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唐黛和纪铭臣都向门口看去,晏寒厉看到纪铭臣,微愣了一下,他转身关门,顺便瞪了一下门外的于冰!
好吧!他承认刚才他脑子里闪过的是谢子怀,这谢子怀一直对唐黛没有死心,像这种闯他办公室之事绝对是谢子怀应该做出来的!
可没想到,是纪铭臣!
唐黛看向晏寒厉说:“你开完会了?”
纪铭臣看着他笑,意味深长地问:“晏少好像心情不太好似的,怎么?会议不顺利吗?”
晏寒厉看向他问:“纪局怎么直接就闯进来了?”
“哦,案子有了巨大的进展,我这个人就是心急,没有办法!”他站起身,双手插到了兜里,笑着说:“不过……我也是为了给晏少你洗清嫌疑,你可得感激我哦!”
“哦?什么嫌疑?我身上有嫌疑吗?”晏寒厉挑眉问他。
“有没有嫌疑,你自己心里清楚,详细的,问你老婆吧!我先走了!”纪铭臣走到他身边,停留了一下,看着他微微勾起唇,快步离开了!
他现在要立刻传宋康来问话!
晏寒厉站在原地没动,他扭头看纪铭臣离开,心想他真是讨厌这个人,但是为了案子,他又不得不暂时忍耐着。
他转回头,看向唐黛,目光温和下来,走过去拉了她的手坐下,问她:“他来为什么事儿?”
能闯他的办公室,那肯定是大事件了!
“913酒吧的老板宋康,的确有问题,他的酒吧是容绯出钱开的,根据唐如的画像来看,他就是容绯养的那个男人,而他和唐如应该也有着某种的联系,还有容绯出事的头一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应该也是宋康!”唐黛一口气说道。
晏寒厉对容绯的男人是谁,并不关心,他看向她说:“看来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注意点,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
“嗯,我知道了!”唐黛点头。
她真是没想到,看似毫无关系偶遇的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有目的的,多少还是有些后怕。
唐如那边的情况,相信纪铭臣一定会查清楚的,她就没必要自己去费功夫了!
“行了,你把会议纪要整理出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晏寒厉没有习惯在工作时间谈私事,所以他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唐黛真受不了他说变就变,但是她能怎么样?总不能跟他撒撒娇吧!她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她只能认命地给他整理会议纪要!一边整理一边在心中腹诽,这男人,就不能温柔些吗?
晏寒厉站起身走出门去吩咐事情,有些东西不能全依靠纪铭臣,他自己也要做点什么。
孔恒看他出来,站起身低声说了一句,“晏少?”
“有事?”晏寒厉转过头问他。
“是……有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讲!”孔恒吞吐地说。
晏寒厉不耐烦地皱起眉,命令道:“说!”
没人喜欢叽叽歪歪是不是?他也最讨厌说了一半不说的人!
孔恒向他走来,低声说道:“晏少,我觉得您应该把于冰调离开!”
“哦?为什么?”晏寒厉看向他,不解地问。
“我觉得于冰对您可能有不该存在的感情,这有可能会导致您和少奶奶之间产生误会!”孔恒小心翼翼地说。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晏寒厉微微皱眉问。
“晏少,我也是感觉!”孔恒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问黛黛的意见!”晏寒厉说道。
“这事儿,少奶奶能怎么说啊!她肯定会表示大度的!”孔恒说道。
晏寒厉想到唐黛那不依不饶的小模样,如果她介意,肯定会和他没完,不会憋在心里不说的。他笑了笑,说道:“好,我知道了!”然后便向外走去。
孔恒丈二摸不着头脑,笑什么?难道不应该着急吗?真是不明白晏少心里想什么,在感情上这位少爷怎么就不开窍呢?真是替他着急!
——
纪铭臣出了房间,让董奇伟带人去找宋康,而他则开车到了唐氏!
他走到唐氏前台,说道:“我是纪铭臣,我要找容宛静女士!”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礼貌地问。
“没有,你最好还是问她一句,免得她回头怪罪于你!”纪铭臣微微带笑地说。
虽然他是在微笑,可是多年来的工作让他的目光,仍旧犀利逼人,这让前台小姐意识到这个人不是普通人,她勉强一笑,说道:“好的,您稍等!”
她立刻打电话到楼上请示,很快便得到回复,容宛静身边的贴身助理会亲自下来接人!
“您稍等,石助理马上下来,她会亲自带您上去!”前台小姐暗暗后怕,幸好她做事比较小心,否则的话,真要惹麻烦的!
纪铭臣微笑了一下,说道:“谢谢!”
他并没有到一边坐下,而是站在原地,观察着来往的人!
这就是唐黛给他出的主意,直接找容宛静!
纪铭臣找上门,那绝不是一般的人,以唐黛对容宛静的了解,她一定会配合纪铭臣把事情搞清楚的,因为最想息事宁人的就是容宛静,更何况容宛静最不喜纪铭臣持着证件直接上去找人,所以她不可能拒绝纪铭臣的求见!
一个和善的生音在耳边响起,“纪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纪铭臣转过头,看到一名中年女性,她面带微笑,看起来十分的面善,但他能透过一个人的表相看出,这个女人实则很干练!
“你好!”纪铭臣看向她,之前他了解一下,这位是容宛静的助理,在容宛静身边呆了很多年,是容宛静最信赖的人之一!
“你好,我是容副总的助理,我叫石月,您这边请!”石助理打了一个手势,引向电梯。
纪铭臣发现,这位石助理给人的感觉非常的舒服,言行举止都是恰到好处,难怪能够入了容宛静的眼!
纪铭臣上电梯的时候,装作无意地说:“唐如小姐不在公司工作吗?”
石月立刻说道:“唐小姐并没有在公司工作!”
纪铭臣点点头,说道:“现在的千金们,都愿意在公司有个职务,镀个金,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所知,唐小姐没如此做,倒是有些奇怪!”
石月非常聪明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电梯门开了,石月立刻伸一手挡了电梯一手打方向,周到地说:“您这边请!”
纪铭臣走出电梯,看到这里的装修可以称之为豪装了,四处可见精美工艺品,像什么大型水晶洞、鸡血石雕,比比皆是,果真能够凸显出唐家做珠宝的特征。
石月走到一扇精雕木门前,轻敲了门,然后推门进去说道:“副总,纪先生到了!”
说着,她推开门,纪铭臣看到屋里的容宛静站起身,亲切微笑着说:“铭臣,真是稀客啊!”
他知道,她的意思很明显,他这次来,是要以私交的方式,而不是以公事的方式!
纪铭臣露出一个笑,他走进门说:“打扰您了,副总!”
容宛静怪道:“怎么叫的那么生疏?论辈分,我可是伯母呢!”
纪铭臣笑了笑,没有搭腔儿,他可不想在这儿乱认伯母,免得到时候有了人情,难开展工作!
容宛静也没有勉强,她笑着说:“来来来,我亲手沏的茶,我们边坐边说!”
他顺着她的手势看去,巨大的办公室另一边,摆着根雕茶桌,上面齐全的茶具,昂贵精美,他走过去,坐了下来,说道:“还真是会享受!办公室里也这么雅致!”
容宛静给石月递了个眼色,石月立刻点头,走出去带上门,把住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她笑着走向纪铭臣说道:“铭臣,你说你,放着纪家那么大的家业不要,非得去干又苦又累的活儿,图什么?”
纪铭臣没见外地喝了一杯茶,感慨道:“好茶!”他转过头看向她,干脆地说:“人各有志!”
容宛静摇摇头说:“好吧!”她坐到他的不远处,礼仪端庄,她将手放在膝上,收敛了笑容,问道:“不知道你今天突然来造访,有什么事?”
纪铭臣也收起他的笑容,正色说道:“今天我来,是为了唐如,他和容绯死一案有所关联!”
“什么?”容宛静显得有些吃惊,但她马上就冷静下来,如果真是了不得的关联,他就不会坐到这里来和自己说话了。于是她马上问道:“是什么?”
“容绯死前包养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唐如在包庇他,她在阻挠我们警方办案,如果不是念在世家的面子,我们就会直接传唤她到局里了!”纪铭臣看着她,声音就像面对案犯一样严厉!
容宛静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并没有像所有父母一样先说一句“不可能”,如果那样的话,事情就很有可能闹大,纪铭臣若是没有证据,敢来这样找上她?她不能浪费纪铭臣给的这个面子,于是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把她叫来,说清楚经过!”纪铭臣说罢,解释道:“如果她肯配合的话,我也不会找上你来!”
他的确佩服容宛静的冷静与自控力,而他更佩服唐黛对容宛静的了解与情绪把控,不得不说这样让他省了很多的力气,和聪明人合作,效率就是如此的高!
“好的,请您稍等!”容宛静十分客气,她没说一句废话,也没为女儿辩解什么,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边,给唐如打电话。
她的声音算是比较温和的,并没有在电话里发脾气,“你现在来一趟妈妈的办公室,有事情和你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电话里不方便!”
“好的,快些!”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吩咐了一句,“妆就不要化了,赶紧的!”
纪铭臣想笑,看来她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不花时间化了妆,是不能出门的,如果不刻意催促,估计唐如晚两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承认,容家出了容宛静这么一个人物,真是家族的庆幸,也难怪唐黛聪明不和她争什么,在他看来,唐黛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但即使赢了也是两败俱伤!
容宛静打完电话,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走过来又坐了下来,说道:“不知道唐如她,都做了什么?”
纪铭臣勾了勾唇,说道:“目前暂时不能让您知道,请见谅!”
容宛静脸上没有显露出不快,她很理解地说:“我明白!”她立刻露出轻松的笑,亲手给他倒着茶,说道:“这茶不错吧!知道你要来,我可是开了一向舍不得喝的那罐!”
“真是让您破费了!”纪铭臣客套地说。
“说这么见外的话干什么?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选择,这是多少世家子都比不得的魄力?就连我们黛黛嫁的那位……”她没说明,只是微笑地轻摇了下头,表明立场。
纪铭臣是干什么的?他心里清楚极了,这是在踩晏寒厉来捧自己呢!他挑了挑眉,问道:“伯母和唐黛关系很好?”
“呵呵,毕竟不是亲妈,说不上特别的好,黛黛这孩子呢,又有些小清高的,但是我们相处很和谐!”容宛静温和地说。
说话留有余地,不显做作,纪铭臣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个人最好还是不要成为敌人!
这次唐如倒是来的很快,显然她很听自己母亲的话,但她的妆容依然完美,很显然早晨起床就开始化妆了!
她一进门就兴奋地说:“妈,是不是霍二他……”
她看到了纪铭臣,声音戛然而止,面色有些苍白,有些愤恨地瞪着纪铭臣,他怎么还学会告家长了?
纪铭臣举着小杯,啜了一口茶,说道:“唐二小姐,我可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领我这份情!”
容宛静看女儿表情愤怒,不由说道:“唐如,你是想把这事儿搬到台面上来,然后弄得人尽皆知吗?后果你自己是不是能承担?”
唐如面色更加惨白,她想到了自己身败名裂,和一个牛郎,简直比当初唐黛跟谢子怀之间的事情还要糟糕,唐黛的下场她看到了,她不能让这种流言传出来,她也不能让这件事情搅了她和霍成梵的婚事!
容宛静看女儿表情变幻,最终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她说道:“行了唐如,赶紧说吧,不要耽误了铭臣的时间!”
唐如看看母亲,终究不敢违背,她转过头又看向纪铭臣说道:“宋康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到他的酒吧帮他招揽客人,他就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他就是个人渣!人渣!”
纪铭臣挑了挑眉,进一步问她:“什么事情?”
唐如的表情变得有点难堪,她看了看母亲,纪铭臣没开口让容宛静出去,他知道容宛静也不肯出去的,再说,如果出去,那唐如不老实回答怎么办?
所以他装没看到。
容宛静严厉地说:“快说!”
唐如的肩一缩,低下头说道:“当初容绯她总是跟我炫耀,说那个宋康多么的迷人,说他多么受女孩子的欢迎,可是他只对容绯一个人有意思,我觉得挺不屑的!”
纪铭臣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没说话,继续听着。
唐如有些难以启耻地说:“我觉得我比容绯各方面条件都要好,我不相信容绯说的话,但是她说多了,我就有了想要试试的想法,后来我刻意接近了宋康,他向我大献殷勤,我挺得意的,我们没有什么,只是喝了几次咖啡,吃了几次饭,可是没有想到他用这个来要胁我,让我去他的酒吧,想吸引一些豪门少爷去那儿消费!”
多少的少女在虚荣这上面吃了亏?在这个浮华的世界上,如何能让女孩子不妒忌、不虚荣,真正地踏实生活,该是得有多难?
纪铭臣再次想到了唐黛,这越发地映射了唐黛的与众不同!
容宛静闭了闭眼,显得有些痛心疾首,她费尽心思教出来的女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有身份、有容貌、有地位,她用的着妒忌、用的着去试验吗?真是太可笑了!
“所以你给我们画像上的人仅像了两成?”纪铭臣问道。
唐如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不想这件事被捅出来!”
“如果他一直威胁你呢?”纪铭臣问。
“我可以给他钱,他同意了的!”唐如有些激动地说:“他要的无非就是钱,这种人!”
纪铭臣笑了,嘲笑她的天真,他反问道:“那你说这种人,要一次两次,要十万一百万,什么时候会满足?”
唐如脸上难看起来,她想到了后果!当时不是没有这个念头闪过,是因为她赌不起,也输不起!所以她想搏一下,万一宋康他会知足呢?
纪铭臣站起身,看向容宛静说道:“幸好我来问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容宛静忍下心里的怒火,她强颜欢笑地说:“铭臣,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伯母记下你这次的人情了!”
纪铭臣笑了笑,说道:“这事儿您还真谢不着我,您应该谢唐黛,是她要维护唐家的名声,建议我这样做的!”
容宛静愣住了!
纪铭臣看向唐如问:“容绯喜欢宋康哪点?那种小白脸,比不上晏寒厉吧!”
唐如说道:“晏寒厉是好,可他却不碰容绯,她和宋康在一起,说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她对宋康特别的好,而是因为她喜欢宋康的……马达臀!”说到最后,她红了脸,低下头。
容宛静的脸一黑,这都说的什么啊!这还是矜持高贵的千金小姐吗?早知道容绯私生活乱成这样,她就阻止女儿和容绯来往了!
纪铭臣站起身,说道:“好,那我告辞了,如果再有事情,还需要唐如小姐的配合!”
容宛静回了神,马上恢复正常,爽快地笑着说:“当然当然,没有问题的!”
纪铭臣刚出门,就听到门内容宛静忍无可忍的斥责声,“唐如,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石月立刻关紧门,对纪铭臣说道:“纪先生,我送您下去!”
“不必了,我记得路,谢谢!”纪铭臣快速走向电梯,他得赶紧回局里,看宋康审得如何了!
晏氏
唐黛在晏寒厉的办公室里被折磨的头疼脖子疼,无比的郁闷,她决定下午要去自己的公司,回头晏氏的利润增长了多少,她的小公司还是那么小,甚至要濒临倒闭,你说惨不惨?
更要命的是干到半截,还得被逼给他去磨咖啡,这次她觉得幸好有于冰,这费力气的活儿交给于冰了。
好容易快到中午吃饭时间,孔恒敲门进来,问道:“晏少,NT集团的投标书让谁来做?”
晏寒厉靠在椅子上,眉头紧紧地凝了起来。
孔恒说道:“晏少,NT集团这次招标金额数百亿,这么大的项目,我们必须得谨慎啊!”
晏寒厉将目光落在唐黛的身上,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真,他开口了,说道:“就让唐黛和于冰来做!”
唐黛立刻说道:“我下午还有事情!”
晏寒厉没有理会她,对孔恒说道:“你去人力资源给唐黛备档,她是我的贴身助理,工资按普通助理标准下发!”
唐黛心想,这助理是够贴身的,她天天在他身边工作。
“是的晏少!”孔恒点头,退了出去。
唐黛看向晏寒厉说道:“下午我要去我的公司,我还要忙自己的事!”
晏寒厉看向她说:“我看你的公司搬过来算了,我给你分几间办公室,这样也方便,你说呢?”
“不用!”唐黛觉得这样有一种被轻视和吞并的感觉,她要独立、要独立!
晏寒厉说道:“那只能让你公司的员工把文件送过来了!”
唐黛皱眉说道:“晏寒厉……”
“黛黛,你过来!”晏寒厉突然打断她的话,向她招手说道。
“干什么?”唐黛警惕地问。
“来,我有话对你说!”晏寒厉脸上的表情正经极了,仿佛在对她说,我要找你说很正很正的事情。
唐黛走了过去,没走到他身边,而是倚在了桌边。工作时间,她对他还是有所警惕,再说离得太近,有人进来显得也不太好!
晏寒厉也没动手,他看着她说:“你刚才也听到了,NT集团这次的招标计划是几百亿,如果你能拿下这个项目,那你自己的能力将会提升一大块明白吗?还有一点,这对你以后帮助公司上市,或是拿项目,都有非常大的帮助,你要知道,做标书也是一个赚钱的项目,做成一个大单,提成千万,那是很轻松的,你说我是不是在帮你?”
唐黛沉默了,她还真没打算用投标项目来赚钱,因为毕竟她对这块不熟悉,可如果她现在开始学习的话,那成功率能有多少?
她承认,晏寒厉是在帮她,这是个极佳的学习机会!
晏寒厉把目光转到文件上,故意说道:“看起来你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那就算了!”
“谁说我没兴趣了?我做!”唐黛说道。
晏寒厉抬起头,指指自己,说道:“这么大的便宜给你,总要给些福利吧!”
死男人!她红着脸走过去,把头凑了过去,想在他脸上,给他一个奖励。
香气袭来,他还能按捺住内心的渴望吗?他能甘心只索取一个脸颊吻吗?他突然抬起手臂,按着她的头,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死去活来”……
敲门声响了起来,唐黛立刻惊慌推他,他也条件反射般地放开她,手忙脚乱中,她差点掉在地上,他用手去拽她手臂,又打翻了文件,然后碰洒了咖啡,她堪堪在他怀里稳住,他想用纸去擦文件上的咖啡,她想离开他怀里,手碰了他的手臂,然后又刚处理好的一摞文件掀到了地上。
很快,这桌子跟地上,就跟遭了贼一样,他的脸都沉了,唐黛坐到沙发上,也不问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进来!”
这语气理直气壮的,就差跟人说,“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一样。
晏寒厉气,这女人,他都没办法阻止,你说这场面,能让人进来吗?
孔恒推门进来,看到办公桌愣了一下,他问:“晏少,这……”
不可能招贼啊!之前还好好的,难道是晏少和少奶奶打架了?他抬起头看到晏寒厉的脸,呆住了,然后他的目光开始闪躲,问道:“晏少,我让人进来收拾一下吧!”
晏寒厉冷着声问他:“你有事?”
这话说的恨恨的!
孔恒的目光继续闪躲,说道:“晏少,我就是想问一下,要不要给少奶奶和于冰准备一间办公室方便她们工作?”
晏寒厉反问:“孔恒,电话是干什么用的?”
“是是是,晏少,我现在不敢再犯了!”孔恒连声说道。
晏寒厉扶额,他说道:“去准备吧!”
“是的,晏少!”孔恒流着汗退了出去,感觉腿都有些软。
晏寒厉头疼,他转过头看向唐黛,她一看他的脸,笑道:“我知道刚才孔恒为什么不敢看你了!”
晏寒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刻站起身走进浴室去照镜子里!
镜中,他那张极具男人化的脸,嘴四周偏偏有几抹红色,毫无疑问,这就是唐黛涂的口红,这红色不规则地分布在嘴的四周,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他愤怒地一甩手,扫掉了洗手台上的东西,他打开水龙头洗了起来。
唐黛用的口红是防水的,避免在杯上留下印子,所以他洗了几下,居然没能洗掉,他气的从地上去捡刚才扫下去的洗手液,一抬头,由于他身材太过伟岸,撞到了洗手池上,他吃痛的皱了眉。
门口传来唐黛咯咯的笑声,她倚在门框上,双臂环胸,笑得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他转过头瞪了眼睛,看她嘴边竟然干干净净,为什么粘上口红的只有他?
人家唐黛刚才已经用卸妆湿巾将嘴边清理了一下,然后重新补了妆,哪用的着像他这样洗的,那样妆全都花了!
敢笑他?他唇边勾起一抹邪笑,趁她动身想跑之前,把人给拉了进来!只他一个嘴上有口红,岂不是太不公平?
“唔……”她这次真是挣扎无门了。
几分钟后,晏寒厉坐在沙发上享受唐黛给他在嘴边轻拭的待遇,唐黛红着脸,嘴边还有着淡淡的红,很显然刚才他做了什么!
他满意地照了照镜子,说道:“以后不许涂口红了!”
她才不干,举着镜子自己再一次擦嘴边,不肯开口。
听她没有说话,他转过头,“嗯?”了一声。
见混不过去,她只能含糊地说:“嗯!”
晏寒厉看看她,没有说话!
——
纪铭臣回去后,便快速走到问讯室外,他站在玻璃前看里面的情况,宋康笑得很是无所谓,他抬了抬手说:“我说过,我就是找了些美女来酒吧提高生意,这不犯法吧!”
董奇伟走过来说道:“纪局,这个宋康可是狡猾的很啊!不过这下,他还怎么狡辩?”
他说着,将文件夹递到了纪铭臣的手里。
纪铭臣打开一看,笑了,说道:“走吧,我亲自会会他去!”
说着,他走到问讯室,打开了门。
宋康看着他,脸上仍旧带着轻松的表情。
纪铭臣打开手中的文件夹说道:“宋康,我们是在给你机会,经我们检测,容绯死前身体内留下的体液,就是你的,所以你现在是重要嫌疑人,容绯很有可能是你杀死的!”
这话并没有吓到宋康,他笑着说:“我们就是上个床,我就能杀死她了?我杀她干什么?”
“你和容绯是什么关系?”纪铭臣问他。
他耸下肩说道:“床伴喽!”
“床伴?她出钱给你开酒吧?”纪铭臣问道。
“她愿意的!”宋康说道。
“她是不是在包养你?”纪铭臣问他。
宋康笑了一下,说道:“您可不要乱说话,出钱开酒吧就是包养?她是为了玩的方便,再说她又不止我一个男人,别说的那么严肃!”
“哦?她还有几个男人?”纪铭臣跟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一个正牌未婚夫之外,还有至少三个关系不错的!”宋康看向他说:“你们查喽,她手机里面有嘛!”
这几起的案子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手机都不见了,目前都没有找到这些手机在什么地方。纪铭臣不动声色地看着宋康,突然问道:“八月十四日上午,你在哪里?”
“八月十四?”宋康想了一下,说道:“我在酒吧里忙装修!”
“记这么清楚?”纪铭臣问他。
“可不是,那天容绯死了嘛!她一死,我店里的设备都没办法买,至今后面包厢里都还是空的!”宋康郁闷地说。
“谁能给你作证?”纪铭臣问道。
“工人,装修的工人们都看到我在酒吧里!”宋康想都没想,说道。
纪铭臣又问道:“头一天晚上,是不是你和她过的夜?”
宋康点头说道:“不错,她*很强的,一晚上要好几回才肯罢休,可是那天晚上,她却只要了一回,我问她今天怎么了,她说第二天早晨要约未婚夫晏寒厉,不能带着黑眼圈去,我一听这个就算了!但是到了早晨,她没忍住,还是缠着我要了一次才算罢!”
晏寒厉……
纪铭臣靠在椅子上,微微地皱眉。
他问道:“你知道他们约的几点吗?”
宋康想了想,说道:“早晨我听她给晏寒厉打电话了,说是九点半!”
纪铭臣的眸闪过一丝精光,有问题,晏寒厉明明说容绯约他是十点,这不一样的半个小时,可以让发生很多事情,比如说一个生命的消逝!
他盯着宋康问:“你确定?”
宋康点头说:“确定,因为完事儿后她很着急地收拾自己,还说不能迟到之类的话,说晏寒厉最讨厌迟到,她八点半就出门了!”
“约的九点半,为什么八点半出门?”纪铭臣问。
“她说要先和唐如买内衣,我当时还在想,她约晏寒厉是不是想买了内衣把人给骗上床的!”宋康笑了笑。
“因为你害怕她和晏寒厉在一起,就没有钱了,所以你把她给杀了?”纪铭臣问他。
宋康说道:“我杀她不是一样没钱的?您可不能乱假设啊!如果容绯真的和晏寒厉在一起,她肯定要给我一笔不菲的钱来补偿,对我来讲反而是好事!”
线索又断了!
纪铭臣站起身,宋康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纪铭臣没理他,直接出了门,他对董奇伟说道:“你安排两个人排查一下装修工人,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是的!”董奇伟说道。
“我出去一趟,你让人抓紧点,不然到时间我们就要放人了!”纪铭臣嘱咐道。
“是的纪局!”董奇伟说罢,快步去安排了!
纪铭臣眉间阴沉,他大步出了门,开上车向晏氏赶去!
晏氏
唐黛算是见识了于冰的收拾能力,那天的慢悠悠,那真是在享受,而今天的快速,那可真叫一个快速。
原本让晏寒厉弄得狼籍的办公室,瞬间就让于冰给收拾干净了!
唐黛看的出来,于冰将计划统筹发挥到了极致,这样果真是很快。
于冰退出办公室之后,唐黛说道:“你让于冰干这种活,是不是浪费人才了?”
要知道,从这件小事情就能看出于冰的逻辑思维,从而看出这个人的工作能力如何。
晏寒厉不可置否地说:“晏氏人才众多,她只是个女人,适合做这种打扫卫生的工作!”
“女人怎么了?你歧视女人!”唐黛不满地说。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不过如果你不是女人,那我就给你派个男人一起工作了!”晏寒厉说道。
“我是女人又怎么了?你派啊!还怕我不如一个男人?”唐黛不服气地说道。
晏寒厉挑了挑眉,变了脸,严厉地说道:“你和一个陌生男人朝夕相处,你休想!”
无语了……
竟然是因为吃醋!唐黛看着他生气的那副嘴脸,说道:“工作嘛,免不了要和男人打交道的,你心眼这么小,怎么……”
“好吧,那我把于冰调到我办公室里,我们朝夕相处……”
“你休想!”唐黛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说的又快又急!
晏寒厉顿时笑了,他走过来拉了她的手说:“这下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吗?”
唐黛这才明白他是故意的,她气的推他,“你怎么这么坏?”
“不是有句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黛黛,你有多爱我?”他低声问道。
“你肉麻不肉麻?刚才你使唤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的!”唐黛心想这变化是不是太快了?刚才还阴沉着个脸一副大老板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就成了这副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下班时间已经到了!”晏寒厉说道。
“你也真能把这两种角色转变自如,我真是服了!”唐黛感慨地说。
“你还没回答我呢!”晏寒厉勾了唇,低声说道。
“我要吃饭,饿了!”唐黛避重就轻。
“行,那就先吃饭,吃完饭你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我的问题!”晏寒厉低笑着说。
唐黛才想起来,晏寒厉一个问题能装多久,等你早忘爪哇国的时候,他慢悠悠给你提出来,你说你是什么心情的?
两个人拉着手一起准备出门吃饭,可是门却突然打开了,纪铭臣再次闯进来。
孔恒一脸为难地站在后面说:“晏少,纪局他是拿着证件上来的!”
拿着证件,就证明是公事了,那肯定跟案子有关!
唐黛心里也有了数,难道那个宋康说出了什么对晏寒厉有影响的事?
“我知道了!”晏寒厉面色无波,只是恢复了他一惯清冷的形象,他转过头说道:“纪局,坐!”
孔恒忙在外面将门带上!
纪铭臣大步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晏寒厉走到他的桌后坐下。
唐黛没有出去,就站在门口。
纪铭臣没有看唐黛,他盯着晏寒厉问道:“八月十四日上午,容绯被害的那一天,你说你与容绯约的是十点,可是最新的证人证明你与容绯约的明明就是九点半,这一点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