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蕊低头瞄到自家格格正对着镜子无声傻笑个不停,心下纳闷,其他书友正常看:。不过,这也不是第一回见了,于是边梳理着槿玺那一头长至垂背的乌亮青丝,边柔声答道:“一清早,冬儿就来递了话,说是下午会有贵客到访,福晋让格格没事别出去。”
“哦?贵客??是哪家客人?”槿玺一听,收回了不知飘到哪儿的思绪,回到现实中。脑海里闪过乌喇那拉家族目前正来往的亲朋好友,委实想不出还有哪家是需要额娘特地前来吩咐她的。或许以往她还年幼,敏容都是临时才告知她一声,若是她没事,就陪敏容出席会客,若是有事也不打紧。像今日这般正式,倒还真是第一次。
“奴婢问了,可冬儿也不知,只说福晋很重视这次会客,一大早就已经在准备了。”绛蕊摇摇头,答道。
冬儿是两年前被敏容选入柳棠院的大丫鬟,同时进柳棠院的,还有冰儿和云儿。至于原本近身伺候敏容的大丫鬟夏儿,因去年年初嫁给了负责外院帐房的管事沈佑平后,身份也相应换成了柳棠院的管事嬷嬷,协助敏容处理内院繁杂琐事,书迷们还喜欢看:。
“嗯,也好,横竖今日本就不打算出府,用了午膳去陪额娘会客吧。至于上午嘛,许久不曾去探望紫曜了,待会儿陪我去趟马厩。”槿玺想了想,笑着点头说道。同时见绛蕊完成了手上的动作,起身就换了套绯红的骑装。出自金缕衣首席缝纫大师之手,是胤禛送她的十岁生辰之礼。
话说她前世精湛的马术还算没被忘得一干二净。随胤禛在皇宫的马场,象征性地练了几次后,就算是出师了。如今想来。胤禛那会儿就已经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怪不得对于自己仅练上几次就能骑得像是练过好几年的马客,不仅没有丝毫诧异,反倒显得轻松又自然。
在马上风驰电掣的刺激感觉,让她压根都不想掩饰,末了还得意洋洋地自冠”骑术天才”之美名妄想蒙混过关。噢……真是越想越丢脸!
“格格,三少爷来了。说是还没用早膳,奴婢已经招呼他在膳厅吃早饭了。”继刘婶与绕婵之后,小楼的新任厨娘花嫂,见槿玺下楼,笑呵呵地说道。
但凡在迎玺小楼待上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府邸几个少爷是多么喜爱来这里用膳。无论刮风下雨,只要寻着机会就来。
故而,在小楼当值的厨娘,除了要应付小楼几个稳固的成员外,还要额外关注几位少爷的行踪,只要他们的足迹一出现于和园,就知道小楼必定要多上几位食客了。
“好的,麻烦你了。花嫂。”槿玺笑着颔首。
自从刘婶与绕婵出了府邸,驻守“果之语”点心铺后,府邸大厨房的大小厨子们都虎视眈眈地盯紧了迎玺小楼的厨房,希冀自己能有幸成为小楼的下一任厨子。
特别是在得知大格格被皇上指婚,不日就要嫁去宫里,成为万人之上的四皇子福晋后。就越发起了想调来小楼的心思。
得被大格格看中,不仅代表着可能会有的财富,瞧如今的刘婶和绕婵,哪个不是大格格的得力助手?每月领到手的例钱是以前的数倍不说。年终还有一笔大奖金可领呢。
更何况,大格格一旦嫁与四皇子。“果之语”的生意想必越发蒸蒸日上,难保不会心生增设点心铺的想法。届时。只要在大格格眼皮底下做过活、且没有出过任何差错的厨子厨娘,受到重用是迟早的事。
再退一步说,即便日后真无法像刘婶那般发达,可大格格给的赏钱也最多。无论如何,能入迎玺小楼的厨房工作是他们这群人仰长着脖子日夜企盼的好差事。
不想,到最后,大格格竟然从府外招来了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厨娘。大大跌碎了大厨房一干厨子的眼珠。
槿玺对这些传言毫不在意,相反,听到了还会嘴角噙着笑意,与绛蕊玩笑似地评上几句,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
花嫂其实是她无意间捡来的。
两年前的冬日,槿玺在前往南堂与胤禛会面的路上,救了晕倒在冰天雪地里的花嫂,才得知她是个寡妇,五年前死了丈夫,独自一人拉扯着儿子长大。日子不可谓不清苦。这年冬天,她唯一的孩子花勤患了伤寒,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三日夜后,在去医馆买药的路上,实在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若非槿玺路过并救了她,想必在除夕来临之前又要多条人命了。哦,不,或许是两条。她的儿子花勤那会儿还未退烧呢。之后用了槿玺私下珍藏的西洋消炎药方才缓了症状。
也在那之后,花嫂执意要留在她身边报恩,说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偿还槿玺的救命大恩。
槿玺想了想,小楼的人员一个个地被她外派了出去,那会儿身边除了末儿和绛蕊两个丫鬟,也就只有邢嬷嬷了。连厨子都省了,一日三餐外加点心饮品,都是柳棠院厨房送来的。一则她不想再从虎视眈眈的大厨房挑人,二则她在府邸的时间不多,偶尔还会心血来潮自己下几回厨。
既然花嫂说得如此诚恳,出于帮助的心意,槿玺也爽快地应下了,书迷们还喜欢看:。留她入了小楼厨房打理三餐。
至于年方十三的花勤,病愈之后,经胤禛介绍,去了祥记帮忙,如今又被调配到了玺藤茶楼给大师傅打下手。
为此,花嫂对槿玺越发尊重和崇敬。本来是不收任何报酬单纯想报恩的,衍变到最后,又受了槿玺与胤禛的大恩惠。
不过,正如槿玺所言,若真留在小楼以报恩为名,不收取任何报酬,她一个人还能混下去,反正入了乌喇那拉府邸的仆役,三餐和四季衣物都无需再发愁。
可关键是家里不止她一人,还有一个过不了几年就要谈及婚嫁的少年。虽然没了丈夫,却也不能让花家的子嗣娶不到媳妇。
故而,花嫂满心感激与感动之后,也就依槿玺所言,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槿玺的恩惠。收下了每个月二两银子的例钱。
这是她此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莫说每个月二两,就算是早出晚归、辛辛苦苦熬上一年,能攒下二两银子也很不错了。
而花勤在茶楼的收入还要高,每个月三两五十钱,还包食宿。
母女俩也总算是苦尽甘来,过上了安稳的好日子。
槿玺本来并不对花嫂的厨艺抱多少期望,无非是看到了她所深陷的困境,想伸手拉她一把罢了。
不料,花嫂的手艺还真不错。除了会京城基本的家常菜外,竟然还会地道的江南菜。一问才知,花嫂的娘家在浙江海边,海鲜是她自小就会的菜肴。
这真是意外得来的收获。至此以后,只要槿玺寻着新鲜海鲜,都会丢给花嫂烹调。同时邀上家人一同享用。日子倒也多了几分趣味,书迷们还喜欢看:。两年下来,花嫂的厨艺越发精湛了,连带着槿玺都嚷着要将她日后打包带去夫家。只可惜夫家在紫禁城内,也不知宫里最高那位允不允许她自带厨娘?
………………
敏容说的贵客,原来就是她待字闺中时的密友,“三姊妹”中的老幺宋福雅。当年,敏容自请皇上指婚,宋福雅则因病错失了八旗选秀,病愈后经宋家的熟客请托说媒,嫁给了当年的新进贡生萧逸山。
萧逸山与萧敬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萧敬山是萧家嫡房长子,萧逸山的生母早先只是萧家的内院丫鬟,被萧逸山的父亲酒后乱性吃了之后,抬了姨娘的份位。萧逸山自小就备受府里的闲言碎语,在他十岁那年,生母久病未愈过世后,就一心钻到了学业上,不想接受萧家的任何产业,而是希望以自己能力,走出一条不一样的人生。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寒窗苦读之后,果真如愿以偿踏入了仕途。
孰料,初入工部那会儿,脾性耿直、缺乏长辈引导的萧逸山,不像其他新官,刚入六部就懂得积极地自掏腰包大宴同僚下属,也不知道要在逢年过节时拜访长官,走访同僚,渐渐受到了同僚的排挤。
故而,在工部待了两年后,在康熙二十一年年初,以”三藩刚平、沿海尚乱”的说辞,自请调至福州某个偏远的县衙做了个九品小知县。
这一走就是九年。
九年里,萧逸山凭着自身的才华与本事,官升五级,直至康熙二十九年末,已经升至了正四品的福州知府一职。且在康熙三十年年初时,因提交了一份构思极其缜密的堤坝修筑案的奏折,得到了康熙的赏识,特下旨宣其入宫晋见,并升其为工部侍郎,官拜从二品,四月初一上任。
这一升迁,犹如三级跳,萧逸山虽然开心,却也忐忑不安。不知皇上缘何突然器重起他来。就算托福于那份奏折,升个一级两级还能接受,可直接跳至正二品的工部侍郎,委实有些吓到他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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