随从。
“好,这些人都归你调派,记住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拿下……”
一句话没说完,齐国公又隐隐感到了头疼,他微微摇了摇头,头疼又消失了。
压下心里的不安,他继续道,“一定要拿下他们。”
齐武应是,商定好了晚上行动的时辰,从后门出了县衙。
……
宋林和许氏坐着马车走了以后,宋宛月陪着宋奶奶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回了自己屋内。
床边放着五个大木箱子,宋宛月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医书,她看了一会儿,默默的关上,躺去床上,看着屋顶。
好一会儿后,又坐起来,把箱子再次打开,拿出一本医书,坐在床上看起来。
一直看到宋树和刘翠兰收摊回来,她才收起医书,来到外面,听到刘翠兰对宋奶奶说道,“老三心情不好,大哥大嫂带她去宅院里休息了,晚上不回来了。”
“没出息的东西。”
宋奶奶骂了一句,看到宋宛月出来了,转了话头,“不管他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宋宛月和宋树和刘翠兰打了招呼以后,又回了屋内继续看医书。
天色将黑宋老爷子回来,一进门对宋奶奶道,“二丫今日不过来了,大丫回来了。”
宋宛月闻言拿紧了手里的医书。
……
夜深人静,数十人手持三皇子的令牌叫开城门,鱼贯而出,朝着顾家村而来。
一个时辰后,宋家的大门被急切地敲响,“月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