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柜亲自去了宅院,笑呵呵的告诉宋宛月自己孙子到了。
“他是一路骑马赶过来的,我让他先休息一下,您看……”
“一会儿我们过去酒楼吃饭,你让他扮成伙计去上菜。”
金掌柜应了。
等他走后,宋宛月先去了许氏的院子里说了,又去黄糕夫妇的院子里说了,独独瞒了黄玉一个人。
将近午时,宋宛月提议去酒楼吃火锅,“好几日没吃了,我馋了。”
黄糕夫妇知道这次吃饭的目的,没说什么。黄玉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虽然不知道吃一顿火锅有多贵,但也知道需要不少银钱。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一家,宋姑娘应该不会去吃的。
许氏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说道,“我也想吃了,走吧。”
一行人去了酒楼。
金掌柜的孙子金皓,早早就扮做了伙计立在柜台前,看到几人走过来,金掌柜亲自迎了出去。金皓知道是宋宛月一行人来了,退去了不起眼的角落,眼光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黄玉身上。
就如他爷爷所说,确实是个漂亮的姑娘,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没有一般乡下女孩的怯懦的模样,她举止有度、落落大方。
他一眼便相中了。
他爷爷虽是孟家的管事,他们家人,也都在孟家的铺子里做事。他家虽不是奴籍,但到底不是本地人,亲事不是那么好说的,最近也有人给他说媒,他曾想过自己会找个什么样的媳妇,但无论怎么想都没想过会娶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黄玉微低着头,随着一行人上了楼上雅间。
金掌柜把他们送上去后下来,示意自己孙子送茶水上去。
金皓稳住激烈跳动的心,端着茶水上楼,走到雅间门口敲门。
“进来。”
金皓一手推开门进去。
除了黄玉以外,屋内另外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金皓不见紧张,把茶水一一放在他们面前,退了下去。
黄糕夫妇面露满意。
许氏也觉得可以,朝着宋宛月点了点头。
“上菜吧。”
金皓再次进来,后面跟着端着锅底和托盘的伙计,金皓一一把这些放到桌面上,最后有一盘鱼丸,他放去了黄玉面前。
黄玉下意识看了他一眼。金皓只觉得心跳突然漏停了一拍,脸也有些红了,他赶忙行礼后退下去。
黄糕夫妇看在眼里,对看了一眼。他们是过来人,自然看出了那小伙子对自己孙女有意思。
金皓红着脸下了楼,金掌柜招手把人叫到跟前,低声问,“觉得如何?”
“如爷爷所说,很好。”
这是相中了,金掌柜乐呵呵的捋着胡须,“你先去后面等着,没有我的话不要在院子里走动。”
楼上,除了宋林,另外几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黄玉身上,黄玉察觉到了,以为自己嘴角沾到什么东西了,下意识的拿出帕子去擦。
几人赶紧收回目光。
黄糕媳妇想说什么,宋宛月眼疾手快的夹了一片肉放到她碗中,“今日的羊肉特别新鲜,您尝尝。”
黄糕媳妇明了,这是不让她说,便笑着道谢。
一顿饭吃完,从雅间里出来,准备下楼。
另一间雅间也被打开,一人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正是章谨的表弟,吴盛。
他看着几人的方向,目光落在黄玉身上,他把宋家的人都查清楚了,没有这么大的姑娘。
他站在原地,等宋宛月等人下楼后吩咐,“去查那女人。”
宋宛月几人下了楼,金掌柜忙迎上来,接受到宋宛月的目光,什么也没说,领着几人去后院。
“黄掌柜,我有事对你们说,你们随我过来。”
宋宛月找了借口,把黄糕夫妇领到接待客人的屋中去,许氏则领着黄玉去了宋宛月的屋中。
等人坐下,笑着道,“金掌柜的孙子已经到了,我看过,人很不错。”
这几日,黄玉也想通了一些,她知道不管是宋宛月还是许氏是真的关心自己,也知道祖父祖母一直担心自己,咬着嘴唇好一会儿后才出声,“我、能不能见见?”
听到她松了口,许氏笑道,“自然是能的。”
说着,指着窗户,“你坐去窗边,一会儿他会从这边过去。”
说着,起身出去找金掌柜。
金掌柜乐呵呵的回了屋喊自己孙子,让他去前面替自己拿东西。
金皓知道这可能是女方要相看自己,心跳如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从这边窗前经过,去了前面大堂。
少年身材颀长,面容清俊,比陆子玉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是陆子玉身上有一股富家少爷的高傲,过去的少年身上却透着温和、踏实。
黄玉关上了窗户,坐回凳子上。
等许氏推门进来,她也没有扭捏,“人很不错,但我想和他多接触接触。”
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过分,但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听她没有拒绝,许氏暗暗松了一口气,“应该的。这样,不如你们一起回京,路上既好有个照顾,你们也能多了解一番。”
黄玉点头。
许氏去再次出去给金掌柜说了,金掌柜高兴的合不拢嘴,喊了金皓过来,让他见过了许氏,又嘱咐他一路上要多照顾黄家人。
黄糕夫妇也很高兴,当即就要启程,被宋宛月拦下,“金皓一路赶来,怎么也得让他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走。”
黄糕夫妇连忙应下。
翌日吃过早饭,三人乘坐马车,金皓骑马,一同回京。
他们出了清平县不久,吴盛去找章谨,“表哥,这些时日多有打扰了,我也该回去了,以后你若是想去京城,让人提前给我上捎信。”
这个表弟不多事,也会说话,规矩礼仪更是到位,章谨很是喜欢他,“怎么突然就要走了,是不是我哪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表哥待我很好,只是我也出来这么多天了,再不回去,家里主母就要生气了,到时候我的日子不会好过。”
章谨曾经是庶子,知道庶子的日子难过,也不再挽留,给了他一千两银票,“表哥什么也没给你准备,这一千两你拿着,以后若是有空,就经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