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紫暗叫一声完蛋。
然而,拓跋瑶“啊”地一声,明明上一秒还站在门口叉着腰趾高气扬的,突然间双腿一软,已经跪在了拓跋紫面前。
身后,冥北凉父子不见了踪影。
拓跋紫额头再次冒下三条黑线,跑得还真快,而且临走前,还能出手暗算拓跋瑶。
行,这份情,她领了。
“二妹啊,人来就来,我们是平辈,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拓跋紫施施然上前去扶拓跋瑶,“不过呢,你刚才好像没向我爹娘行礼,那这个礼我就代他们授了,以后见面记得要向自己的大伯父大伯母行礼,才不会摔倒哦。”
“谁给你行礼了!别碰我!”拓跋瑶甩开拓跋紫,狼狈地站了起来。
拓跋紫嘴边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借着被甩开这个动作,手在拓跋瑶胸口拂了过去。
“家主让我带你去前厅,快跟我走!”拓跋瑶说完,就想趾高气扬地往外走。
然而刚走两步,咔嚓一声,骨头好像断了,她扶着墙再也迈不动步子。
拓跋紫假装没看到她难受痛苦的样子,直接越过她走出房间。
“阿紫,为父跟你一块去。”拓跋毅来到女儿面前,不放心道。
“家主只说让拓跋紫去,其他人还是好生呆在这里为好!”拓跋瑶极为无礼道,说话用的明明是嘴不是腿,可她一开口,腿更疼了,疼得汗都冒了出来。
“爹娘放心,二叔只是找我去叙叙旧而已。”拓跋紫给了父母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二妹,我们赶紧走吧,可别让二叔等太久了。”
拓跋瑶扶着门,想走,可腿疼得迈不动,眼见拓跋紫走了,怒喝:“拓跋紫,你等等!你没看我还没走吗?”
“那二妹你快点。”拓跋紫顺从地站在门口等着她。
拓跋瑶想走,可是腿一动,疼得直接摔在地上。
“哎呀,二妹你这是怎么啦?”拓跋紫关切地跑回去看拓跋瑶。
拓跋瑶也不知道自己的腿怎么了,她踹门进去时,拓跋紫正慌里慌张地要来堵门,她并不觉得拓跋紫有机会和有能力暗算她。
应该是踹门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腿。
眼见拓跋紫伸手要来碰她的腿,拓跋瑶嫌恶地怒吼:“你想干什么?”
“你的腿脱臼了,不接回原位,你会疼死的!”拓跋紫无比善良道。
“谁要你接!”就算是脱臼,府里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根本不用拓跋紫帮她接回原位,拓跋紫根本不配,于是嫌恶地瞪着拓跋紫,“你,把我背到前厅去,府里有的是大夫!”
“背?”拓跋紫『露』出一脸难为之『色』,“二妹,不是我不想背你,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年在外头生活艰苦,都饿得皮包骨没有力气,二妹你又圆润有福气,我们这里没有人背得动你。”
“你……”拓跋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圆润有福气?
分明是在变相说她胖,拓跋紫这废物不想活了!
“二妹先好好在这里休息,我自己去前厅,顺便告诉二叔,二妹出府去玩了,天黑才回家。”拓跋紫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李嬷嬷,给二小姐搬张椅子。”
什么?
说她出府去玩,天黑才回家?
那她岂不是最快也要疼到天黑才会有人来找她!
拓跋紫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拓跋瑶崩溃,想了想,不得不识趣地把腿微微往前伸,“行,让你接就让你接!快把骨给我接回原位!轻点,要是敢弄疼了我,我要你好看!”
“我自然会好好帮你接的,放心。”拓跋紫走回去,在拓跋瑶面前蹲下。
她两指间暗藏了一根细小的银针,伸手在拓跋瑶的膝盖上『摸』过,银针瞬间被她『射』入拓跋瑶膝盖骨里。然后一只手握住拓跋瑶的膝盖上方,一只手握住拓跋瑶的膝盖下方,猛一用力,一声脆响,拓跋瑶只觉得膝盖像被蜜蜂蛰了一下,腿就好了,不再疼了。
“算你有点技术!”拓跋瑶站起来,动了动腿,觉得没什么『毛』病了。
“我是因为来叫你去前厅腿才受伤的,所以我是不会谢你的!”拓跋瑶又恢复了嚣张跋扈之态,昂着头目中无人地往外走,“拓跋紫,快跟上!”
刚刚冥北凉的暗算,是惩罚拓跋瑶踹坏她的门。
而这一针,是惩罚拓跋瑶推倒她弟弟,侮辱她家人的。
针在骨头里,拓跋瑶会时不时地疼一下,古代可没有x光,到时候任凭大夫怎么瞧,都不会知道拓跋瑶是骨头里扎了根针,自然也没人会想到是她弄的!
拓跋紫心情不错,跟在拓跋瑶身后离开了偏北院。
从偏北院到前厅,还有很长一段路。
拓跋瑶一路上都在注意自己的腿还会不会疼,倒是没再给拓跋紫使什么绊子。
不过她不使,却并不代表拓跋紫会这样安安静静跟她一路走去前厅。
“二妹,怎会是你亲自来请我?”拓跋紫急追两步,和拓跋瑶肩并肩。
拓跋瑶看她一眼,轻蔑道:“请?你也配!我爹叫我来,我才来的!”
拓跋紫仿佛看不懂她的轻蔑,兀自开心道:“看来二叔还是挺看中我的,要不然随便打发个下人来请我就好,何须让二妹你亲自来一趟。”
“我爹才没有看中你,别太瞧得起自己!”拓跋瑶继续轻视道。
“没看中我?”拓跋紫疑『惑』了,“这明明是下人就能做的事情,如果二叔没有看中我,何须让二妹你来请,这岂不是代表二妹连个下人都不如!”
“什么?你说我连个下人都不如?”拓跋瑶气炸了。
“啊!我刚才说了什么?”拓跋紫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一副说错话,怕惹大事的样子,连连摆手,“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我都是胡『乱』猜测的!”
心里却是早就笑开了花,就等着拓跋瑶去跟自己的父亲生气。
果然,拓跋瑶脚一跺,也顾不得腿了,气休休地往前走,“我要去问爹爹,为什么要让我来请一个废物!一个废物,怎么配本小姐去请!”
拓跋瑶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觉得父亲让她来请拓跋紫,侮辱了她。
拓跋紫嘴角一挑,懒洋洋地跟着拓跋瑶到了前厅。
然而,偌大的厅堂里一个人都没有,拓跋紫刚迈进去,一股危险的气息便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