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想到江家会飞黄腾达,江夫人也没有立刻答应,“我这样贸然派人前去要回来,定然会引起亲家的疑心,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安国侯夫人自然答应,没再久坐,起身,“那我在府里等妹妹的好消息。”
江夫人把人送走,又回府换了一身衣服,让人包了三块香皂,去了户部尚书府。
户部尚书夫人也刚从宫里回来,听到亲家来了还纳闷的。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亲家怎么过来了?难不成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正要让人去儿媳院子里打听,却听到禀报说是来找自己的,她更纳闷了。
快步出去把人迎了进来,见江夫人眼睛也还红着,知道也是刚从宫里回去不久,却又这么急匆匆的过来,难不成有什么大事?
两家结为亲家以后关系很好,江夫人也不跟她绕弯子,示意她屏退了屋内的下人后,把安国侯夫人上门要香皂的事说了。
温仲死后,户部尚书夫人想让次女带着两个孩子回府来住,可次女说什么都不愿意,非带着两个孩子搬到了另外的宅子里。她每每过去都感到心酸, 心里一直给许家记着这笔账呢。
许清婉又没死, 许家为什么就不能放温仲一马?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她岂能放过,把江夫人拿来的香皂收下, “你去告诉安国侯夫人,让我把香皂还回去行,得让许衍夫人亲自来要。”
许家人不是有风骨吗,这次她非得给折了, 好好地给她女儿出口气。
江夫人把户部尚书夫人的话原本的说给了安国侯夫人, 一脸歉意,“这事也怪我,当初不让人送过去就好了。”
户部尚书掌管着全国的钱粮,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都不敢得罪, 安国侯夫人自然也不敢埋怨户部尚书夫人不卖给她这个人情。
把人送走后, 去了大皇子妃的院子。
听到香皂在户部尚书家里,大皇子妃便知道此事难办了,现在果不其然。可许家只求了大皇子这么一件事, 若是大皇子办不好,说不定许家就会投向二皇子,大皇子想要被立为太子就难了。
“我再想想办法,母亲再去柳家一趟,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把香皂要回来。”
……
柳林虽然只是个统领,但羽林军护卫着京城的安全,柳林这个位置自然也是举足轻重,因此巴结柳家的人也不少。
柳夫人难免就有些飘了, 平时根本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可安国侯府不但是世袭的爵位,安国侯的嫡女还是大皇子妃, 柳夫人自然不敢拿架子。
“哪阵香风把您吹来了, 快府里请。”
喜笑颜开地把人迎进府里,又吩咐丫鬟上茶上点心, 十分的殷勤。
安国侯夫人寒暄了几句, 就把来意说了。
听到她是帮许家来要香皂的, 柳夫人心里转的飞快, 面上却笑道,“您来晚了一步, 香皂已被我家老爷用了。”
安国侯夫人笑容微顿。
“不过,只用了一块, 还有一块没用,我这就让人给您拿来。”
说完,还真的吩咐了人去拿。
丫鬟很快拿来。
安国侯夫人也说不出让人家把用了的一块也给她,只能拿了一块回去。
等人一走,柳夫人立刻派人把柳统领叫了回来。
听她说完,柳统领盯着香皂良久后吩咐,“备水,我洗个澡。”
“老爷……”
柳统领抬手制止她要说的话,他能坐上羽林军统领的位置, 还是淑妃娘娘和三皇子的提携,虽然他知道淑妃娘娘和三皇子的目的, 是想在三皇子争夺太子的时候让他助一臂之力,如今淑妃娘娘和三皇子都死了,吴家也倒了台, 说不定他很快就会被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此事正好是一个转折的契机,他要好好把握。
……
宋宛月和宋隐从宅院里出来, 回到定国公府,户部的人等着了,“宋姑娘,三日期限已到,我们是来收银子的。”
当初她要求三皇子赔偿一百万两,给了三日期限,皇上这次也给了她三日。
“两位稍等,我这就去拿来。”
宋宛月转身要去拿,被宋隐摁坐在椅子上,又让人端了茶上来放在她手里,“你坐着休息, 我去拿。”
当着他们的面秀恩爱?
户部的官员没眼看。
宋隐没理会他们,大步出了花厅。
宋宛月捧着茶, 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也没理会他们。
两名官员心里很是不舒服。
以前宋思是户部侍郎,他们每日殷勤的巴结, 现在宋思被罢官了,平头百姓一个,宋宛月自然就更什么也不是了,在他们面前不说卑躬屈膝,也不应该是这种派头。
其中一人咳嗽了一声,摆足了架势,却状似关心的问,“宋思如何了?”
宋宛月抬起眉眼。
说话的官员与她对上,心虚的避开。
宋宛月嘴角轻勾,“一直昏迷没醒。”
“真是可惜了。”
另一名官员接了话。
“什么可惜啊,他若是醒了,得知自己被罢了官,还不知道怎么伤心的,还不如就这么一直昏迷下去。”
“对对对,这样好,这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两人一唱一和。
宋宛月把手中茶盏用力的放在桌子上,清脆的碰撞声让两人住了嘴。
“抱歉,手滑了。”
两人,……
对看了一眼,没敢再说话。
宋隐抱了一摞银票进来,连个盒子也没有,直接放到两人面前。
两人再次,……
“两位点点。”
有千两一张的,有百两一张的,还有五十两一张的,两人足足点了小半个时辰才点清,脸都要累绿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这,这么多,能否给我们几个盒子?”
他们抱着出去,万半路上丢一张还得自己补。
“抱歉,皇上只说罚我三十万两,没说还让我准备盒子,两位若是抱不动,不妨脱下衣服包着。”
他们穿的可是官服,有几个脑袋敢用来包银票?
“宋宛月,你欺人太甚!”
宋宛月眉眼微抬,似笑非笑,“我一个普通百姓,哪里敢欺负朝廷命官,我这几年都没赚三十万两,这些都是掏空了家底凑出来的,实在是买不起盒子了,只能让二位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