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何了?”
杜浩记得这事的确是吩咐过,不过也没太在意,眼下时局相比之前还算稳定,枪这东西还不是必需品。
不过也用不了太久时局就会动荡起来,关键眼下婉嵘那边多了这么个破事,还真的武装起来。
不一定每次拿出来用,但关键时刻一定要有。
“山爷之前让弟兄们是多方面渠道下手,一些鬼市就有不过价格更贵,而且质量也差都是前朝时候造的,经常哑火卡壳。
山爷说给弟兄们用的家伙事,宁可贵点也不能让弟兄们受伤,就从一些军火贩子手里联系了一二。
目前咱们接触到两位卖家。”
“你叫什么名字?”
杜浩点点头发现这年轻人还挺机灵的,他倒不怕这小子糊弄哄骗大山,大山这人精明着,能被大山如此信任,想来身家很经得起推敲。
听到杜浩这询问,年轻人脸上难掩喜色,笑嘻嘻的挠了挠头,忙道,“浩爷,在下潮州府人士,蔡友基!
弟兄们抬举称呼我一声鸡哥,浩爷您叫我小鸡就行!”
杜浩:“.........”
杜浩感觉自己好似受到了点精神污染,什么破外号。
柴油机?小鸡?
杜浩看了看大山兜里的鸡哥,又看了看蔡友基。突然发现为何大山如此器重这鸡哥了。
“潮州府的?我看你官话说的很麻溜,从小在这长大?”
“回浩爷,在咱们那儿素有走南闯北的习俗,兄弟我曾经跟着叔父下过南洋,经常和天南地北的人打交道。
叔父会点洋文,我也会点,我叔侄二人便给洋商当了一段时日的通译。
只是后来叔父五年前病死津门,我叔侄二人积蓄也是花了个精光。
叔父走后我也只能在津门落脚,兄弟之前一直在给外交部充当翻译,不过人家瞧不起咱, 说我只懂得说不知道写。
这工钱也就和平时工人没什么区别,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没少被人欺负,此前也是多亏了山爷帮忖。
山爷抬举,兄弟觉得跟着浩爷干有前途。”
这位鸡哥真人版嘴还算利索,是个机灵人,这年头懂得口头翻译其实就已经高级人才了。
至于国府那边请民间通译也不是稀罕,相当于后世的外包,早期诏安的居多,后面都讲究个关系。
并且涉及机密事务肯定不会要这种人,杜浩都能想得到,对方应该是某个外交部某个基层员工用来滥竽充数的底气。
“都说潮州府的低调内敛话不多的踏实,越是油腔滑调的越是不老实,这点刚好与北地刚好相反,我看你就不同。”
杜浩笑呵呵的拍了拍鸡哥的肩膀,在对方略显思索的目光中,转而道,“好好跟着你山爷干,以后兄弟们发财大家一起跟着发财。”
鸡哥稍显疑惑,但眼睛猛地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他听懂了这是在敲打。
目光与身前的浩爷对视,却见浩爷已经转过头去,心里莫名有些松了口气。
外界都说浩爷莽夫一个,不懂中庸之道,只知道疯狂扩充地盘,这样迟早要完。
眼下看来自己还真没跟错人。
“走吧!”
“啊?”
闻言鸡哥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走,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见识见识,顺带给我说说对方的情况。”
说着杜浩已经迈步而出,见此鸡哥与大山赶忙跟上。
因为不是太远,刚好也有些事要谈,所以也就没坐黄包车,一群人边走边说。
一路听着,杜浩也明白,这接触到的两家今日都约在了国民饭店。
这就巧了,刚好是潘七爷的地盘。
更巧的是,这两位卖家还都是洋人。
不过不同的是,一位是真的洋人出面,一位则是买办出面。
买办也就是洋人在华代表人,说是二道贩子有些不妥,但也大差不差。
“浩爷,其实这火器咱们也有的。”
走着走着鸡哥忽的低声道。
“你是说李玟之前家里收剐的那些?”杜浩淡淡道,这个他清楚。
之前抄家时,除了收剐出大量金银细软之外,就是一些火器了。
不过火器数目不是特别多,记得报上来的只有一百条长枪,还都是国内最早的一批,也就是汉阳造。
保养的倒是不错,不过杜浩可不满足。
汉阳造虽然是当时国内战争时期的主要火器,质量其实在这个年代也不算差的特别离谱。
不过杜浩需要一批更好一点的火器,除此之外就是手枪了。
优质长枪射程和性能的确更好,但隐蔽性却不是手枪能媲美的。
他杜浩是帮派大佬,不是军方,谁没事明晃晃背着杆长枪行动,那就是公开造反,是要被瞬间镇压的。
“浩爷是的,除了这些其实在此之后张八爷也送来了两柄手枪。说是给您的小礼物,因为贺礼要暂存库房,咱们也没敢动。”
“哦?”杜浩这倒是没想到张八会给自己送枪。
但紧接着心里就恼火,这张八果然是心怀不轨要搞自己。
“不行呐,张八这人似乎背后的关系挺复杂的,能搞到火器的渠道比李玟要多得多,这人要对我下手......”
一想到这个,杜浩就有些居安思危了。
不过鸡哥似乎还没说完,就见他紧接着道,“哦,对了,浩爷,贺礼中我们还发现了一本兵书,不过奇怪,这兵书不在礼物清单之中。”
这话让杜浩面色更是一沉,好啊,这张八什么意思?
说他做事没脑子?要他讲究策略不成?
嘲笑他杜浩做事下套虽然巧妙,但依旧简单粗暴,没点艺术性?
杜浩承认自己每每行动的设计的确称不得巧妙,不过此前如若不是那黄三暗中搅局,他那一波设计还算是可以的。
“兵书是什么兵书?”杜浩皱眉想要再次确认。
“孙....孙子....兵法!”鸡哥说着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好似瞬间凝滞了几分,就连大山走路的动静都放缓了不少。
杜浩面色十分平静,随后就笑了,只是这笑容格外诡异。
“好个张八!嘲讽也就罢了,竟敢辱我!欺人太甚!!!”
心中一阵冷意,更外的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