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喷溅,宋宛月左手入怀,掏出一直放在身上的那瓶金疮药,用嘴扒开瓶塞,倒在伤口上,鲜血止住。她又把瓶塞盖好,放入怀中,朝着为首之人阴恻恻的笑了。
除了上辈子刚入训练营时受过伤,她已经好久没受伤过了。她缓缓站直了身体,抄起脚边的一把剑,朝着为首之人勾了勾手指。
为首之人毫不迟疑的攻过来,宋宛月迎上去,两人缠斗在一起。
宋宛月体弱,硬碰硬根本不是为首之人的对手,她便仗着身体灵活,四下腾挪,不过一会儿,为首之人便挨了两剑,一件在右胳膊上,一剑左腿上。
他的行动明显迟缓了很多,宋宛月趁机又是一把药粉撒出去,为首之人躲闪不及,吸入了一些,他连忙停了攻势,迅速后退。
宋宛月用剑撑地,站在原地的大口喘气,脸上却浮上了笑。
为首之人直觉不对劲,刚要运力,口鼻里却冒出了鲜血,他大惊,抬手去擦,血却越来越多,滴滴答答的从他的手缝里滴落,如同水滴一样落在地上。
他惊恐的看向宋宛月。
宋宛月笑的灿烂,“我说过了,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为首之人高大的身躯朝后倒去,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尘土被高高溅起,在空中飞扬过后,又慢慢的落在地上。
剩下的黑衣人看到,惊恐的后退,却绊倒了后面的尸体上,人朝后栽去,护卫立刻上前补上一刀,转眼间,只剩下了不足十人。
“一个也不要放走!”
宋宛月冷声。
……
府衙内。
说完,知府大人转身就要走……
噗通!
情急之下县太爷朝着他跪下,“大人,事情紧急,等不到明天早上了。”
知府脚步顿住,不耐的看他,“青云县,你好歹是一县父母官,怎么如此胆小?”
“不是下官胆小,而是大人再不出手,那宋姑娘就有危险了。”
“谁?”
“宋姑娘,宋侍郎的妹妹。”
知府的心猛然一跳,“你说宋宛月?”
“是,她……”
没等知县说完,知府急切的打断,“你快说,怎么回事?”
县太爷把事情原委说了,知府听完,变了脸色,当即喊了人过来,“快去打探一下,今天有没有大批的人出城?”
下人应声而去。
知府转身往后衙走,走了几步又转过去回到县太爷身边,“你说你,这么大的事咱么不早说。”
县太爷张了张嘴……
“如果宋姑娘真的出了事,你我都等着摘乌纱帽吧。”
县太爷闭上嘴。
知府再次转身往后衙走,走了几步发现县太爷没跟上来,怒声呵斥,“还不快跟上来,难道想让我背你过去吗?”
县太爷赶紧爬起来跟上去。
一刻钟后,下人打探回来,听到大概有一百人出城,知府面色大变,“来人,点齐府兵,去青云县。”
“大人……”
想到了自己在路上遇到了那些人,县太爷声音发抖,“应、应该先把江、江通判控制住。”
江通判掌管的兵力,是府兵的无数倍,如果不控制住江通判,他们前脚出城,后脚江通判就是知道。
“你说的对……”
知府坐回椅子上,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和江通判一直不合,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江通判是三皇子的人,他是二皇子的人,以前私下里也互相使过不少的绊子,但三皇子被发配以后,江通判老实了很多,他也没过多去找他的麻烦。
事关宋宛月,他冷静不下来,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能救下宋宛月,宋宛月以后就彻底属于二皇子阵营里的人了。
他再次起身,在屋内来回不停的踱步,走了几圈后才停下脚,吩咐人,“去把江通判喊来,就说青云知县大半夜的跑来告状,让他过来对质。”
下人应是。
等他走后,知府又喊了管家吩咐了一番,管家急匆匆的去准备。
通判府。
花厅里的灯一直亮着,江通判夫妇在喝茶。
小周氏把茶盏放下,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道,“老爷,您小题大做了,区区一个丫头,值得您派去那么多人。”
江通判一手扶在茶盖上,另一只手搁在膝盖上,“你知道什么?那些人除了杀了那个丫头和黄家人以外,还要震慑那些刁民。”
小周氏不以为意,“依我看啊,干脆把那些刁民也都杀了,干净。”
江通判瞥她一眼没说话。
他年纪轻轻能爬到通判的位置上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但凡这次来的不是宋宛月,而是另外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出动他精心培养的那些人,这些人可是他的军中的主力,万一有个闪失他会很心疼,而且也容易被知府抓住把柄。
但宋宛月是有备而来,他不能不下杀手,否则死的就要是他了。
小周氏朝外看了一眼,“这都快子时了,那些人应该快回来了吧?”
江通判没说话,如果他们到了以后就杀了宋宛月,这个时候自然该回来了。
砰!砰!砰!
敲门上传来。
震的江通判手一颤,差点把茶盏打翻了。
“去看看,出了何事?”
下人快步而去,又很快回来,“大人,是知府的人,说青云知县大半夜的过来告状,让您过去对质。”
江通判眯起眼。
青云知县向来是个识时务的,这次却半夜上门告状,里面肯定有诈,可知府派人来,他又不能不去,掏出令牌,交给心腹,“去军营调一百人来,要快。”
心腹拿着令牌快步而去。
江通判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屋换了一件衣服,打着哈欠出了门,跟着来人到了府衙。
“江通判,请坐。”
知府一脸笑意得让他坐下,命人上了茶,“半夜三更把你传来,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江通判体谅。”
“大人言重了,您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别的不多说了,直接入正题吧。”
知府应了,传了县太爷过来。
县太爷把手里的证词放到江通判面前,江通判拿起来看了几张,就放下,顺手端起茶盏,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看向县太爷,“这些是状告周林的,与我何……”
话没说完,人咚的趴在桌子上,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