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敏容回了趟纳兰家后,就整日待在和园安起胎来,其他书友正常看:。除了每日去一趟迎玺小楼,指导女儿练字及作画外,其余辰光,都安心地窝在柳棠院,或是与夏儿一道做做小衣小鞋,或是靠在软榻上翻着诗词休憩。
费扬古见她这次从娘家回来后,心情没有如往常低落,也就安下了心。
不是不愿陪她回娘家,一来,敏容事先并没有与他提起这件事。二来,他在丈人家的风评如何,自己也有数的紧。
刚成亲那会儿,他恭恭敬敬地陪着敏容归宁或拜年,却没受到女婿应有的礼节。
好歹他那会儿也是个从二品武将,纳兰.明诚充其量不过是个七品典吏,不料,他这个鳏夫武夫的身份,不仅得不到丈人家的亲睐,还要遭受时不时的冷言冷语和嘲讽。
若非念在他们都是敏容的家人,不想让她左右为难,他早就拿了官衔直接处置那群蠢货了。
不过,也从那之后,敏容就没再邀他一同回过娘家。许是担心他受辱,或是担心惹怒了他,那群拖她后腿的蠢货家人要遭殃吧。
有没有姻亲,老实说,他还真没所谓。横竖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打出来的。
皇上私下找他对弈时也透露了,再过些年,等新进的武将都能独当一面了,就调他做内大臣,书迷们还喜欢看:。等那时,他的日子就清闲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敏容忍不住扬声朝傻站在柳棠院大门口好半晌,却不知在发什么呆的费扬古笑嗔道。
“咳……没什么……”费扬古回过神,耳根有些羞赧,他总不能告诉福晋,自己正在遥想过几年职务清闲之后。整日里陪着她与她恩爱的场面吧。
“对了,下个月初去别院,让丫鬟们好生收拾收拾,你自己就别操心了,小心动到胎气。”费扬古几大步上前,小心地扶住敏容,叮咛道。
“哪里有老爷想得那么脆弱……”敏容感动之余,也笑他有点紧张过头了。
“就这么脆弱。没听大夫说嘛,这头三月是个槛。虽然下个月初就快满四个月了,也要小心。要不,咱再推迟些日子出发?”
他有些后悔在除夕家宴时脱口而出要带内宅女眷上梅山别院小住的话,若是事先知道敏容会在这个时候有身孕,他就不这么说了。从这里到别院,少说也要坐上小半日马车。虽然官道平坦,可难保一点都不颠。
“没事儿。又不是头胎,这回除了嗜睡些,其他不舒服的反应一点都没有。大夫都说我的体质好着呢!”敏容笑着安抚他。
这次踏青,莫说后宅那几个姨娘妾室整日里盼着念着,连她与女儿都想往好久了。该准备的物什也都收拾妥当。就等老爷号角一吹,宣布出发了。
若是这个时候老爷反悔说不去了,那得让多少人沮丧哪。她还想趁着肚子大起来之前,好好赏玩一番据说建造得极为美丽别致的梅山别院呢。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情形。能不能下温汤池过过瘾呢。
“那好吧。那就下个月初六出发。我明日去向皇上告假。陪你们住上十天半个月,然后,你们若是喜欢,就再多住上一阵子,书迷们还喜欢看:。端午之前我来接你们回府。”费扬古算了算日子,下个月就是阳春三月。正是山花烂漫的时候,也是别院最美的时令。错过倒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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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何故告假十日?”见从不在公休日以外告假的费扬古,这回竟然一口气提出告十至半月的小长假,饶是镇定有素的康熙,脸上也明显浮现出好奇之色。
“皇上明鉴,臣的福晋不日前有了身孕,故而臣想带她上别院小住些时日。”费扬古躬着腰,也算如实地答道。
“哦,纳兰家的闺女吧?想不到,爱卿也会有如此细心的时候,哈哈……宜妃还总在朕的跟前抱怨说,爱卿让她的好姐姐受了苦……”康熙失笑地摇摇头,抬抬手,示意费扬古直起身,“得,朕就允了你的假,不过,哪日若是朕心血来潮,去爱卿的别院走走,可别将朕拒之门外哦!哈哈……”
“皇上严重了,臣欢迎皇上都来不及,况且,那块地儿还是皇上赐予臣的呢,臣可不敢藏私。”费扬古羞赧一笑,武夫出身的他,最不习惯的就是这些客套礼数。
“哈哈!爱卿也算难得,将朕赏你的宝地,隔了这么多年,方才启用!说来也有六年了吧?”康熙感慨道:”幸得收复三藩,这才保我大清江山一统安治啊……行了,既然准备上别院,回头好生准备准备吧,那昌平朕也去过一回,山山水水的,风景秀丽得很,适宜安胎……对了,朕还听宜妃说,爱卿的长女可伶俐着呢!齐恪齐琛也灵光,爱卿算是苦尽甘来咯!”
“这都是托皇上的洪福!”费扬古跪拜叩谢。若非皇上器重他赏识他,他也没那个机会官拜二品,以他一介包衣出身的武夫,做到如今这般正二品武将的官职,虽说其间艰辛不少,可也确是皇上恩典。这些,他言语上虽不擅表达,却时刻铭记于心。
康熙微微一笑,抬抬手,示意他起身,书迷们还喜欢看:。
“那努达海可还处处针对你?”康熙一想到那个两朝元老级的武将,曾经也算是他左右臂膀的得力将领——他他拉.努达海,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三年前,端亲王受贼人攻击,康熙派了努达海出征,却只救回了端亲王府上仅存的世子与郡主,不过也算是替端亲王留了后,该记大功一件。可接下来的发展,委实出人意表。
那端亲王郡主也真是,好歹是个八旗格格,做出的事,却没一件拥有贵女该有的矜持与自重,进京途中与努达海共乘一骑也就罢了,到了京城,入了皇宫,还不肯与他分离,说什么努达海是他们姐弟俩的天神,她相信他会保护他们不受他人欺凌。
那努达海听了不仅没有呵斥她此番大逆不道的言论,还一脸的感动与神往。
真是笑话!若努达海是上天派下来解救他们姐弟俩的魁梧天神,那他爱新觉罗.玄烨算什么?
康熙一怒之下,撤了他的将职,只留了个虚衔。希望他引以为戒。
孰料,努达海不仅没有好生反省,还脑袋发热地将新月姐弟俩接入了他他拉府邸。此后,搅得内宅一片鸡犬不宁不说,他他拉福晋还三番两次地入宫找太皇太后理论。
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也很无奈,若论身份,新月好歹也是个亲王郡主,理该可以许配给宗室弟子做福晋,谁知她偏偏往死里认准了努达海,且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但凡在朝为官的文武大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依着康熙的性子,早就将新月强行留在皇宫,让教习嬷嬷好生做番规矩,再定嫁与哪家宗室子弟做媳妇儿了。
可太后一来心疼新月,二来也不想他他拉福晋每日受努达海的斥责,最后,索性让新月以妾室的份位嫁入了他他拉家,书迷们还喜欢看:。
入府也快两年了吧,这期间,他他拉后宅大吵小吵不断,他他拉福晋又是个性子火爆的主,自打新月入了府,努达海明显的宠妾灭妻的行径彻底冷了她的心,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肯让新月好过。
连带着,努达海的性子也越来越怪癖,朝上总与那几个看不惯他行事作风的老臣叫嚣,私底下也常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若非他早年陪着康熙征战南北,确实为大清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否则,康熙早就将他贬为庶民,逐出朝廷了。
“他一日不与臣斗几句嘴,就不舒坦。不过皇上无需担心,臣与努达海认识三十余载了,早些年在军中那会儿,还宿过同个军帐,再怎么吵,也无伤大雅。”费扬古见康熙一副蹙眉为难的表情,心知他必定已经听说自打上回两府侍妾争纱事件后,努达海三番两次挑自己刺眼的事了。不过,他倒无所谓,与努达海每日斗上三百个回合,还能败败火,自从知道敏容怀孕后,他这两个月都不敢对她大肆求欢,火气旺得很。
“爱卿能这般豁达,朕很欣慰。念在先皇提拔他在先,随朕转战沙场在后……朕真的不想走到那一步……”康熙再度感叹。
“皇上宽心,努达海虽然脾性暴躁,不过对大清绝无异心,眼下,也是内宅不定,影响了他的情绪,这些,臣都能深刻地理解。”去年之前,他不也是一副看什么都不爽的冷脸,如今与敏容抛开旧怨,犹如获得重生。方才绽露笑颜,连带着几个要好的同僚都打趣自己成了妻奴。
“哈哈,好个费扬古!也是!身不修、家不齐,何以治国平天下?!”康熙双掌互击,哈哈大笑。
正候在乾清宫外的几个皇子阿哥,忍不住面面相觑,不知是哪个王公大臣逗得皇阿玛如此开心?自打正月末时,俄罗斯重据雅克萨的消息传至京城,皇阿玛就不曾开心过。即使前几日十三弟出生,都未露大喜之色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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